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看到白铭出门,回身迎上前来,抱拳施礼,“在下杨崧,见过白将军。”
“杨将军多礼了,”白铭赶忙回礼,“昨日破阵,多谢将军相助,在下感恩不尽。”
“都是绫玉的功劳,”杨崧笑着摇摇头,尔后又担忧地望向白铭,“她现在如何?伤的重吗?”
“还好,伤口虽深但危及不到性命,她昨夜发烧,现在依旧未醒。”
朝阳暖融融地洒在二人身上,先前阵前敌对的两个将领,如今就这么畅然对谈着。
“那我便不进去打扰她了。”杨崧点点头,赞许地望向白铭,“这两日见了您与岑将军,我也总算明白,绫玉她因何能搭上一切也要破了那局了。”
“搭上一切……”白铭心头不由得一紧,长叹一声。
“她对你们的感情毫无半分虚浮,她的所作所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们就是她命中的一切,她心中装不下芜杂之物,除了苍生,就是同伴,再次是家人。”杨崧感慨万千地轻叹一声,“不过现在看来,诸位少年英才着实配得上绫玉如此真挚的情感,你们之间坚不可摧的信任,可是这长安阵里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长安阵由实处起而又浮于虚幻,这也是它难破之所在。”白铭蹙着眉,抬眸望向杨崧,“阿筱的脉象很不好,肝肺都有不小的损伤,可否请将军您略微讲述长安种种,讲讲……她在这阵中,究竟受了多大委屈。”
杨崧望着白铭诚挚的眼眸,心底也不免一阵触动。他按上白铭的肩,长叹一声,“想必我们的身世,她早就说与你们了。她诈降进来,有赤霄府的照应,萧韫不敢动她,她亦不敢表露出半点反心。”
“阿筱与萧韫互为牵制,互为把柄。”白铭点了点头,顺着杨崧的话分析着,“若是萧韫伤了她,将军您定会起兵掀翻萧韫;而若是阿筱她表露反心,那萧韫就会拿将军您作为把柄前去刁难。”
“没错,”杨崧赞许地点点头,“萧家内部势力纷杂,远不如令主用人得当。那时她与萧砚尚未谈心,自己强压下对诸位的眷念,假借不认识路,自己把那长安阵跑了个遍,又绘于纸上,还要保证这图不被萧韫眼线查到。”
“这图……竟是她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白铭蹙着眉难以置信地望着杨崧,眉目之间尽是心酸。
“倒也不全是,”杨崧轻叹一声,“那时殿……萧砚似是已知道了她要破阵的心思,便布了棋局每日与她博弈,以此授她阵法。
“她极为看重绫玉,而萧家姐弟不和众人皆知,那萧韫处处给她使绊子,好在绫玉聪颖过人,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将萧韫痛批一顿。那时众人皆不信她诚心相投,所以与你交手的那一战,也是她在诸臣眼下证明立场的一战,你……切勿怪她。”
“我怎会怪她啊……”白铭心中一阵绞痛,眼眶已微微发红,“她传来的阵图旁字字血泪,”他长叹一声,“阿筱她在这长安阵中,到底背负了多少啊。”
杨崧见状,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他抬手拍了拍白铭的肩膀,继续讲道:“与你交手之后,萧砚大开庆功宴席,而绫玉她……在帐外气急攻心口吐鲜血,不让我扶,自己拄着佩剑,一步步回到帐内。”
白铭已说不出任何话语,他别开头,望着营帐,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淌下,划过脸颊。他低着头平复着心情,尔后阖了阖眼,冲杨崧微微点头。
“好在,之后萧砚和绫玉谈了谈心,她也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给绫玉,从那之后,长安阵清浊两派豁然开朗,我们赤霄府,便和萧砚陆启一同,共抗萧韫佞党。”
“原来这就是她所说的把阵搅乱。”白铭深深叹了一口气,“所以那萧砚,她究竟……”
“关于萧砚,我所知道的,远不如绫玉多。我虽知道她的意图,却从未了解到她的动机。”杨崧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再往后就是两方势力的纠缠,萧韫在绫玉房内派了奸细,却被她利用骨笛遗失之名反将一军。后来萧韫便准备以此借口请羌王责难,没成想你们早已派人持骨笛谒见羌王。”
白铭闻言,放松地摇了摇头,又蹙眉探寻地望向杨崧,“虽说如此,但擅自动用令堂的遗物,是我们对不住将军您。”
“那又何妨?”杨崧笑着摇了摇头,“绫玉把骨笛交予你们之手,定是对你们有百般信任。而赤霄府永远支持绫玉,自然也支持诸位用这骨笛,匡扶世间正义。更何况,听说出使的齐先生只身一人以身犯险,险些搭上自己的性命。相比这些,所谓家母遗物于我们的重要性,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多谢将军理解,不过……此物于您绝不会是‘微不足道’。”
“无妨无妨,”杨崧出言打断道:“这骨笛也算尽了它最为重要的使命,如此场面,定然也是家母愿见的。”他笑着一按白铭的肩,“不论如何,结果是好的,那就够了。”
白铭轻叹一声,冲着杨崧点了点头。
“不过,那使者从羌族回来之后,骨笛没有被偷也便不得而知了,萧韫为平心中之恨,把绫玉关了几日,直到决战,我们才派人前去劫狱,不过好在,陆启一直暗中打点着狱卒,让他们好生照顾。”
白铭闻言,双拳不由得紧攥着,“怪不得她身体如此疲惫,”他痛心地叹口气,又抬眸望向杨崧,“多谢将军对她一直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兄长,照顾她也理所应当。不过,大多时候,还是萧砚陪着她,”杨崧轻叹一声,“自打绫玉来降,萧砚便对她无微不至,哪怕知道她归心不纯,也处处袒护着,还时不时地请她喝酒赏月……”
白铭刚放下的心一下就被提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杨崧,“时不时地……喝酒?”
“对啊。”杨崧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可是……”白铭愣在原地,声音不由得颤着,“她从来是不能饮酒的。”
“什么?”杨崧闻言一惊,转而眼里划过一阵心疼,他痛心地望着杨筱的寝帐,“她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啊……”他蹙眉长叹一声,“所以,在这长安阵中,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放开过。”
两人正揪心着,却闻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清早的,您二位怎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站在这里?”岑珣歪了歪头,向二人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药盏的小姑娘。岑珣朝杨崧一抱拳,“杨将军,长安阵之处还有些许事务等着您处理呢。”
“好,”杨崧长叹一声,向两人施礼道:“我现在便去,几位,告辞了。”
“告辞,将军慢走。”
目送着杨崧离开后,岑珣不解地望向白铭,“怎么了这是?”
白铭也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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