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可!”听雨拦住马上便想起身的慕云筝,言辞恳切。
慕云筝心乱如麻,不解道:“为什么?”
听雨蹙眉:“您许久未离开摘玉阁,并不知陛下先前三令五申,除了他安排的宫人外,不准任何人踏进重华宫探望李太后。”
“违者,杀无赦…”
慕云筝瞪大杏眸,有些吃惊。
“先前有个洒扫太监误入了重华宫,回到掖庭后便大肆宣扬他看到的内容,第二天便失心成疯了,整日口中颠三倒四吐出些混乱话语。”
“再后来,便被发现‘失足’跌落水中。”听雨絮絮说完,声音越来越小。
慕云筝倒吸一口气,心中笃定:“只要疯了,便可以说那太监说的是假话。”
说完,她重重地捶了捶身下软垫,柳眉倒竖:“一定是他做的。”
听雨见状,忙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啊…”
慕云筝平复着心中情绪,缓了一会后,向听雨招了招手。
听雨心领神会,俯身凑近。
“替本宫准备一套尚食局宫女的宫装,你换上本宫的衣物称病卧床。”慕云筝轻声道。
听雨摇着头,担忧地看着慕云筝:“娘娘,这行不通的,陛下何等敏锐…”
慕云筝阖上双目,吐出一口气:“本宫当然明白,但你不必全劝了。”
“皇…太后娘娘对本宫恩重如山,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本宫也必须得闯。”
听雨拗不过慕云筝,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那奴婢这就去替您将一切打点好。”
慕云筝久违地扯出一个笑容,柔柔看着眼前这个总是体贴入微,默默将她吩咐的一切事务都妥帖办好的少女。
她有些感念,脱口而出:“多谢,听雨。哪怕现下本宫身份有变,但你在本宫心里从来不是下人,而是同僚。”
听雨有些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面,羞怯道:“娘娘言重了。”
“在奴婢心里,您也不是那些颐指气使的贵人…而是极好,极心善的大人。”
说完,听雨像是实在不好意思,福了福身后便快步离开了。
瞥着听雨的背影,慕云筝欣慰一笑,可一想起李青棠在重华宫可能受到的遭遇,她原本因这插曲略微松泛的心,又高高悬了起来。
*
残阳熔金,日沉月升。
慕云筝卸去了繁复的钗饰,着一身尚食局宫女统一的藕色宫装,端着承盘垂首穿过重华宫的朱门,进到了宫苑内。
赵扶蓁为了掩人耳目,并未派守卫在宫门前值守,反倒替她行了便利。
尚食局每日送两餐到重华宫,听雨调查了一番其中服役宫女的底细,知晓有一个宫女柳儿近日家中变故,急需用钱,便给了她一笔银子同她换班。
柳儿虽是不明白这给重华宫送饭的活儿不过是个烫手山芋,为何有人抢着要,但反正于她有利无害,便欣然答应了。
将承盘放到殿门前后,正常而言宫人叫唤一声后便会离开,但慕云筝却推了推半掩的门扉,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一入殿内,满殿珠光宝气,与从前李青棠所住的凤仪宫并无两样。
但奇怪的是,偌大的宫殿,一个宫人也没有。
慕云筝将承盘放到一旁空置着的香几上,环顾着四周。
忽然,一声激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室内的冷寂:“咳咳……”
慕云筝霎地警觉,发现咳嗽声是从寝殿传来。
于是她想也没想,快步循声前去。
方掀开掩门的珠帘,慕云筝就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与外头奢华装潢不同,寝殿内死气沉沉,谈不上破败,但于一宫太后而言,实在过于清简。整个寝殿只点着几盏银烛,盖不严实的窗檐“呜呜”地透着冷风。
春月蜷缩着身子坐在拔步床前,似是睡着了,脑袋不住往下坠,眼下依稀可见泛着青。
慕云筝蹙着眉,又往前走了几步。
脚步声渐近,春月肩膀抖了一下,而后倏地惊醒抬起头,怔怔看着慕云筝。
良久,她才醒过神来,挣扎着起身后便要给她行礼。
慕云筝摆了摆手:“不必了春月姑娘,本宫…想和娘娘说几句话。”
春月瞪大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青棠,眼底含着些许戒备,踌躇道:“这…”
李青棠躺在榻上,被床幔遮着,看不真切。
正当二人僵持之际,一双苍白的手颤巍巍伸出床幔,里头的人气若游丝道:“春月,便听慕贵妃的。”
春月无奈,只得迈着碎步离开。
寝殿内只剩下她二人,慕云筝忍住方才听到李青棠声音时,眼眶涌出的泪,坐在榻上抓住李青棠露在外面的手,心如刀割:“娘娘,他对你做了什么。”
李青棠指尖微微颤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替哀家把床帐掀开。”
慕云筝听她那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自称,心中又是一痛,依言照做。
床帐拢起后,慕云筝看着眼前人的模样,烟眉紧皱。
李青棠虽已到不惑之年,却保养得当,因而从来都是一副贵妇人模样。
可如今她病气入体,身体较从前消瘦许多,脸颊两侧都微微凹下去了,不复从前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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