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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风月录

余晚萧正欲开口辩解,赵长亭却自顾自扬唇,语带揶揄:“前番于闹市救姑娘一回,姑娘一声谢语未出,转身便去了。”

余晚萧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对方并非察觉她方才在场。

然转瞬间便有股无名火窜上心头,那日分明是他于闹市纵马,才惹出那场骚乱,他出手相助本就应当。况且她当时已预备道谢,是他自顾自策马离去,如今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余晚萧按捺住心头不满,移开目光,敛目垂眸道:“既如此,那我便谢过公子那日援手。”

话音刚落,另一侧坐的女子轻轻叩了叩她的桌案,低声提醒:“莫再言语了,夫子正瞧着你呢。”

余晚萧面上一热,心生窘迫,忙松了手,端端正正坐直了身子,再不敢妄动。

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头一堂课,余晚萧倒也适应得很好,竟找回了几分从前上学时候的感觉。

课间歇息时,她才重新向赵长亭讨要那支笔。那笔原是陈竹宜为她所购置的雕漆紫檀木管紫毫笔,价格昂贵尚在其次,若是陈竹宜问起,总不好说笔已遗失。

见余晚萧索要笔,赵长亭指尖捻着笔杆轻晃,竟厚着脸皮道:“既想要笔,总不能空手套白狼,你拿什么来换?”

余晚萧险些气笑,只觉赵长亭太不讲道理了:“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笔,反倒要拿东西来换?”

这本是问句,赵长亭却神色自若接道:“你替我抄写《君子论》。”

余晚萧一噎,盯着他神情看了数息,竟发现对方是认真的。她目光复杂,缓缓侧身,指了指案上的纸,那是方才课上随夫子所书诗句,纸呈昏黄,墨色浓黑,只是那字迹,堪称鬼画符。

不,便是鬼画符,也比这规整些。她那字,简直辨不出笔画走势。

赵长亭难得陷入了沉默,仿佛也觉稀奇,竟有人能将字写得这般……不堪入目。

正怔忪间,手中毛笔忽被抽走,掷回余晚萧怀中。回眸望去,只见一身着绯红云纹胡服的女子叉腰而立,眼神带着几分嫌恶:“赵长亭,你又在欺辱旁人了?”

这女子与寻常闺秀循规蹈矩不同,她容貌艳若桃李,不施脂粉亦光彩夺目,身形丰腴,一身胡服更显英姿,盛气凌人,睨视的眼神添了几分娇纵气。

余晚萧一眼便知,这定然是表姐提及的那位不好惹的荣华郡主越莺。

赵长亭亦嫌弃地反唇相讥:“你这半点女儿家的模样都没有!”

“女儿家的模样,原就千般万种!”越莺冷笑一声,瞥见余晚萧呆愣软萌的模样,眼神一亮,自然地在她另一侧坐下。

原坐在此处的女子自知惹不起金尊玉贵的荣华郡主,默默挪走了东西,换了位置。

越莺双手撑着案几,双眸亮晶晶的:“你可觉得我好看?”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青木香,近了才闻得见。余晚萧被这般绝色注视,只觉头脑晕乎乎的,诚实地回:“非……非常好看!”

越莺头回遇着这般和自己想法相同的女子,顿时心潮澎湃,面上绽开明媚笑容来,双手抓住余晚萧削瘦的肩头,认真道:“你定是上天赐与我的挚友!”

余晚萧惊道:“啊?”

余晚萧原以为越莺不过性子热络些,相处下来才知,竟是热络得过分了。

她待余晚萧,宛如见了阔别多年的旧友,絮絮叨叨总有说不完的话,一整日下来竟没歇过片刻。

当日课业结束之时,越莺又热情相邀:“你回府亦是无事,不如同我去松风阁观斗茶?”

余晚萧婉拒道:“我乃乡野粗人,不懂这些风雅之物,去了怕是要闹笑话。”

她对这些东西当真是一窍不通,去了也只是白白坐着。

“有我在,谁敢笑你?”越莺拽着她的手,满不在乎道,“况且不过是我们几个好友私下玩闹,随意品些茶罢了,放轻松便是。”

余晚萧无奈,只得搬出陈竹宜:“我与表姐同来书苑,若兀自随你们离去,恐表姐担忧。”

“把你表姐一同叫上便是。”越莺提议着,竟真的陪她在门口等侯陈竹宜。

陈竹宜一出门,便见表妹身旁立着越莺,吓得腿一软,险些栽倒。她强撑着笑意走上前见礼,越莺兜头便问她是否同去观斗茶。

陈竹宜哪敢不应,忙说回府换件衣裳便去。

此事便这般定了。越莺本就没穿文澜书苑的制服,径直去了松风阁,而陈竹宜则带着余晚萧回陈府一趟,随后便要赶去松风阁。

………

越莺行至松风阁门首,恰与一冤家狭路相逢。

这冤家乃是舞坊的一位舞娘。坊中舞娘皆卖艺不卖身,舞技愈佳,邀演的银两便愈高,那地方堪称销金窟。只是寻常人家总觉女子以此为业抛头露面,实为丢人,若非走投无路,断不会让自家女儿入坊为舞。谢霜回身世凄惨,却生得容貌昳丽,身段柔婉,起舞时宛如蛇妖临世,故得了个“舞西施”的名号。

她舞姿艳丽无双,但曾是官家女子,没落前是有名的京中才女,性子清高得很。

此时她正挡着越莺的去路,越莺脸色一沉:“好狗不挡道,滚开!”

舞西施半步不让,抬眸道:“你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身为女子,相貌妖异,性子还这般跋扈强势,不怪无京中众多贵女竟无一人愿与你为伍。”

“我投得好胎是我的福分,有本事你也投一个去?”越莺说着,已扬手欲打。

至于无人与她为伍,都是放屁!今日她已找到志同道合的挚友,何须再搭理所谓的世家贵女?

“律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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