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日落了雪,涂见兮和沈术整个下午都待在客栈,是以两人早早便睡下,直到深夜大雪才悄无声息慢下来。
一夜之间,森森白雪侵入永乐城,落在尖顶的檐边,落在收拢的摊上,落在熟睡人的梦中。
次日清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客栈的门打开,一个老衫从内走出,他搓搓手哈出口气,将吐出便成雾弥散:“真是怪了,才九月下甚么雪。”
特地起早,打算去街西边集市买些炭火回来,将走到半路便瞧见老远的地方,一群人围着告示栏叽叽喳喳,听不清说得甚么。
转眼,一队长长的兵卫从另一条街角转出,队末跟着一架轿子,四个轿夫抬得吃力却走得稳当,一行人在这雪层中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混乱了一片雪白安定之景。
队伍走到一座客栈前停下脚步,轻放轿子,里人踩梯走出,双双踏进店。
将处半路的老衫目睹此景,又跌跌撞撞往回赶。不幸还是慢了,在他返回之前,那两位贵客已然上楼,奔着上等房去。
之所以称呼来人贵客,是因为他认得此二人,正是城主柳焕和乔先生。好不容易折回,本想进去招呼,谁想被门口的兵卫阻拦禁止靠近。
而客栈楼上,那位城主停在走廊尽头,抛给乔先生个眼色,见他点了头,才小心翼翼敲敲面前厢门,里面未有回应。
他又敲了敲,仍是没有反应。
反倒是旁边的屋子动静。
只见门开,从内走出一蓝袍男子,眉眼清秀,无疑是沈术。
他随意扫柳焕两眼,自觉不认得此人,便问:“兄台哪位啊?若是寻人的话,怕是找错地方。”
话音刚落,转眼一看见站在其身后那人,神色突变,即刻飞身迎上前夹在来人与厢房之间,开始细细打量四周。
这时,他再去看柳焕,蓦然忆起昨日城主府婚宴,当时远远一望,目光扫过坐于堂上的男人,这才明了此人身份。
气氛紧张时,还没等三人中的谁开口,乔先生便自主走上前,沈术以为他又生出坏心思,内心实在厌烦,然见他“噗通”一声在跟前跪了下来。
乔先生跪地扯着他袍角,面露苦色:“大师,对不起对不起,昨日是我猪油蒙了眼生出歪心思,是我不识抬举,还请大人们大人有大量,原谅鄙人吧,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哀求一边不住磕头,顿时没了昨日的嚣张气焰。
乔先生突然闹这一出,抱着他的腿不放,实是出乎意料,沈术一时也不知当作何反应。
正想先把乔先生从腿上扒下来时,便听见身后门开声音。
果然,涂见兮踏出门,眼眸暗淡,看来似乎心情不佳样。她环视一周,神色平静,最终视线落在沈术脚边。
这没看见还好,可视线一对上,乔先生便连滚带爬跪到她面前,又不停重复将才的话,这副痛定思痛场面,生生叫人心惊。
清晨的客栈楼下坐了几桌吃饭的旅人,听到楼上动静,都不免好奇地往上瞅。
经过好一番折腾才把这两位送进屋去。原来此次拜访,除表歉意外,另有事相求。更或者说,是因有事相求才特意前来。
两两相对,涂见兮和沈术仔细听着,闹半天才知晓事情原委。
原来昨日柳焕之女柳丝大婚,本是高朋满座,欢天喜地。可谁知,入夜时,婚房突然走水,火势冲天,一时闹得府内鸡犬不宁,费了好大工夫才得以平息。可惜最后还是未能救出新娘,进去后只发现一具烧红的尸体,早已看不清面容,但论身量应是柳小姐无误。
经此事,柳焕勃然大怒,立刻上报永乐城慎法司。慎法司连夜派人赶来验尸,维护现场,一系列流程下来,不出清晨便有了结果。
初步判定是柳丝的亲生弟弟,即柳小少爷柳尚志纵火焚烧新房,但其人坚决不认罪。此消息一出,顿时传遍大街小巷,一大早便引得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今日清晨,慎法司将嫌疑人押入大牢等候最终审判。柳焕实在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失控,黔驴技穷似地招募各处修士前来查证,好还柳尚志清白。一时间告示满城飞,然而时至此时,竟只有一人揭榜前来。
不过倒也不难理解,毕竟慎法司横插其间,其中利弊需得仔细权衡。
慎法司乃唯一由仙域直属管理分派,遍布灵洲,与各城主府相互制衡,兼管所有生死之案。
试问哪个修士的最终目标不是得道飞升?既想成仙,不与慎法司牵扯已经是默认的道理。更何况,城主府今时不同往日,又何必趟这淌浑水。若是到时人没救出来,反而将自己搭进去,与慎法司结了怨,总是得不偿失。
柳焕心知肚明自身处境多么不堪,如同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几近哀求涂见兮和沈术:“我们是冤枉的啊……定是妖怪作祟,害我一家至此。大师,还请救救我们呐,来日我定向上天祈愿,积攒功德,祈求二位早日成仙……”
这两人一个哭,一个嚎,涂见兮实是架不住这哭丧场面,暂且抛开其他恩怨不谈,听他说有妖怪作祟,细想来,无论此话真假,毕竟凡事不能空穴来风,倒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淌这趟浑水了,反正她也没所谓碍于慎法司之说。
至于沈术,涂见兮奈何不了他硬要掺和进来。
于此,一直被拦在门外的老衫乍往里一瞧,柳焕身边走着的正是昨日入住的两名修士中的女子,而他们身后的少年一脸无奈架着额头出血的乔先生,四人一同登上马车,从来时路走了。
约莫过了两炷香时间,到达城主府。
因事发突然,如今府内装饰保持昨日大红之景,只是不同之处在于府中各人神情早已转为紧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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