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回去换身衣服,用膳了。”云香一直没有走,安静地待在身边,时辰一到就像是个闹钟一样,提醒谭漓该做什么。
谭漓转头,眼眸一转,心思一动,眼中不怀好意的情绪一点都不遮掩,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忍不住想笑。
伸在外面的手,平摊开,接了一手的雨水,手还未动,人先笑了,“看招。”说着将手里的雨水全部撒到云香的身上。
“啊!”云香抬手一挡,并没有什么作用,雨水尽数洒落在她肩膀和腹部,她生气道:“小姐!”
谭漓一笑,提着裙角快速跑过,嘴上喊着,“你抓不到我。”
云香充满怨气的声音托在身后,“小姐!”
谭漓停下来,转头看看云香的情况,走到她身边,担心道:“生气啦?”说着推着云香往屋里走,“你别气嘛,我记得你有一件特别喜欢的新衣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穿上。今天外面下雨,正好不用出门,你也不用担心弄脏衣服,多好。”
“走啦,走啦,别气啦。”
谭漓推着云香往内间走,云香一直鼓着嘴没有说话。
换好衣服出来一看,桌上早已摆好了膳食。热气像是附着在米饭上,借着空气缓缓上升。
两人用了饭,谭漓向皎月问道:“父亲回来了吗?”
皎月收拾的手一顿,答道:“老爷回来了。但我送膳食过来的时候没见有人给老爷送。”
谭漓一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父亲现在可能还没有吃饭。
“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姐进里间换衣服的时候。”
“知道了。”
谭漓立即起身,大步往屋外走,在门口弯腰顺势拿了一把伞,还不忘补充道:“你别跟着我了,当心新衣服湿了。”
她举着伞,冒着大雨冲出屋外,脚踩在地上惊起一片水花,泥土和雨水充分混合,离开的时候带起一道水痕滑向空中。
靠近脚踝位置的裙角已经全部湿透,淋着水。
走到廊下一切都好了。
院子里四通八达,全部靠走廊连接。
她走进厨房,拿了几样可口的小菜和米饭,端在手里,一路往书房去。
未走到门口,便见到紧闭的房门。
谭漓用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虚握成拳,在木门上轻扣了几下。
“砰砰砰”
未见有人开门,屋内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谭漓险些以为里面没有人。
又敲击了几声,谭漓垂目,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还是一样,没有回应。
谭漓望着距离自己几寸的木门,微皱着眉,眼睛里担忧的情绪快要溢出来。
她轻声开口道:“父亲。”
虽然早就在屋内听到外面人的声音,但谭崇渊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谭漓没有管其他,双手端着饭菜,用身体推开一侧的门,挤进去,揶揄道:“那父亲又是因为什么,躲在这里不肯用膳呐?”
谭崇渊站在门口,回首看,闻言一笑,“你来找我,不止是送饭吧?”
谭漓意外,放下东西,看向父亲,语气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
谭崇渊垂首摇头一笑,叹息道:“我离开的时候,你就特意跑过来问,那此时过来的用意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谭漓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父亲,小心翼翼道:“那父亲能告诉我吗?”
原本欢快的情绪在此时全部散去。
谭崇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原本看着谭漓的目光缓缓下垂,最后看着地面,一直没有说话,忽然间叹口气,一言不发地走到桌前,拿起筷子。
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了。
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传进来,夏天的热风带着雨水吹开窗户,雨水打了进来。
谭漓转身走到窗口,去关窗。
热腾腾的饭菜入口,躺在舌头上,温暖瞬间传递全身,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以前,自己也经常因为公务困在书房,膳食也不按时吃,那时候湘梅知道总会过来送饭。
后来,湘梅离开了,清予也不待见自己。
用膳更是不准时了。
没想到去了一趟安城。
谭崇渊抬头,看着关窗的谭漓,心中感慨万千。
她变得懂事了不少,知道心疼人了。
之前湘梅还一直担心,这孩子常年把自己困在屋子里,会憋坏,害怕她性子孤僻,过得不好,没想到现在却变好了。
只不过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安城。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才变得那么懂事的。
这么一想,眼睛不由一酸,眼泪瞬间充盈眼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谭漓关完窗户,走回来,就见父亲低着头,虽然还在咀嚼着东西,但他目光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想必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很忧心。
她坐下来,小声询问,“是因为陛下,不肯将国库的钱拿去赈灾吗?”
这句话让谭崇渊从伤心的情绪中跳到另一个情绪。
他叹口气,想着今日自己进宫的情况,“唉,陛下还没有做出决定。”
如果真的觉得他们的意见不错,当时就会采用,而不是一直拖延,想来陛下应该有别的打算。
“我听说,叛军只是章城难民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的人没有参与过叛乱。”
谭崇渊一抬头,就撞进谭漓水润润的眼眸里,声音陡然变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谭漓一愣,心里有些毛毛的,“这件事情京城都传遍了,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谭崇渊低眉思索,自己也是今早进宫的时候才知道的,京城的人竟然全部都知道了,这件事实在可疑。
他看着谭漓,虽然回来之后变了不少,知道心疼人,也懂得关心大事,但这件事里面的水很深。
他语气怪异,“你是想替那些没有参加叛乱的人求情?”没有预兆地站起身,背对着谭漓,又重新回到那个办理政事,拒人千里的中书令。
一手握在身后,派头十足,“没有陛下的旨意,现在谁都不敢赈灾。又有陈阳海的事情,已经没人敢擅自做主。若是做了,就是私自出头,违抗圣意,还要担心赈灾之后,不会出现陈阳海那样前车之鉴的事。”
他站得远远的,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声音听起来也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如今只有陛下下旨,才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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