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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龙凤成双玉佩

洛水临北,直流而下,迅疾从速,多通货商。

然今日骤雨纷至,本应挤攘河道却无船舶浮水,唯一方舟破水缓缓而下。

两船相接为方舟,方舟之上金玉涂饰,珠锦为屏,歌女舞乐,有一个男子慵懒卧舟头,临波设酒,观雨为趣。

男子墨发濡湿,眼睫滴雨,衣衫狼狈,本应极为窘迫一幕,男子闲适放达姿态却让其神似一副雨中君子图。

方舟涉水至邺陵城外,一通身白衣小仆持伞悄声而来,“主子,邺陵城已到,桓府吊哀迎客之人已于岸边等候。”

闻言,男子猛灌一口酒水,壶中未尽酒液碰撞响动,随手一扬,酒壶直直落入河道之中。

跌跌撞撞站起身来,男子立舟头遥望喃喃自语,情绪不明,“师父,你我经年未见,如今,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且装束哀衣。”一甩湿重衣袖,男子阔步走进舟内。

弃舟登岸,早候于此的三焦亲命人放轿迎入,持伞于轿外缓步随侍。

“三焦,今丧仪何人操持?”

垂眼恭敬作答,“回大人的话,圣上特令桓氏旁支第九子,桓越清亲办。”

轿内男子略显惊奇,折扇微收,再次问道:“哦?可是那为贵妃举办皇后丧仪之人?这倒是一桩奇事。”

桓氏期年历经两次丧事,皆系桓越清亲办,依礼应为桓邵元为佳,不想却是旁支子弟夺了去。

桓邵元那般睚眦必报的性子竟能同意,男子心中对那未见桓氏越清愈发好奇。

行过半日,车轿自桓府北门入内,径往桓邵元居所桐香轩而去。

掀帘请出,随侍之人唯三焦一人,“大人,我家主子吩咐,请于正厅稍等片刻,他即可就来。”

"无妨,这桐香轩我已来过多次,你且自去。"随意摆摆手,男子仿若自家一般闲适入内不见。

自是知晓男子性子,三焦低声应下不再多言。

男子一路深入,周遭绿意盎然,修竹清泉,翠藤高挂,奇花伏地,曲径通幽处,有一五彩石子小路。

欣然一笑,男子踏入小路,“此路仍在,数年前曾于此处与师父诗书辩论,不想今再至……”

男子蓦然噤声,石子小路尽头突现两争执身影。

一位身形纤弱,书卷气息萦绕却招招狠辣,不过须臾另一男子便已负伤。

而负伤男子虽挺拔如松,肩宽腰窄,但他只一昧垂眼不语,任凭那纤弱男子拳打脚踢。

以弱凌强,如此趣味场面,男子唇角微勾,饶有兴致地隐于暗处观赏。

厉声怒喝传来,男子听及那纤弱身形的男子话语,“褚季凌,你我相识一场,今日为我师父安然下葬之时,我不欲多番为难。可你百般纠缠,甚至闹于堂前,惊扰师父……”

褚季凌闭眼握拳,吐息良久,隐忍情绪,“桓越清,那日查探越王一事,我很抱歉。”

“桓越清?”藏于隐秘处男子的目光落于桓越清之上,眼中兴味迸发,“原来你是这般模样。”

“无需辩解,你为人臣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暗查越王谋反一事你自当事无巨细禀明圣上。”桓越清复又冷下脸色,言语暗含讥讽。

褚季凌言明颜渭暗中与越王来往一事是他示意皇上,桓越清便再不能抑制情绪,迁怒于他。

“褚季凌,你我自相识以来,彼此算计筹谋,拳脚相加亦是常事。”无意瞥见褚季凌眼中似是有落寞闪过,桓越清陡生疲乏,“事已至此,你虽无意,可祸端自你而出……”

犹豫一瞬,桓越清终是说道:“师父一事我已有定夺,无需你插手其中,日后再见只当不识罢。”

“什么?”褚季凌不解,“你意欲何为,继续做这作奸犯科之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清凌目光冷冷刺向他,褚季凌恍然未觉,“桓越清,我不知你那日究竟与那吴容达私下言说何事,可有一事我必须告诫于你。”

褚季凌突然伸手将桓越清双肩紧紧攥住,“不可,你不可与那人狼狈为奸…… ”

“够了!”桓越清挥手甩开桎梏,“我早该知晓,你我互斗多年怎能一朝化解,既如此,若想阻我凭本事来罢。”

背过身去,桓越清冷硬态度逼退褚季凌前进步伐,“不妨告诉你,我从始至终都瞧不起你。你出身寒门却不知何为收敛,为人张狂任性,自视甚高,身居高位却是德不配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出声打断,褚季凌踉跄几步,终是落荒而逃。

静听凌乱脚步声远去,桓越清渐渐松懈身形,不顾仪态蜷缩起来,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狂风袭来,身侧竹林哗啦作响,遮掩住细碎脚步声。

"可是哭了不成?"轻佻戏弄之声在耳畔响起。

桓越清惊醒回首,“谁?!”

那男子眉眼带笑立于不远处。

那是怎样一张脸,白衣胜雪,墨发垂腰,一根玉簪松松簪于脑后,狐眼微翘,眼光流转勾魂夺魄。

男子摇扇靠近,桓越清警惕后退,“敢问阁下名讳。”

记忆中从未有过此人身影的桓越清谨慎拱手行礼示意。

那男子止住脚步,眸光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开口,“可知步氏?”

清冷如桓越清,听得此名讳微睁双眸。

“皇后娘娘……莫非你就是那丁忧辞官守丧的皇后娘娘胞弟?”

步氏为当今太子母族,权势虽不及桓沈二族,朝中官员所任亦不多,可皇后胞弟步伯维却是位高权重。

未丁忧归家守丧之前,步伯维执掌尚书令兼录事尚书,位同宰相,权势滔天,隐有把持朝政之态。

因得皇后缘由,皇上亦对其宽忍有加,是以纵得他敛财甚万,民间谣传,其家中资产恐国产难敌。

数年前,太子祖父因病离世,为居家守丧故而辞去官职。却不曾想如今竟能见得他于此处。

收敛心中猜测,桓越清恭谨端肃,朝步伯维至礼,“下官为太常寺太常丞桓越清,此前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原宥。”

“不必多礼。”掌心温热触碰,惊觉步伯维伸手握住了自己,桓越清迅疾收起双手,她从不曾想到这权臣竟是这般轻佻之人。

步伯维狐狸眼眸垂下,“玉台?不知我可否如此称呼于你?”

“大人如此称呼,下官荣幸之至。”

官场客套话语奉上,桓越清不欲与此人多做纠缠。

“大人若无事,下官还需至堂前主持师父丧仪,请容下官先告退。”

不想步伯维伸手拦住桓越清,意味不明地询问:“颜渭是玉台师父?”

多此一问,人尽皆知之事,桓越清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耐,面上却不限分毫,“回大人的话,是的。”

“既如此,你理应不必与我如此见外,”步伯维折扇一开遮挡,低头靠近,言语暧昧,“你应称我为师兄,师弟。”

桓越清知晓颜渭桃李满天下,教习诸多子弟,不想这步伯维竟也是颜渭众多子弟其中之一。

于己有利之事,桓越清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唤道:“师兄。”

似是极其满意桓越清的恭顺态度,步伯维双眼微眯,含笑开口,“如今师父归去,身为师兄的怎能不代行师父之责,”自身上解下一物,“此物便赠予你,为见面礼。”

一向善于应付各色人群的桓越清却并未伸手接过,只是怔楞原地。

那是一枚极其眼熟的玉佩。

一枚与桓越清所有极其相似,唯有图案相异的玉佩。

它们合该为一对龙凤成双玉佩。

往事浮现,桓越清忆起玉佩的来历。

年幼不知事,尚有岁余的庾妧清随其父其母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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