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亦敬满身血污的站在他面前,笑看着他,问道:“弟弟,你来接我回家了吗?”
施亦礼慌张的往前一步,想要替施亦敬擦去脸上的血痕,手却从他的身上穿过,始终无法真实的触碰到他。
“哥哥!”施亦礼开始变得焦急,他朝着施亦敬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施亦敬的表情毫无变化,依旧温润的笑着,嘴角扬起纹路,“因为...哥哥已经死了...”
说罢,施亦礼就看到哥哥忽然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骷髅,眼眶里还在不停的涌出鲜血。
施亦礼痛苦的尖叫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开始疯狂的颤抖。
对的,哥哥死了。
而且死的凄惨无比,被人一刀一刀的割断手脚的筋脉,浑身的血都流干了...他赶去收尸时,连尸首也早已开始腐败...
施亦礼痛苦的抱住脑袋,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谷山一看着躺在石台上挣扎的施亦礼,俯身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呼唤,“醒过来。”
施亦礼闻声一抖,飘忽的眼神立刻变得清明起来,他惊恐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谷山一,“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谷山一微微一笑,起身俯视着他,妖异的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妄想凭一己之力来搅乱江湖?”
施亦礼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明白面前之人能力巨大,自己与之相搏只怕是毫无胜算。
他环顾四周,江湖上那些排得上名号的门派已经死伤无数,他也不完全算是败了。
施亦礼讥笑几声,手指着石台下那群癫狂的人,愤恨的吼道:“凭什么不可以!”
“江湖?”施亦礼嘲弄的仰头大笑,“什么是江湖?不过是一群无功无德无礼无知之徒聚在一起的粪溷。”
“凭什么你们一句江湖恩怨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刽子手,而让我朝律法成了满纸的笑话?”
“一群目无法纪的歹徒,聚在一起就成了江湖,当真是可笑!所谓江湖道义,都是你们为非作歹的托词罢了!”
谷山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你就编造出一本莫须有的长生诀,将江湖人都引诱到此处来,让他们为此厮杀?”
“引诱?”施亦礼厌恶的撇着嘴,“我只不过是散布了几句莫须有的传言,他们便像是疯狗一样围了过来,你不去怪他们太贪婪,反倒怪我将这群土鸡瓦犬看的太清?”
“既然你们自诩为高高在上的江湖人,那我用江湖的手段来清理你们,又何错之有?”
施亦礼眼神漠然的扫视众人,“连一本秘籍的真伪都看不出来的蠢物,难道不该死吗?”
原本还在拼命抢夺长生诀的人闻言瞬间僵住,他们本就因为谷山一的话对这本秘籍的真伪产生了怀疑,再听到施亦礼这番话以后,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韩桓临最先反应过来,愤怒的瞪着施亦礼,“你竟然敢算计我?”说罢,提着偃月刀就要跃到石台上来杀施亦礼。
施亦礼看着早已经狼狈不堪的韩桓临,如看着一只污秽的蛆虫一般,眼神鄙夷又厌弃,“连一个年少乞丐的谎话都辨不出,所谓的武林盟主,也不过尔尔。”
韩桓临气极了,手里的长刀迅猛的朝着施亦礼劈来,云礼抬腿朝着他的手腕一踹,将人踢得往后飞出去几丈远,砰的一声砸在堆叠在一起的尸山上。
韩桓临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迅速翻身而起,手按住胸口重喘几口气后,他不解的望着云礼,“大侠既已知今日种种,皆是此人所为,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谷山一上前一步,笑道:“我还有些话要问他。”
谷山一看向一脸无畏的施亦礼,“你并非江湖中人,可是你却筹谋许久,只为了将江湖搅得不安宁,为何?”
施亦礼抬眼看向他,“不为何。”
“是吗?”谷山一眼神洞察的看着他,“那你方才口中的哥哥是谁?”说完,谷山一戏谑的指向被柳扶斐抱在怀里的方隐攸,“难道真是他?”
柳扶斐冷眼看向施亦礼,“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弟?”
施亦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这个杀人如麻的歹徒怎么可能是我——噗——”
施亦礼话还没说完,柳扶斐直接一脚将他踹下石台,地下的人一看到施亦礼落了下来,手里的刀剑立刻就要朝着他刺去。
云礼连忙又将人提了起来,随手扔回了石台。
云礼警告的看向柳扶斐,“山一还有话要问。”
施亦礼是个书生,被两人扔来扔去两遭,眼下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谷山一蹲到他身边,喂他一颗黑色药丸,然后将人扶了起来,“想来也是些俗套的江湖恩怨,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便也不在多问。”
“只是,你得告诉我方隐攸的心魔是什么。”
施亦礼伸手捋平衣裳,看着衣摆上方才被柳扶斐踹下去时沾上的血污,眼神愈发阴桀。
“他的心魔,他自己不知晓吗?”
谷山一看一眼方隐攸,无奈的摇摇头,“他只怕是不知。”
施亦礼讥笑两声,“甚好!”说罢,他忽然朝着台下人高举的长枪一跃而下,
柳扶斐见状立刻挥鞭卷住他的腰腹,然后手臂一收,施亦礼就像是一面白幡在空中荡了一圈,最后狠狠的摔在了石台上。
柳扶斐抱紧方隐攸疾步冲过去,一脚踩在施亦礼的胸口,“说!”
施亦礼猛吐一口血,眼神嘲弄的盯着神情急迫的柳扶斐,“做梦。”
柳扶斐咬牙用力一踩,有着几乎要将他的肋骨踏断的狠劲。
“说不说?”
施亦礼闭起双眼,神情坦然的呵呵一笑,“骯脏难合,今世道病。”
随后,他便忽然之间七窍流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墓顶石墙。
柳扶斐一愣,收回脚看向朝谷山一,“他怎么了?”
谷山一闻声看了过来,随后又走近来仔细观察了片刻,“是名为长安乐的毒,此毒无色无味,中毒两个三个时辰后会七窍流血而死,死时不痛不痒,十分安逸。”
“安逸?”柳扶斐眼神阴桀的盯着施亦礼的尸体,“他死的安逸,就没想过自己施家一族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吗?”
谷山一面无表情的瞟他一眼,眼神莫测。
“老夫想起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胡须上粘着血块的老翁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手指着施亦礼,“四年前,我曾见过一个年轻人,长得与他极为相似!”
“那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像个书生,可是却不知为何在江湖中行走。”
“我一时好奇,便上去与他交谈。方才得知他名为施亦敬,是个举人,向往江湖的豪情与潇洒,于是便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相约着会试前一同来江湖中游历一番。”
“不久后就听说,他们一行人在岭南时不知为何卷入了江湖恩怨中,被挑断了手脚经脉后,还惨遭了足足七日的虐待才死。”
与崔清止站在一处的郭奇谅闻言,将手里的大刀用力的一跺,“他奶奶的!竟然敢虐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哪个门派?这么不讲江湖道义!爷爷我必要去端了他!”
老翁捋了捋长须,摆摆手道:“早没了!那两个门派都没了!”说着,他手指向方隐攸,“还是被他给屠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方隐攸这次伤的可不轻,“那方隐攸按理来说不是他的恩人吗?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这次怎么也将他算计在其中了?”
老翁双手一摊,“老夫我怎么知道?”
柳扶斐听他们说完,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他与方隐攸相识不过月余,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至于他的心魔更是毫无头绪,若是以后还有人来用这个控制他,自己又该如何?
柳扶斐上前一步,面朝老翁问道:“他是何时、因何、屠的哪些门派?”
老翁思索片刻后回道:“四年前的清明前后,屠的是岭南罗浮门和莲花派。”
“那两个门派里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听说方隐攸放火烧山时那火大得连雨都浇不灭,至于是因何而屠,如今估计也只有方隐攸自己知晓了。”
柳扶斐一听瞬间沉默,到头来还是只能靠方隐攸自己想起来。
“各位豪侠离去前,记得将自己门众的尸首一并带出去。”
谷山一说的风轻云淡,说完后还朝着台下得体的笑了笑,“诸位的伤需尽快医治,既然不争这长生诀了,便尽早回吧。”
眼下众人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有他与云礼两人毫发无损,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没有人想和他们作对,所以在离去前都一手提了几具尸体,等到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墓室里也终于是尸堆成山。
谷山一看着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崔清止,火光映在他身上,将他的眉眼照的清楚,还有他眼里闪着的诡异的光。
谷山一挑了挑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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