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程小姐是不希望我对你好奇吗?”
毕竟对一个人好奇,就是有所图的开端。
有所图就会有羁绊,羁绊越深,就难舍难分。
“我,我就是一普通人,有什么可好奇的。”
她眼神忽闪,语调也低缓,不愿意叫人知道她是陆家养女的身份,也厌倦上流社会的虚与委蛇,和门第相关的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幼年无感,随着长大这种念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根深蒂固。她更希望周围的人把她当做普通人,而不是小姐,可是眼前之人...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恰逢一阵风吹过,马路两旁种有魁梧的元宝槭和银杏树,抖抖簌簌,掉落了好几枚叶子。
元宝槭又叫财神树,预示着鸿运当头。
风将她的头发吹乱,不听话的长发从耳朵两侧鼓出,露出漂亮饱满的额头,流利的侧面——那的的确确是一张足以叫人动心至极的漂亮脸蛋,一旦相中,就很难挪开视线。
宁辞见过很多张世俗意义上漂亮的脸,有明媚的,清纯的,高级的,千篇一律的,似乎都缺少某种东西,筋骨质。
简而言之,内核不行。
程不喜却很特别。
一见钟情。
她皙白手指压了压耳旁钻出来的调皮的发,眉头紧皱,有些恼怪这不解风情的妖风。
吹乱了怎么办?
担心造型被破坏,干脆换了一边站。
宁辞不动声色挡在她面前,她穿增高鞋,视线也只能平行到他下巴。
今晚的穿衣打扮确实隆重,一年到头都穿不了几回的灰色包臀裙,鲨鱼裤,特别显腰臀比,上衣是件深蓝色的开衫,曲线姣好,下搭腿套堆堆袜,两条腿又细又直。
不怪令浩子痴迷,确实有十足资本。
“程小姐哪里普通。”宁辞勾起唇沿,说着,伸出手,将一枚落在她头顶的元宝槭叶子取下。
那叶子生得犹如尖爪,活着时候必定高攀树顶,姿态奇绝,只可惜枯败了。
“光是样貌就已经甩寻常人好几条街了。”他说。
程不喜心念一动,竟也学起他的口吻,娇哼一声:“宁公子风流倜傥,又巧言如簧,不知道同多少佳人说过这等风流情话。”
果然不容小觑,非同小可,宁辞被她辣嘲得笑出声来,他笑和不笑区别很大,奕奕透亮的眼眸中似有星河在闪烁:“巧了,遇见程小姐之前,我笨嘴笨舌,别说佳人了,大妈都没搭讪过,开窍了。”
程不喜不禁被他感染,“哦?是嘛。”
一派外甜内深,千娇百媚。
“我骗你干嘛?”
程不喜没说什么,只大步走进商城。
宁辞满脸笑意地追随。
-
这间商场已经开业多年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坐落于此了,见证了这座大名鼎鼎的城工商业的变迁,更是留存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回忆。
据说这里不久后面临停业,准备进行改建工程,程不喜还挺期待未来更新后的面貌。
一楼的品牌店内正播放着歌曲,是陈奕迅的《落花流水》,程不喜下意识驻足倾听。
为何为天降的稀客泛过一点浪花
天下并非只是有这朵花
不用为故事下文牵挂
要是彼此都有些既定路程
学会洒脱好吗
这趟旅行若算开心亦是无负这一生
....
旋律绕梁,她忽的想起小时候,有一年陈奕迅来工体开演唱会,当时嘉宾邀请的是盛极一时的王菲。
那是2011年,不知不觉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年她8岁,被家中大哥带去玩。她六岁来陆家,彼时已经和陆庭洲混得很熟了。程不喜记得很清楚,当时差不多晚上七八点钟,天黑得很快,在VIP通道里,她哥单手抱着她,步伐稳健穿过浩瀚的荧光浪潮,看着底下一片人山人海,从此她记住了这个唱粤语歌的老男孩。
宁辞似乎也很喜欢这首歌,跟着节拍轻轻哼唱起来。
程不喜有些惊讶道:“你也喜欢?”
宁辞说还行吧,偶尔听听,听着玩。
说话间,程不喜注意到这家店有卖打篮球用的护腕和护膝,眼睛一亮,旋即走了进去。
宁辞本就是陪她逛的,自然而然也跟了进去。
那一屋子都是钩子标志,程不喜目标明确,导购热情迎上来,程不喜径直拿起一只白色的护膝,扭头问他:“我看你的队友们都有戴这个,你为什么不戴?”
原来是护腕,宁辞说:“戴过,不习惯。”
“嗯?”她不解。
“碍手碍脚。”宁辞说,“摔起来不够帅。”
程不喜:“……好吧!”遂放下。
……
从折扣店里出来,“对了…你肩膀还疼吗?”她又问,已经明显熟络了起来。
“疼啊,怎么不疼,疼极了。”宁辞煞有介事,摸了摸那块,“差点儿就上不了场了。”
程不喜心说她砸的那一下真有那么严重吗,果然人在极端环境里,肾上腺素飙升是无敌的。
她抱歉之余笑说有一回她差点迟到,因为上课的人是决不能轻易得罪的人,一口气从底楼爬到六楼,只用了一分钟,“当时我甚至觉得我也能上场打比赛!”
宁辞璨然一笑:“嗯,程小姐天人之姿勇猛,可以报名女篮,我不介意给联盟写封推荐信的。”
“真的可以吗?”她似乎没开玩笑。
宁辞的眼睛一亮再亮。
程不喜继续说,样子几分苦恼:“我小时候学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舞蹈画画乐器,最后一样也没学成。”
宁辞点点头,表示理解:“嗯,今日有幸见过,动作确实非同凡响,别具一格。”
“!”不提还好,提了程不喜就很想吐槽。
“我是帮朋友救场!救场好吗,要不是她男朋友来找她,不得已临危受命,犯得着浑水摸鱼吗?”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神奇,半个月前他们还天南海北互不认识,如今短短十几分钟,就能互开玩笑。
彼时灯火微光晕染的凉薄夜色,被秋冷风相隔开的两张脸,如今却那么近,那么的暧昧,升温太快,情意绵绵。
那件被她弄坏的衣服因为没有logo,程不喜不知道该去哪儿重新买一件一模一样的赔给他,宁辞却说过几天有场挺重要的面试,得买件西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程不喜虽然还没开始实习,但暗暗地想如果她是面试官,就算眼前人穿件特土的海魂衫过去,往那一戳,大字不识,也会让他通过的。
毕竟,美色当道,色令智昏,千古难题。
程不喜耳朵竖着听,当即表示:我帮你挑?
宁辞只是随口一提,但见她十分积极热情,还是笑着同意了,“行啊。”忍住揉她脑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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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的服装店类目多,参差不齐,价格也同样跟发大水似的,忽高忽低。
不过买西装的事儿她在行,从小到大见得多了好吗。
宁辞眼睛尖,一眼就注意到不远处有家就是西装店。
程不喜从小研究她哥微表情,老手中的老手了,几乎是瞬间读懂,她跑过去问老板:“想买件西装,您这儿有么?”
“西装啊,看看这件吧!”老板见来了主顾,立马拿出挂在最外面揽客的那一件,海吹起来:“这可是意大利的名匠亲手手工缝制的,哎呀原价好几万呢!今天打折,五千块钱拿走!”
“五千?”程不喜狐疑撅嘴,心说几百块的东西也好意思要五千。
她默不作声,先将衣服领翻过来,又摸摸侧边的走线,那叫一个扎手,心里有数了,叱着张小脸:“便宜点呗。”
店家不松口:“最低五千,少了不卖!”
程不喜看不惯她挂羊头卖狗肉的行径,这要真是某位意大利名匠亲手制作的,她当场把招牌吞了。家里大哥衣柜里,哪一件不是大几万块的顶级奢牌,什么面料,哪里的羊毛,她见得多了好吗,是驴子是马一眼就能辨别。
将衣服抻到店家眼前:“这驳头眼一看就是机器缝的啊,怎么可能是人工手缝,要真是人工手缝,是很干净的,会很立体。”说罢她又摸了摸袖衩,“哎呀,这里也是假的,真扣眼是可以解开的。”
似乎才注意到领口的问题,她更郁卒,这下连几百块都不值了,“驳领也烫死了,挂面松松的,明显就是粘合衬啊,根本不是手工做的,而是机器做的。”
店家被她说得一愣一愣。
一旁的宁辞也十分意外,微微眯起了眼。
最后她拍板:“一口价,五百。”
老板听罢急了眼:“五百?你干脆去抢得了!”一把将衣服从她手里夺过来,“不卖了不卖了!”
程不喜噘噘嘴:“谁稀罕。”
一回头,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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