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饶命!!”面前的老人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大喊,随后站起身毫无预兆地冲着屈娆跪倒下去。
还好后者眼疾手快一把钳住他的胳膊,没让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跪下去。
华仁面露悲怆,双手告饶:“定是有什么误会啊仙长——融雪、融雪他打娘胎里出来就带了病,其他的小儿三岁就能对答如流,可融雪他直到现在也说不清楚话……他、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害人的怪物呢!?”
眼前的仙长没让他跪下去,但也没有扶着他起身。华仁被桎梏臂膀的痛楚远没有现下心中的紧张要多。
仁伯苦涩的话传入她的耳中,却只得到修士一句话。
“我从未说过他是怪物,”修士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又笃定得引人深究,“仁伯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
“……”
老人哑口无言,随后被一股巨力拉起不得不站好。
扶他起来的修士客气地收了手,随后转身来到那个坐在地上傻乎乎的华融雪面前。
在仁伯紧张惊异的目光下,一柄带着寒光的长剑眨眼间出现,随后横在三子脆弱的脖颈上。
似乎是剑的寒意让他感觉到不适,原本傻乐的青年畏缩了一下,用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做出湿漉漉的眼神看向屈娆。
“仙、仙长……”
仁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三子就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
“我说的妖魔不是他。”那柄剑从华融雪的侧颈移开,屈娆将灾厄往一旁扔去,这柄回归自由的灵剑欢呼一声直接飞出了小茅屋撒欢去了。
屈娆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傻傻的青年,眯起了眼睛。对方头顶那鲜明的短小红蓝条直接表明眼前的这个傻子还不是小说背景中,那个被半夺舍的妖王。
“而是跟着他来的疫鬼。”
听到这个名字,仁伯心尖一颤。
“疫鬼……”
屈娆转身看向他:“华融雪死而复生过,对吧?”
“您怎么知道——”仁伯面色惨白,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难道真的是融雪带来的灾祸?可、可他什么都没做啊……”
屈娆心情有些复杂。
毕竟对于她这个小说作者来说,这只是随手写下的设定,但对于这个成真的世界来说,是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华融雪的故事很简单,或者说,这个傻子的人生很简单。三年前本该死在被雪淹没的大山中,却因为重伤的妖王需要一个载体,所以再度活了过来。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个傻子,身体的某处存在着一个夺舍失败了的妖王。
为什么说是失败呢?
因为华融雪这个人很特殊,一般正常人是三魂七魄,但他缺了一魂三魄,导致他整个人出生以来就痴傻。妖王想要夺取他的身体,但华融雪特殊的身体只认这两魂四魄,强行侵占的下场就是妖王本人也被带得痴呆了。
死而复生的傻子华融雪对此一无所知,那两魂四魄带着身体重新回到了华邑庄。而他体内被迫痴呆的妖王则是一直沉睡,直到最近随着灵力修补神魂,隐藏在身体中的妖王逐渐苏醒,周身的妖气也逐渐爆发引来不少妖魔。
疫鬼也是被吸引而来的一类。妖魔可没什么人类的站队观念,它们的想法很简单,你呈弱势,那只要我干掉你,我就是下一任妖王。
华融雪身上携带的妖气逐渐显露,被疫鬼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现在,疫鬼传播瘟疫,也只是为了逼迫妖王现身。
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试探。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大概再过一周,疫鬼就能把整个华邑庄和周边村落的百姓污染,即将达成“百里不留人”的成就,而那个时候妖王苏醒,一边夺取华融雪的躯体,一边与挑衅妖王地位的疫鬼交手。
而这场混乱战事的结果,则是诞生了一个半痴半傻,疯癫狠厉的妖鬼。
活下来的不是疫鬼也不是妖王,而是妖鬼化的华融雪。
干掉疫鬼和妖王后,这个傻子就这样守在空无一人的华邑庄,最后被下派任务来控制瘟疫源头的云无涯斩杀。
当然,作为一名狗血文作者,哪怕只是一个给狗血文男主送业绩的小故事背景,屈娆都加上了狗血调味料。
那场看似两妖对战,实则三方混战的过程中,围观的还有华融雪半残的亲人。
父亲华仁早早染病离世,而他的妻子秋晚香则是带着两个女儿拿起剑围剿了自己的幼子。
那个时候不管是秋晚香还是大姐秋沐春、二姐秋挽夏,都以为害人的是自己从小相处的亲人。拿起长剑对准自己的亲人时,每个人心中都带着莫大的哀痛。
在三人的围攻下,战胜了疫鬼的妖王重伤不敌,最后被长剑刺进心脏、头颅、丹田,含恨而死。死后未绝的妖气钻入三人心口,秋家母女无一善终。
而作为最终赢家重新夺回身体掌控权的华融雪,则是傻傻地看着母亲与姐姐们身体随风而散。
整个华邑庄只剩下他一个人,整个家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彻底疯癫成魔的妖鬼固守着空荡荡的鬼庄,等待着有一天家里人会接他回家。
屈娆:哇,这的确……
好吃啊!!
就是这个误解、阴阳两隔、抱守执念的狗血味爽!
不知道读者是怎么评价的,但当时的屈娆的确写得很舒爽。
不过现在的话……如果让这瘟疫爆发出来,给云无涯送业绩可不是屈娆现在的想法。
狗血文男主——哈!她美满幸福生活的一生之敌!
好在屈娆好歹是这本狗血修仙文的小说作者,知道怎么避免这场狗血背景剧情的诞生,知道如何让云无涯的业绩被掐灭在萌芽时期。
“重要的不是他做了什么。”屈娆回答仁伯的话,她语调平平地开口,“只是在有利可图者眼中,价值就是他的原罪。”
谁叫华融雪虽傻,但天赋着实异禀呢。
仁伯面色惨淡地重复她的话:“价值……”
他想不到自家的傻孩子会有什么价值,能引来妖魔。
但现在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仁伯转而看向一直以来语气平静得像是见惯了这些事的神秘仙长。他赶忙跪好开始不断磕头:“求求仙长!求求仙长救救我们吧!我、我一定会让乡亲们为您供奉,为您修祠堂……仙长救救我们!”
但头顶无人回应。
直到仁伯声音嘶哑,磕得头昏脑涨也没得到回应,他惴惴不安地抬起头,但眼前哪还有什么身着黑袍的仙长,只有大敞的屋门。
就连华融雪都不见了踪迹。
“融雪?仙长?”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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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娆没看人继续恳求她,她没那个癖好。另外就是,时间不等人。
有这时间装模做样,庄子的人都要再死好几批了。
更重要的是,死的人越多,瘟疫名头传播范围越广,疫鬼的实力就越强。
而且……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被她扯出来的傻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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