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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11章

自从东厂的金宝扇倒台,郁菩的权做得越来越大,东厂的陆千户陆世崇任职了新的督主,玉悲认得他,他是郁菩手下的一个儿子,不知哪年去了东厂做细作。

市坊里里外外都有巴结玉悲的人,也有骂她的人,她在外代表的就是郁菩,巴结她就是巴结郁菩,骂她就是骂郁菩。

仔细说来,玉悲和郁菩其实不算有什么关系,他们没有合八字,没有成亲结礼,来来往往喊郁菩喊主父喊习惯了,也就喊玉悲喊主母,有名无实罢了。

玉悲从来不和郁菩提这事,成亲结礼是大事,她怕像师门一样,有了真关系就束了她,也怕伤了郁菩自尊,他是阉宦,和正常人一样成亲要遭人多嘴的。

除夕后,郁菩回了宫,一直忙到现在,连元宵都赶不及回家,小决逐渐有精神,跟着他学做事。

玉悲常在外闲逛,得知江湖道那边,她的赏拿已经满天飞,罪名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字眼。郁菩的影响越广,她的赏拿越多,价钱都快赶上郁菩本人了,却一直没超过他。

玉悲不太乐意,索性一日夜里,跑到酒楼去,哄抬身价,现在她的赏拿比郁菩还高,不过没多少人过来刺杀她,一是杀不过,二是她和西厂近,想杀她要先越过西厂。

郁菩有一套自己的刃法,玉悲是见过的,一柄软刃缠在腰间,抽出来就能用,她跟郁菩讨了刃法,跟他学新的功夫。

她实在天资过人,学得很快。

元宵过完,郁菩的春衣也该打好了,玉悲去找绣娘拿衣裳,结完账出来,到街上人声鼎沸,左右来人全堵着道,水泄不通。

“她是命不好,还要贪图富贵,如今下场也算是跟了阉人作威作福的报应。”

玉悲走也走不通,干脆顺声望去,人群最内让出一个圈,里面跪着个女人,面容姣好,哭得梨花带雨,只是衣裳破旧,头发也有些杂乱。

“玉悲!”绣娘挤开最外几人,塞她几两碎银,“还没找你钱呢。”

玉悲笑着道谢,绣娘见她在看人群中那女人,便抻手挡半边脸,悄声跟玉悲说:“那女人就是金宝扇的夫人,叫郑什么,之前在我们那一片住,家里惹了江湖上的人,欠了债,她长得漂亮,她爹就把她卖给金宝扇了,据说她身上有病,金宝扇从来没碰过她,但还是当真疼她疼得不行,可是,这不是金宝扇死了么……”

玉悲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走,越来越多人围观,把她硬生生挤在中间挪不得,绣娘还以为她是想看热闹,便又说:“郑娘子一个女人,讨不到什么活,这么多年娇生惯养了,有活也做不下去,听人说她爹也不要她,赶她出门,以前被金宝扇欺压过的全都找上门了。啧,你说恶不恶心,她自己又没欠谁,她男人欠的,要她来偿。”

郑娘子裙边沾着血,血都干了,不时有几个粗男人上来言语羞辱,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好做什么罢了,一到夜里还得了。

郑娘子试图挣扎,却叫一群毫不相干的人抓着手脚,撸起长棍打。

玉悲和绣娘说话间,郑娘子又想跑,这回遭仇家逮住,当着一堆人的面想拉开她衣裙要打,玉悲不忍心看,推开面前几人,绣娘是想拉她也没拉住。

“这是做什么,夫债妻偿么?”玉悲抬手挡开那几个汉子,伸手拉郑娘子,郑娘子哭着摇头,腿上疼得站不起。

汉子粗犷,说起话两颊的肉都在颤,“金宝扇先前怎么欺压我们百姓的,我就要怎么还给他!”

他浑身酒气,重得熏人,和这种人哪里讨得到道理,玉悲不理,两手支在郑娘子腋下,把她抬起来,只要脚没受伤,就算腿有点瘸,沾地也是能站的。

郑娘子站了起来,不太稳,慌忙之中拉住玉悲的手,急急忙忙想撇开,玉悲握紧了手。

玉悲问郑娘子,“你欠他钱吗?”

郑娘子耸着肩,怯怯抬眸,粗汉子喷着酒气,还有满身怒气,她被吓了一跳,又瞥玉悲,她认得玉悲。

迟迟没说话,粗汉子张口就骂,字眼污秽不堪入耳,玉悲抬脚踹他下膝,逼他住口。

玉悲再次问郑娘子:“你欠他钱,还是欠他什么?”

玉悲始终问得淡,但含着郑娘子必须回答的腔调,郑娘子忍不住,絮絮掉眼泪,“我没欠他,我谁也没欠!我不欠任何人钱,也不欠谁情。”

玉悲带着问,看向躺地上的糙汉子,他喝得醉醺醺,开口仍旧是无关的辱骂,于是向周围看了一圈,他们躲闪她的目光,别开脸陆陆续续散开了。

人群散得很乱,也不知是谁在说,总之玉悲和郑娘子都听见了,那人说:“阉人的女人心疼阉人的女人!”

郑娘子还在哭,玉悲递她手帕,“我送你出城,不要回来了。”

这好人玉悲原本不想当,但她始终是江湖出身,带着一身无法挣脱的江湖气,再论郑娘子再怎么可恨,也可怜。

“我出城,又能去哪里?”郑娘子趴在马车垫上,跪在车上,胳膊垫脑袋,歪头问玉悲。

她已经哭够了,两只眼睛发肿干涩,玉悲伸手过来阖她双目,她顺势抬了抬脸,鼻尖触到玉悲掌心,她蹙了下眉,“姐姐,你手好硌人。”

郑娘子这动作夹着些说不上来的意味,玉悲不敢往奇怪的方向想,只当她服侍金宝扇服侍惯了,改不掉一身媚态。

玉悲不适应地缩手,挪到马车角落,“去哪里都可以,出了京城谁还认识你,改了一身习惯,自己养活自己吧。”

“姐姐说的,我自然听,我的命是姐姐给的,”郑娘子因为玉悲躲她,面上露出点委屈,她撑手要起来,可是腿上有伤,起不来。

玉悲见状,又把郑娘子搀起来,郑娘子两手搭她臂膀,向上一动,勾到玉悲脖颈,玉悲震惊看她,她娇娇笑起来,“姐姐,你知不知道有钱有功夫的女人在外都要养人的?”

玉悲尖叫一声,撒开郑娘子,她咚一下摔地上,哎呦叫唤,玉悲也叫,“我不是磨镜,你别吓我!”

“和阉人在一起,和磨镜有几个区别?”郑娘子努努嘴,“姐姐,地上坐着凉,再扶我一下吧。”

玉悲深吸气,冷静过后扶郑娘子,把她安置在另一个角落,“你乖乖的,不要乱说话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当初亲近郁菩时,郁菩的心情了。

郑娘子老实了半分,待在角落问玉悲:“姐姐,你嫌我身上有病吗?”

玉悲拉开车帘看外边,天已经黑了,现在已经在城口做登记,马上就能出城了,“我嫌你有病,做什么还要救你?勾引人的活计以后少做些,再说,我的确不是磨镜,没有这癖好。”

“我晓得了,”郑娘子小声说着,把自己卷成一团。

玉悲劫后余生般地看了她眼,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压在脸上,她长相并非媚俗,身子也并不妖娆,做出的姿态却都是那样的。

玉悲在京外一处安全的地方放走郑娘子,郑娘子站在原地看着马车驶远,远到缩成一个黑点,再到完全不见。

冷风刮过来,郑娘子打了个寒战,冲黑暗中一处虚无凶道:“司二,赶紧出来,冻死我了!”

玉霍扔她一件氅衣,看向远处,“她有说什么吗?”

“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但是人家不稀罕女人!你连一起生活那么久的师妹都不了解,”郑娘子哼声嘲讽,“要是你师妹心狠一点,不来救我,我衣裳都要被扒了!给你办事真是苦活。”

玉霍并没有听她后面说的话,满心都在她前半句,他实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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