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过我,我记得的。”
那士兵转身想跑,又被人群挤得跑不出去。张鬼方把鼓槌丢在地上,慢慢抽出腰间一把漆黑长刀。
那士兵走投无路,举盾相抗。张鬼方长刀一斜,削豆腐似的把盾牌削断了,又一刀割破那士兵喉管。顷刻之间热血大溅,胆小的看客吓得全跑了,只剩两个十人队士兵,一半持枪,一半拿盾,把张鬼方团团围着。
张鬼方目不斜视,对准旁边另一个小兵,举刀又要砍下。这个小兵发抖道:“你、你不要杀我,我在牢里没有打你。”
张鬼方单手把他提起来,仔细端详他样貌,说:“我记不清了,什么时候?”
小兵道:“第、第一天就是我。”张鬼方认出他来,说:“好,你是好样的。”把他丢在地上,果然没有杀。
经此两事,官兵再无任何斗志,怕的怕、逃的逃,任杨俶怎么威胁都不肯回来。
眼见大势已去,杨俶招来两个卫兵,也准备掉头逃跑。张鬼方三两步赶过来,将刀横在杨俶身前,说:“杨俶!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杨俶太息道:“你还待怎么样?官银你已拿了,也从牢房跑出来了。杨俶一生被你毁个干净,剩下贱命一条,你要拿就拿去。”说罢闭目待死。
张鬼方反而有点迟疑,想了半天,还是将刀举起来,对准杨俶斩落。
电光石火之间,阿丑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铜板,射向张鬼方手腕“阴郄穴”。张鬼方招式使老,躲不开了,长刀飞出数尺有余。
两个卫兵赶紧架着杨俶跑开。张鬼方满身伤口崩裂,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去追,只慢吞吞地去捡起长刀。他蹲着歇了好一会,一边在地上摸来摸去,想找见暗器在哪。但阿丑用的是巧劲,铜板弹出去,恰好竖着卡在地缝里面,绝难找得到。
平措卓玛从暗处走出来,用吐蕃话笑嘻嘻地问:“萨日,刀怎么脱手了?”
张鬼方闷闷说道:“我自己没拿稳吧。”
平措不依不饶,一边伸手拉他,一边道:“玩够没有?不如叫他们再捉你一次。”
张鬼方躲开平措的手,自己撑着膝盖站起来,没好气道:“有啥好玩的。你爱玩,你叫他们捉你。”
平措卓玛笑道:“我瞧你刚才挺威风的。”张鬼方哼了一声。
劫狱的时候是早上,闹过这么一出,时间也才到晌午而已。天寒地冻,百姓闭门不出,整条街上灰茫茫的。整个县城就像陇右大地上一颗针孔,西北风一穿到底,不留情面。
平措卓玛被风沙迷了双眼,低头去揉。阿丑看准机会,从角落走出来,打算偷偷溜走。
谁料他身形一动,张鬼方立刻转头过来,灰色的眼睛迎风眯起,就是不肯闭上,死死盯着阿丑的方向。
阿丑停下脚步,虽然想,他不可能看得见的,而且自己蒙了面,看见也无妨。即便这么想,阿丑仍旧被盯得一窒。
僵持好一会,平措揉完眼睛,说:“怎么了?”张鬼方说:“没事。”朝西边走了。
怕他杀个回马枪,阿丑又站了一炷香时间,这才独自回家。
震开长刀之时,他其实摸出来两枚铜板,扔出去一枚,手里还剩一枚。路上碰到一间炒货铺,阿丑进去买了二两带皮松子,用油纸包好,草绳系紧,提在手上。
又走了几步,只见杨俶颓然坐在路边,护送他的两个官兵不见踪影。阿丑驻足道:“他们走了?”
杨俶道:“我叫他们回去了。要是萨日追上来,也不用连累他俩。”
阿丑拆了手里的油纸包,往前递递:“县尉大人吃不吃松子?”
杨俶本来就在等死,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搅和,心里更烦,说道:“吃不下。”
阿丑不响,收回油纸包,自顾自剥开一颗。杨俶絮絮地说:“你也看见了,这个萨日,张鬼方,油盐不进。从他嘴里审出名堂,比登天还难。”
阿丑又不响,杨俶说:“我原本要升迁,盼了二十年,总算能离开这个破地方。如今肯定是黄了。”
阿丑还是不说话。杨俶道:“他杀我的时候,我心里想:跳河叫做畏罪自戕,杀头是戴罪处斩,被他一刀砍了反而最清白。因此我就坐在这里等他。”
阿丑自顾自吃,转眼之间,手心已经剥出来一攥松子壳。杨俶自己讲得无聊,终于也拿起一颗松子,问道:“你喜欢吃这个?”
阿丑道:“小时候喜欢,也不是觉得多好吃,就是觉得松子很好。”杨俶失笑道:“有啥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