“先离开。”云礼揽住谷山一的腰,朝着两人淡淡道:“这里太肮脏了。”
方隐攸脑子里还在想着心魔和弟弟,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刚想跃下石台,柳扶斐就直接抱着他跳了下来,落地后他望向柳扶斐。
“一点皮外伤而已,我难道自己下不来吗?”
柳扶斐点点头,轻柔的替他将黏在左肩伤口上的一缕头发撩到背后,“当然下得来,你可是堂堂第一刺客方隐攸。”
云礼揽着谷山一轻巧的落在他们两人身边,呵呵一笑,“拿剑指着自己人的第一刺客,有什么好得意的?”
柳扶斐上前一步,冷眼盯着云礼,“我乐意被他指着,你管得着吗?”
“所以你活该受伤。”云礼的视线在他身上的伤口上一一滑过,“别指望山一会为你们医治。”
他话音刚落,谷山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柳扶斐,“一人吃一颗,皮外伤明日便能愈合。”
“至于你左肩上的伤,迟一日。”
柳扶斐捏着瓷瓶,朝着面无表情的云礼得意的挑了挑眉,“多谢谷山一神医。”
谷山一随意的摆了摆手,然后握住云礼的手腕轻轻捏了一下,“和晚辈计较什么?丢不丢人?”
云礼反手将他的整个手掌拢在手心,“原本我们现在就该回仓崂山,眼下因着他们两个,又需要耽搁几日。”
柳扶斐啧啧一声,拉着方隐攸转身就走。
来时方隐攸和柳扶斐走的是淘沙官挖的地道,离开时是跟着谷山一和云礼一起走的墓道,石砖铺成的通道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上面还有许多尸体被拖拽时留下的血痕。
谷山一看向心事重重的方隐攸,“你为什么会看出那长生诀是假的?”
方隐攸脚步一顿,表情变得复杂,“对...为什么...”
“明明我不通医理,也从未练过哪本秘籍...”
“我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那长生诀是假的呢?”
每说一句,方隐攸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柳扶斐走了过来,扶住他的后腰将人带离谷山一的面前,然后侧过脸盯着谷山一,“这重要吗?”
方隐攸将额头抵在柳扶斐的胸膛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像是在祈求庇护,这是这么久以来,方隐攸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姿态。
谷山一眼神复杂的盯着方隐攸的侧脸,“不重要,以后再说。”
柳扶斐抬手轻抚方隐攸的后背,安抚道:“方隐攸,听到了吗?这件事不重要,你不要再想了。”
柳扶斐话音刚落,方隐攸却猛地将头抬了起来,眼神决然,“不,这很重要!我必须想起来!”
失控,成为别人手中的剑,然后将剑锋对准自己人,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
而且,宇周究竟在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只记得要去救他,却不知道去哪里救?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推开柳扶斐,走到谷山一面前,语气坚定而决绝,“逼问我!质问我!让我避无可避!我方隐攸绝对不会被过去的一切所束缚!”
谷山一轻笑一声,“不愧是方隐攸。”说罢,他忽然抬手拽住方隐攸的衣襟,然后狠狠的掐住他左肩上的伤口。
“你必须在清醒的状态下想起来。”
薄薄的一层痂瞬间破开,露出里面新鲜的血肉,剧痛让方隐攸脸色变得惨白,额上溢出一层冷汗。
方隐攸用力的掐住手心,咬紧牙根朝谷山一说道:“问!”
“你知道世间本就没有所谓的长生诀吗?”
方隐攸摇摇头,“不知道。”
那就是册子上的内容让他看出了猫腻。
谷山一盯着他的双眼,缓缓道:“你从未见过真的长生诀,却笃定那一本就是假的,为什么?”
“不知道。”方隐攸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凭什么笃定它是假的,但是我就是知道——它是假的。”
“那是因为它和你曾经见过的假秘籍有相似之处,对吗?”
方隐攸陷入沉默,眼皮开始下耷,像是要陷入昏睡一般。
谷山一见状,掐住他伤口的手越发用力,方隐攸整个人都开始发颤。
柳扶斐上前一步,低吼一声,“不问了!”
说罢,他伸手扶住方隐攸的肩膀,想要将人带离谷山一的束缚。
云礼闻声立刻一掌打在柳扶斐受伤的前肩上,然后反手拽住他的衣襟,将人扯离谷山一和方隐攸的身边。
柳扶斐愤怒的瞪着他,手里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朝他挥去。
谷山一眼角余光瞥见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伸手抬起方隐攸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那本假秘籍怎么来的?”
方隐攸眼瞳一缩,眼神变得飘忽起来,谷山一见状,又狠心一掐,方隐攸痛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我不记得了。”方隐攸喘了几口气,带着祈求的望着谷山一,“我不知道...”
谷山一却并未就此放过他,而是继续逼问道:“是你编造的吗?还是别人编造的?”
方隐攸仰起头嘶吼一声,额上的青筋跳动,剧痛让他头脑清醒,他仔细回忆自己是否编造过什么秘籍。
“我不记得了。”方隐攸眼神飘忽的望着墓顶上的溅着血迹的壁画,“我真的不记得了...别逼我...”
谷山一的手指越陷越深,“你为什么编造秘籍?”
“他为什么编造秘籍?”
“你编造的那本秘籍呢?”
“他编造的那本秘籍呢?”
“方隐攸——”
循环往复的质问一声声的敲打在方隐攸的脑海中,像是冰凉的铁杵,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直接插入他的胸腔,冻住他的喉咙和心脏,让他口不能言、心不能跳,整个人化作一颗顽石。
忽然,肩膀上传来剧痛,疼得他舌根发颤,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呕吐,但是他浑身疲软,只能大张着嘴,发出一声声低迷而无力的嘶吼,像是无声的求救。
谷山一盯着方隐攸,看他仰着头无声的呐喊,他此刻浑身被冷汗浸湿,整个人显得狼狈而凄惨。
但是必须如此,他必须想起来,否则心魔无解,三个月后必死无疑。
于是,谷山一捏住嗓子,扮作记忆中施亦礼的嗓音,凑到方隐攸轻唤一声,“哥哥。”
方隐攸浑身一抖,立刻挣脱他的束缚,然后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眼神凶狠的盯着他,“你是谁!为何扮作宇周?”
云礼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状立刻一脚踹开柳扶斐,庞大的身躯像是凶猛的雄狮,气势汹汹的扑向方隐攸。
柳扶斐连忙追了过去,手里的长鞭一挥,缠住云礼的脚腕,想要将人拽回来。
云礼一怒,直接握住鞭子将人狠狠地往墙上扔去。
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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