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归》/子不语经年——晋江独发
晚霞透过纱帐,将眼前所见皆染成橘红色。司空珉初尝人事,和萧潭当初一个样,热忱有余,温柔不足,饶是凌之嫣已从萧潭那儿领教多次,乍然面对司空珉时也觉吃力。
有必要教一教他怜香惜玉。
司空珉不敢掉以轻心,闭眼回想着画册上学来的招式,再由内而外释放出来,身下的凌之嫣不声不响,他还以为自己火候不够。
在他渐入佳境时,凌之嫣倏然开口喊疼,司空珉忙收力停下,睁开眼小心打量。
凌之嫣眸色迷离,耳下布满薄汗,枕头不知何时已移了位,帐内处处是喘息交织的厚重之气。
“很难受吗?”司空珉心生歉意,却又不愿承认自己招式不熟,俯首吻着她紧闭的唇以做安抚。
凌之嫣忍耐片刻,不多时,再度疼出了声。
几番折腾下来,司空珉汗流浃背,他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忽而顿悟:“你……存心的吧?”
凌之嫣莞尔,双手缠着他的颈缓慢眨眼,潋滟含情,却不言语。
良久后,司空珉满足地扬眉,热息堆积在她颈窝上喃喃:“以后唤我夫君好吗?”
……
刘寅和竹影成婚后,想着夫妻之间理应坦诚,不该有隐瞒,于是趁夜深人静时吞吞吐吐交代了凌之嫣没去海疆、藏身司空府这桩事。
竹影如闻惊雷,既笑又怒道:“你说你——为何不早说?”
刘寅嗫嚅:“殿下特意交代过,这件事绝对不可外传,不能让太妃知道。”
竹影嗤笑:“他怕太妃知道,却不怕我家姑娘委屈?”
刘寅讷讷地替萧潭说好话:“殿下不会让凌姑娘委屈的。”
竹影不依不饶:“他要真孝敬太妃,就该跟我家姑娘彻底了断,眼下这事儿若是让太妃知道了,气得一命呜呼,是不是还要赖在我家姑娘头上?”
刘寅简直要给她作揖:“求求你少说两句,早知道你这么沉不住气,我就瞒着不告诉你了。”
竹影担心刘寅以后在别的事上瞒她,当下只好收了脾气,顿了顿又道:“凌家对我有恩,我这不是担心我家姑娘吗?我想去司空府看看她。”
刘寅思忖道:“殿下去游山玩水了,听说还在外面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要想去司空府就趁这阵子去,神不知鬼不觉,免得殿下知道了又怪罪我嘴上不严。”
竹影听说萧潭抛下凌之嫣去游山玩水,心内又是一通腹诽,暗骂他受重伤也是活该,转念想起司空珉这个人,忽觉不安。
司空珉也是位翩翩公子,而且尚未娶妻,凌之嫣待在他的府上,孤男寡女,这和共处一室何异?
次日阴云密布,竹影一早就带上伞雇了马车,独自往司空府赶去。既然凌之嫣的藏身之处是个秘密,那她独自前往也不算招摇。
司空府上,主屋内浓情蜜意不在话下,凌之嫣刚为司空珉挽好头顶发髻,伸手正要去取案上的发冠,司空珉却抬手揽在她腰间。
“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为夫不想出门啊……”他贴在她怀里醉声呢喃。
凌之嫣被他蹭得痒,开口准备取笑他近来愈发懒散,却听外间顾婆的脚步声渐近。
司空珉连忙松手,正襟危坐于梳妆案前。
顾婆手中执伞,站在门口低声细语道:“今日恐有大雨,公子出门别忘了带伞。”然后放下伞默默走开。
司空珉吁了口气,临走前吻过凌之嫣尚未梳洗的脸颊,叮咛她再接着睡一会儿,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门。
卧房里恢复宁静,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独处时,凌之嫣却蓦然回想起夜间听到的喘息和心跳声,那声音犹在耳畔,不禁让人意乱情迷,她偶尔真的会恍神,那样的心跳声究竟属于谁?
思绪回到眼前,凌之嫣呆呆地准备再回到卧榻上,抬眸时忽然发现——司空珉忘了他的伞。
前院里,管家将今日买的新柴交给阿莲,嘱咐她阴雨天将至,尽快将柴劈完,别误了厨房烧火。
阿莲满手的伤和茧,神色木然地答应着。
顾婆握着伞从前院走过,行色匆匆,阿莲看了一眼,眸间一亮。
“是给公子的伞吗?我走得快,让我去吧。”她对顾婆笑道。
顾婆本不打算转手给阿莲,却敌不过她伸手来夺,随后阿莲如愿以偿,拿着伞一阵小跑去追司空珉。
府门外,一辆陌生马车停驻,阿莲还未走近就已听到说话声。
“……司空公子,多谢你这段日子照看我家姑娘,我今日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我见见她?”
司空珉几乎是脱口而出:“竹影姑娘,你来得不巧,凌姑娘她已经去京城了。”
名叫竹影的女子困惑道:“去京城?”随后又自问自答着,“难道是去投奔我家公子吗?”
司空珉轻声附和:“我想应该是吧……”
阿莲还没听完,就已经晕头转向,来找凌之嫣的这女人是谁?司空珉为何扯谎?
那辆马车都走了,阿莲还愣在门口。
司空珉目送阿莲的马车离去,不动声色地在心内松了一口气,竹影的夫君是萧潭手下的刘寅,若是让她见到凌之嫣,凌之嫣极有可能会从她口中听到萧潭的消息……小心驶得万年船,司空珉确信自己只能如此行事。
思量过后,司空珉这才发觉忘了拿伞,暗笑自己近来真是魂不守舍,转身准备亲自回去取。
凌之嫣待会肯定会取笑他吧。
司空珉猝然间看见阿莲,顿时变了脸色,立刻上前阴测测地询问:“方才都听到些什么?”
看来方才的事果真非同小可,阿莲不敢抬头看他,双手奉上雨伞颤声道:“回公子的话,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奴婢只是来为公子送伞。”
司空珉接过伞,脸色并没有缓和:“你最好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
阴雨绵绵,直下了三四日。
这日尚未破晓,凌之嫣仍在里侧昏睡着,混沌中忽而感觉到身旁的人翻了个身,接着贴在她身前。
凌之嫣迷迷糊糊,四肢百骸酥麻着动弹不得,加上神志不清,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懵懂之间道出一声:“殿下?”
“嗯?”司空珉脸色稍沉,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声音清晰地问,“做梦了?”
凌之嫣瞬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唤错了人,忙改口轻喃着:“夫君今日不去郡府吗?”
司空珉听到她的问题,一边吻着她的耳廓一边回答着:“为夫不想那么早出门。”
然后他折腾到天蒙蒙亮,帐内透进来些许薄光,彼此已经能看见对方的容颜。司空珉大汗淋漓,扣着她仍不松开,像是刻意要让她看清楚,到底是睡在谁的怀中。
凌之嫣敛眉接受着他的索取,为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呼唤感到后悔,她盼他没有听清,但是瞧他的样子,分明是听到了心里。
她很理解这种嫉妒心,只好对他百依百顺。
云消雨散后,司空珉意犹未尽地穿衣起身,临下床前俯身对凌之嫣道:“你接着睡吧,别下来了。”
凌之嫣靠在枕上嗯了一声,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在临走前对着她的脸亲昵,然而他今日没有。她转眸目送他离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日转瞬即逝,傍晚,司空珉一回来就进了书房。
凌之嫣在主屋等他用晚膳,等了一炷香功夫也没见他从书房出来,略一犹疑,便起身去书房请他,算是为今早那句唐突的话服个软。
书房的门敞着,凌之嫣便直接走了进去,司空珉正低头看京城送来的信,看得专注,没注意到她进来,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将信收起来。
凌之嫣看在眼里,怔愣着站在入门处避嫌,没再往前靠近。
司空珉抬眼见是她,脸上随即泛起柔和笑意:“来了怎么不叫我?”未免她多心,又解释道,“我在看京城来的信,所以私密些。”
凌之嫣前阵子也给她哥哥写过信,听到这话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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