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清脆的电话铃吵醒了林温陶。
林温陶迷迷瞪瞪地接起电话“喂,哪位。”“林小姐吗,今天来看房吗?”是一个老大叔的声音,林温陶立马清醒了,“对的老伯,我马上到。”“哝急,哝急,你慢慢来。”
电话挂断,林温陶心头那点初到陌生之地的惶惑,被一种近乎雀跃的期待取代。她快速收拾好自己,按照陈屿深给的地址,很快找到了斜对面那栋青灰色的老骑楼。
她抬眼看去,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斑驳的墙面爬着些微青苔,雕花的窗棂漆色剥落,却自有一种沉静古朴的气韵。
楼下,一位穿着灰色汗衫、身材敦实、笑容和蔼的阿叔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铜钥匙。“林小姐?系阿深叫我等你嘅!”(林小姐?是阿深叫我等你的!)祥叔嗓门不小,带着西关老街坊特有的爽朗。
“祥叔您好!麻烦您了!”林温陶连忙上前。
“不麻烦不麻烦!上来看吧!”祥叔热情地引着她,穿过骑楼底层略显昏暗的过道(这里似乎被分隔成几间小铺面,有锁着的,也有开着门卖杂货的),来到楼梯口。
楼梯果然狭窄陡峭,是那种老式木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呀”的轻响,扶手光滑,不知被多少代人的手摩挲过。林温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空气中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混合着木头、灰尘和淡淡霉味的陈旧气息。
二楼光线稍好,一条窄窄的走廊,两边各有几扇门。祥叔走到最里面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
门后,是一个小小的阁楼间。
正如陈屿深所说,地方不大。斜顶,最高处约莫一人高,边缘处则需弯腰。大约十几平米。但胜在干净整洁,显然是刚打扫过不久。一扇小小的、镶嵌着老式格子玻璃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窗框是木头的,漆色深褐。
“呢度就系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祥叔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也带来了外面的声音——是隔壁骑楼里隐隐传来的电视声,楼下商铺老板娘的招呼声,以及……斜对面“半闲居”隐约飘来的、若有若无的粤曲声?林温陶心头一动。
她快步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木格窗。
视野豁然开朗。窗外,是荔湾老城特有的、错落有致的屋顶海洋:青瓦、红瓦、灰墙,晾晒的衣物在微风中招展,几只麻雀在屋脊上跳跃。而正对着的,正是“半闲居”茶楼那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
她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被“半闲居”二楼一扇窗户吸引了。那扇窗比她的阁楼窗大一些,同样镶嵌着彩色玻璃,但图案似乎更繁复,此刻正紧紧地关闭着。最引人注目的是,窗框上挂着一把老式的大铜锁,黄铜色在阳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锁身似乎有些年头了,透着一股沉甸甸的、被时光封存的意味。
那扇紧闭的、上锁的窗,像一道沉默的谜题,静静地矗立在“半闲居”二楼,与她这扇新打开的、带着好奇和探索目光的阁楼小窗,无言相对。
“看到对面的“半闲居”啦?”祥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阿深的茶楼,是这条街的宝。他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的。”
林温陶收回目光,转身仔细打量起这个小小的空间。一张单人木床靠墙放着,铺着干净的席子,一张小小的旧书桌摆在窗下,配着一把木椅。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洗手池,旁边是仅容一人转身的独立卫生间,虽然老旧但干净。墙壁重新粉刷过,是干净的米白色。斜顶上开了个小天窗,此刻正有阳光洒落进来,在旧木地板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
“够静吗?”祥叔问。
林温陶深吸一口气。窗外市井的声音是存在的,但被距离和建筑过滤后,变得柔和而富有生活气息,像一首低吟浅唱的背景音乐。比起大街上那种扑面而来的喧嚣,这里确实称得上“静”。
“很安静。”林温陶肯定地点头,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祥叔,这里很好,我想租下来。”
租金谈得很顺利,祥叔是个爽快人,价格也公道。签了简单的协议,付了押金和首月租金,林温陶拿到了那串沉甸甸的铜钥匙。送走祥叔,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切安置妥当后,便退了旅舍的租,回了阁楼。
她走到窗边,再次望向对面。那把铜锁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拿出那个空白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记录下此刻:
5月20日,晴转多云,阁楼初定青灰骑楼,窄梯吱呀。小阁楼斜顶窗明,旧木地板承光。窗外,老城屋顶如浪,麻雀啁啾。祥叔爽朗,租金落定。钥匙入手,心亦稍安。‘静’在此处,亦在对岸茶香氤氲中。
接下来的几天,林温陶开始了阁楼的简单布置和荔湾老城的探索。她添置了简单的床品,买了几盆绿萝放在窗台和小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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