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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谣言:二

傍晚的时候,江逢生收工回来的路上,撞见了同村的刘壮。

刘壮老远的瞧见他,热切的上前跟他打招呼,“江逢生,之前来村里的那个阮大小姐,昨晚在你家住啊。”

刘壮胳膊肘子给了他一下,揶揄道,“你小子闷声干大事儿啊,藏的还挺深。”

江逢生与刘壮关系一般,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本来还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主动过来跟他说话了,眼下这一顿语言输出他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江逢生沉着脸,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刘状靠近他的动作,“没有的事儿,别乱说。”

刘壮似乎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犹自说道:“这可不是我乱说,人家大小姐都亲口承认了。”

刘壮不入流的话和面上下流的笑容,都看的人不适,

江逢生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面含警告和威胁,“别乱说话。”

江逢生面色阴沉都能滴出水来了,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江逢生没有多想,是以为这是大小姐又想出来的新的戏弄他的法子。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还隔着一段距离,他就看见自家烟囱的方向冒着滚滚黑烟,久久萦绕不绝,不见消散。

江逢生心中咯噔一下,蓦的一紧,疾步奔向家门。

推开门,阮奚昭自己在灶屋里生着火,滚滚浓烟不仅萦绕在屋外,连屋子里面也乌漆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女子止不住的呛咳声从浓烟的后面传出来。

江逢生顺着脑海中的记忆,闭着眼睛摸索过去。不是他不想睁眼,而是这一睁开眼睛就火辣辣的熏人,只顾着流眼泪了。

“阮奚昭,你在哪儿?”

“我在这!”阮奚昭在这间屋子里的存在感太强了,所有的黑色烟雾都围绕着她四周散开。

江逢生根据她声音的来源,在连眼睛都睁不开的黑暗中抓住她的双手,家人拉在身后,果断的伸手将她塞在灶膛中的那些没有点燃的引燃物尽数取出,然后带着人出了屋子。

阮奚昭的脸被自己折腾的灰扑扑的,尽显狼狈之态。

江逢生瞧着她这副样子也没忍心苛责她,只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阮奚昭这会儿被浓烟熏的鼻子难受,喉咙也难受,眼睛更是红彤彤的,“没回去就没回去呗,你凶什么凶!”

江逢生顿时就被噎住在原地,凶?他哪里凶了?他这说话的语气也叫凶?这个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

江逢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瞧见她受伤,又怕她自己强忍着,憋着不说话。

江逢生:“烧着自己没有?”

阮奚昭把双手递给他看,“当然烧到我了,你看我的指甲,都弄成这样了,难看死了。还有我的手,你家的柴火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把我手都戳破了,好大一块皮,疼死我了。”

那双往日白嫩纤细的手上,果然如她所言,破了一块小口子,这会儿鲜血都已经结痂了。不过她的手这会儿灰扑扑的,血痂在这上面倒显得不明显了。

江逢生:“好大一个伤口啊!再不治疗就愈合了,要我送你去医院缝针吗?”

阮奚昭觉得这个人在阴阳怪气她,气呼呼的转身,自己给自己的伤处吹了几口气,缓解那并不明显的痛意。

屋内的烟还在消散,江逢生默默回屋取了热水壶出来,调了合适的水温,给阮奚昭清洗一下自己的狼狈。

水洗过一盆之后,灰扑扑的。

阮奚昭:“重新换一盆水来,我要再洗一遍。”

江逢生老实的伺候她再洗了一回。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手,那条伤口在她的皮肤上看起来可算是明显了一些。

阮奚昭将手伸到他眼皮子下面,“你看你看我的伤口是不是可严重了?刚刚还有洗手的脏水弄进去了,我的手不会发脓吧?”

江逢生握住她差点插进他眼珠子里面的双手,给她擦干了,“嗯,看起来是有点严重。”

阮奚昭听着这个人的语气没有先前那般阴阳怪气了,但还是很敷衍的样子。她不满的说道:“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江逢生抿唇,握住她的双手不许她再动弹。

阮奚昭声音软了下来,状似在撒娇一般,“你捏疼我了,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对我。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呀!”

江逢生又恢复了往日清清淡淡的语气,“疼你就自己吹。”

阮奚昭猛的抽回手,“自己吹就自己吹。”

阮奚昭连着对自己的手掌吹了好大几口气,片刻后喜笑颜开,像是她的气是灵丹妙药一般药到病除。

江逢生陪她折腾了这老半天,可没忘记他刚回来时屋子的盛大状况。他虎着一张脸,“你烧火干嘛?”

阮奚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像是在看白痴一样,“我冷啊,”

“所以,你就差点烧了我家的房子!”

阮奚昭心虚的别开眼,小声嘀嘀咕咕,“那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自己不早点儿回来的。”

这样没道理的话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江逢生也拿她无法。

江逢生别过头,不去看她的眼睛,“早上的时候不是让你自己早点儿回去嘛?怎么还留在这里?”

阮奚昭:“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难道还要赶我出去吗?”

江逢生转头瞧着她不说话,

阮奚昭突然间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天寒地冻的,你不会真要把我赶出来吧?”

江逢生不作回答,屋里的滚滚黑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间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逢生先看见了,紧接着阮奚昭也瞧见了。

是曾清一路走过来了。

曾清朝着江逢生家赶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了江家房子传过来的滚滚黑烟,她以为江家起火了,急匆匆的赶过来,

等走的近一些,烟雾开始变淡,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在庭院前举止甚密阮奚昭与江逢生两人的。这没看见还好,一看见她脚下的步子飞的更快了。

曾清走近了,关切的问道,“我远远的瞧见你家房子这边起了好大的烟雾啊,你没事儿吧?”

她的眼神落在江逢生的脸上,毫不避讳。

江逢生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阮奚昭立马蹦跶起来,抢先在他前一步开口了,“他没事儿,他能有什么事儿?”

阮奚昭笑眯眯的隔绝在两个人中间,“曾书记,你应该关心一下我有没有事情啊?”

曾清这下将目光落在阮奚昭的身上,也发现了。这个往日里干干净净的大小姐,这会儿身上狼狈的和刚下工回来的江逢生不相上下了,倒是稀奇。

只是,不复先前对江逢生那班的积极,曾清这会儿的语气相较来说平淡了许多,“那你有没有事啊?”

“没事儿,我当然没事儿了。”阮奚昭突如其来的做了一个令众人瞠目结舌的动作,她双手挽住江逢生的臂膀,这会儿也不嫌弃这个人浑身脏兮兮的,毕竟这两个人这会儿是不相上下的。

她说:“多亏江逢生回来的早,不然我指不定就被烟呛死在屋里了。”

她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再配合着她被熏的红彤彤的眼眶,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曾清的视线落在两人挨着的那处,微微有些刺痛,她仰头望着江逢生,“江逢生,她怎么在你家啊?”

江逢生:“路过的。”

他这样的回答阮奚昭可不满意,当即反驳道,“我才不是路过呢,我就是过来找他玩儿的。怎么了,曾书记,你们书记还管别人交朋友的事情吗?”

曾清被她一怼,面色讪然,不过她还是说道:“我是管不着你来跟他交朋友,只是今天我在村里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言,那作为村里的干部,希望我也有权来过问一下吧?”

阮奚昭讽刺道:“你们村干部管的事可真奇怪,传言也要管,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一点实迹出来呢。”

阮奚昭丝毫不退让的跟她呛声。

只是传言二字一起来,江逢生脸色微微变了变,他也想到了他回来路上听说的那些话,他的眼神落在阮奚昭的脸上,颇有威严,不过他没有立马发作。

江逢生扭头跟曾清说道,“书记误会了,都是些不实的谣言,村里人没事儿说闲话瞎编的。您也没必要当回事儿。”

曾清觑了一眼阮奚昭,不信任的询问“真的是谣言吗?”

江逢生:“自然是的,不然书记以为那样离谱的话还会是真的吗?”

曾清:“既然是不实的谣言还是澄清的为好。”

江逢生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会处理好的。书记,天色也不早了,您要不自己早点儿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曾清被他下了逐客令,面色一时不太好看,她将注意力落在阮奚昭身上,“那她呢?她不走吗?”

江逢生虽然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马上也走了。”

曾清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那种。她走的时候本来想拉着阮奚昭一起离开的,奈何那个人死皮赖脸的就是不肯离开,她还做不到像她那样耍赖。

阮奚昭眼睁睁瞧着曾清被江逢生赶走了,下一秒自己好像也要成为被扫地出门的那个。下一刻趁着他不注意,呲溜一下冲到了屋子里面,任凭他拿她没有办法。

江逢生追上去,“你白天在村里跟别人瞎说什么了?”

声音凶巴巴的,眼神看着也没有那么温柔了,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一样。

阮奚昭看着他此时的样子莫名有些发怵,试图转移话题,“什么说什么呀?我什么也没说啊,你冤枉好人干什么?你快点去烧火,我冷。”

江逢生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一言不发,

阮奚昭:“你少这样看人,你以为自己能吓唬得到我吗?我才不怕你呢。”

江逢生:“我没让你怕我。只是让你交代清楚你白天到底瞎说什么了?你知不知现在外面的留言怎么传的?”

看着江逢生脸色铁青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发火了,阮熙昭突然间有些好奇,那些留言现在究竟是传到什么地步了?

她不害怕发怒的他,反而感兴趣的往他身边凑,“外面说什么了?你跟我说说呗,我还没听见呢。”

江逢生被她无耻的样子气着了,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个小坏蛋自己在外面瞎传的,这会儿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她越开心。可那些污言秽语他已经不想再说出口。

他越是这样一副说不出口的样,阮奚昭反而是越发的来兴趣了,这村子里的嘴肯定是添油加醋了不少,才引得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生气。

阮奚昭凑在他眼前,“他们说什么了?你跟我说说呗。”

江逢生拿眼睛瞪她,阮奚昭就开心的咯咯咯笑起来,到最后姜福生已经气恼的不想跟她说话了。

阮奚昭是个得寸进尺的性子,给她几分好颜色,她就能开个染坊出来。江逢生是后退了,但她可不会放过他。

阮奚昭拉住他的袖子,“哪个王八蛋传我的谣言,你跟我说是谁,咱们找他对质去,看他敢胡说八道,我找人打死他。”

这话说的信誓旦旦的,就好像谣言的源头来处不是她一样。

可江逢生又分外明白,就是这个家伙自己搞出来的事儿。明明应该是做贼心虚,偏偏又要装作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气凛然的样子。

她这样毫不顾忌,难道真的以为受伤害的会是他吗?

江逢生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正色道:“不许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以为村子里的都是些好人吗?哪天我不在,你小心被别人欺负。”

“不在?你为什么会不在?你死了吗?”阮奚昭的注意力显然跟他不在一个点儿上。

这一下气的江逢生说话都有些发抖了,自己跟她好好讲道理,跟她说事情的严重性,这个人反而在这里跟他胡搅蛮缠。

江逢生:“总之以后不许这样说话,你再这样以后别来找我了。”

阮奚昭奇怪的看着他,“你真奇怪,我来找你,你还能把我赶出去吗?还不许我来找你,说的我好怕怕呀!”

江逢生:“你知不知道名声对女孩子的重要性,村子里有些男人是只有兽性,不讲道理的,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若是遭遇了很可怕的事情,回不去了怎么办?”

阮奚昭半点儿都不为自己忧心,只有江逢生反倒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忧心忡忡的又是操心这个又是操心那个,跟个啰嗦的老婆婆似的。

阮奚昭不耐烦听他训教她的那些话,敷衍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江逢生哪里看不出她这幅半点儿都不上心的样子,定然是没把自己的话听在心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江逢生今天一定要给她一点儿教训,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拉着人,往外送客,“陈宇这会儿天还没黑,你自己回去,今晚不许在我这儿待了。”

阮奚昭不依,抱着门框不撒手,“不要,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我今晚不走。”

江逢生想用蛮力将她送出去,但是又不敢真的使太大的力气,万一弄伤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两人僵持了半晌,还是江逢生率先败下阵来。

他道:“今晚可以在楼下来睡一晚,明天早上一定得走,知道了吗?”

阮奚昭委屈的点头,她现在是看出来了,自己要是再不点头,这个人真的能狠得下心来把她连夜扔出去。

江逢生:“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听见了没有,非要我说几遍才行是吧!”

自己明明是为了她好,这个受益的人反而嫌他烦,不领情。

江逢生软下声音,“明天起早点儿,我看着你出村子。不许再回来了。”

“知道了!”

江逢生:“我不是要故意凶你,只是想让你知道人心难测。你在这里无亲无故,遇到危险没有人会帮你的,他们都只会看笑话。”

阮奚昭打眼瞧他,“你不是在吗?你会保护我的呀。”

江逢生被他这样一句打心底里肯定的话,激的一时间心底激起千层浪。

他喉间梗塞,一时间有些发不出声音来,过了须臾才道:“我没法总是跟在你身边,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受伤了怎么办?”

阮奚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就是你没用。没用的人留在这世上活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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