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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三拒

韦丛岩完全愣住了,一股奔涌而来的暖流和力量,冲垮了他连日来的焦虑与不安,也让他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确定了她的心意,这一次求亲,他精心筹备,郑重其事。还说服了父亲韦大人亲自出面。

父子二人身着最正式的锦袍,怀揣着承载了韦丛岩全部心意的庚帖,踏入了相王府邸。

王府正厅,气氛庄重。

相王妃端坐上首,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一双秀目在扫过那叠厚厚的礼单和庚帖时,掠过一丝讶异,韦府三次登门,哪有人家这么锲而不舍,也是罕见。

王妃端着茶盏,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韦大人,韦公子,贵府心意拳拳,本妃感念。只是……”

她迟疑了下,似在寻找好的措辞,“嫣儿她年纪尚小,本妃这做母亲的,私心里总归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多承欢膝下些时日。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实在不必急于一时。”

这席话,是婉拒的意思,不过也没将话说死,留了点回旋的余地。

韦丛岩正要以最诚挚的态度,剖白自己对宋嫣的心迹,表明自己愿意等待的决心。

就在这时,他敏锐看到,侍立在王妃身侧的一个碧衣丫鬟,趁着上前为王妃换茶的时机,眼神隐晦地与王妃交汇了下,然后退出了正厅。

韦丛岩的心,莫名地不安起来。

他按捺了下来,继续维持着恭敬聆听的姿态,眼角余光则不时瞥向门外。

厅内只余下韦父与王妃之间几句无关痛痒的寒暄。

约莫盏茶的功夫,还是这个碧衣丫鬟,她重新侍立回王妃身侧,接着,俯下身凑近王妃耳边,飞快低语着说了几句话。

韦丛岩看到王妃脸上的客套慢慢消失。

“韦大人,韦公子,”王妃之前的温和婉转荡然无存,只余冷淡,“适才本妃思虑再三。嫣儿年幼懵懂,性子跳脱,委实不堪匹配贵府门庭。”

“韦公子青年才俊,前程远大,切莫因儿女私情耽误了锦绣前程。这门亲事,相王府实难应允。请二位……另择佳偶吧。”她话语斩钉截铁,无半分转圜余地。

韦丛岩霎时明白,丫鬟的匆匆离去又悄悄返回,必是去请示了。

王府中,王妃地位尊崇,能让她迅速改变主意,拒绝一位朝廷重臣亲自登门提亲的人,除了相王爷,还有谁?

他早打探过,王爷今日远在京郊营场巡视。

盏茶时间能得到的请示,必是府中之人,答案呼之欲出,唯有宋嫣。

只有她的意愿,才会让王妃须臾间做出抉择。

难怪母亲会说出那番话。

被戏耍愚弄的悲愤和耻辱感袭来,令他一阵头晕目眩,以为的心意相通,她挂在嘴边的情话,都是信口雌黄,都是虚假谎言。

心底刺骨的寒,冻得他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

怎么离开王府的,他全然不记得了。

巨大的打击,到底是把他撂倒了。

当天夜里他就发起了高烧,人烧得昏昏沉沉,冷汗一层层地出,一时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时又像掉进了冰窟窿。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翻个身都费劲,他就瘫在锦被里,失神空洞地发呆,眼睛总是莫名就红了,眼泪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头,心口处像被一只手不停地拧,不停地揪,疼得他蜷缩起来。

对她的深情与信任,换来了身心的破碎。

母亲一句重话也没说,只是守在他床边,将温热的毛巾覆在他额头。

她沉默的照顾,眼神里的疼惜和疲惫,比骂他打他还让他难受。

父亲也只是偶尔踱到房门口,往里深深望一眼,又沉沉地叹气转身走了。

敬重的兄长,远在外地当差,也告假撇下公务赶了回来,对他良言相劝,放下齐云县主,听从家中安排,寻一位温良贤淑的女子早日成家,才是正经。

他没有任何理由再坚守那一厢情愿的幻梦了,梦醒了,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满身的伤。

韦夫人怀着小心的试探,把沈廷尉家大小姐的小像放到他眼前,轻声说:“簌儿这孩子,性子最是温柔和顺,知书达理,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韦丛岩眼眸木然地划过画像,都没看清姑娘具体长什么样,就缓慢地点了下头:“母亲,您看着办吧。”

不过才三日光景,韦夫人就雷厉风行地遣了媒人上沈府提亲议婚。

沈府那边也早有考量,两家一拍即合,议婚流程刚过纳采,就到了纳吉的环节。

宋嫣终于像是听到了风声,暗里递信求见于他,这次,他断然回绝。

随后她几次三番,言辞恳切地求见,都被他回绝。

谁知她竟胆大妄为到,私闯韦府。

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避开正门守卫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韦府深宅,寻到了他惯常独处的书房外。

彼时,韦丛岩正独坐窗边。书房内一片静寂,窗外几株老树的枝叶在沙沙作响。

他专注于眼前铺开的素白宣纸,提笔蘸墨,临摹着窗外枝头一对跳跃嬉戏的雀鸟。

“韦郎……”

“韦丛岩……”一声很轻的呼唤,幽幽地从门外传来。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过,他以为是连日来的心力交瘁,产生了幻听,没有作理。

“韦丛岩?你在里面吗?”

而后,是压低的叩门声——“笃、笃笃”。

韦丛岩握着笔的手一僵,笔锋微颤。

他浑身一震,抬起头望向门口,眼中满是吃惊,这不是幻觉。

门外的人复又开口:“我能进来么?”

“等下!”这两个字,韦丛岩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声音还有些慌乱。

话落,他眸光迅速地掠过书房各处。

目之所及处,他感到一丝庆幸,还好,还好前几日母亲来探望时,见他精神萎靡,又见墙壁上还悬着宋嫣的画像,不由分说,已拿去庭院里一把火烧了。

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又落在了书案一角,那里斜放着一个锦囊画筒。

里面装的,是他画的宋嫣幼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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