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临见她难过,终究有些不忍:“她已经离开我了,你……就别再走了。”
青文眼睛一亮,总算开心了些:“真的吗?沈郎也不希望我走吗?”
沈江临抚着她的发:“真的。”
“那好,那我们拉手指,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一百年不许变。”
沈江临伸出手指,与青文的手指勾在一起,就这样许下了他们的第一个誓言。
沈云烬远远看着,心底五味杂陈。
紧接着又过了些时日。
院中的沈江临在作画,他的鬓发已经开始有些苍白,应该是换魂术带来的反噬,他发觉年华逐渐逝去,开始愈发痴狂地想画出温玉竹。
青文端着盘果子从屋内走出来。
从前的青文还算个活泼的小姑娘,相似的地方并不多。
但如今她学着温玉竹用素净的簪子簪发,穿素衣,看起来竟和温玉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沈江临模样衰颓,明明没过多久,却像老了十岁。
“沈郎,你先休息休息吧,今日已画了这么多张了。”
沈江临却被她这忽如其来地打断气得暴躁,直接掀翻果盘。
“滚开!你给我滚开!”
他的脾气怎么变得如此暴躁。
沈云烬看见他的脚下铺了数张宣纸,都被滴上了污脏的墨汁。
“沈郎……”
青文被他吓得呆愣在原地。
“我说了你别烦我!”
“抱歉,沈郎……”
青文被吓得快哭出来,她明明已经学了她,为什么沈郎还是不肯看她?
今日他明明答应了陪自己去看花灯的。
青文敛下眉,她捡起咕噜咕噜掉落一地的果子,低下睫委屈道:“沈郎,对不起……”
可是……她也想沈郎能喜欢自己啊,是不是她学得还不够像,是不是还不够懂他。
沈江临本就郁结于心,转眼瞧见她的脸庞。
这张与温玉竹有八分相似的脸,是他花费高价从玄微门买来的灵奴。
他的精神因为换魂术有些恍惚,此时见着这容颜,心中柔情满怀。
“你回来了……”
“对不起,刚刚是我凶了你。”
青文本还有些不敢确信,她猛地拉住沈江临的手腕。
“沈郎,没事的,我不怪你,你病了,我也只是担心你。”
她喜极而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她其实一直在欺骗自己。
青文擦去眼泪,又莞尔一笑:“沈郎,今日你说陪我去看花灯,还作数吗?”
沈江临勾勒着她的眉眼:“作数。”
“我怎么舍得拒绝你。”
青文愈发开心,她又想开心地围着轮椅打转,却忽然想起什么,只是浅浅一笑,收敛住唇边的笑意。
“好,那你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
青文又慢慢走着,去屋内换衣服。她极力去模仿得端庄识体,穿上了自己不爱的白衣。就像“温玉竹”一般,陪伴在沈江临身边。
这里是中州的某处小镇,凡间还保留着七夕节放花灯的习俗。
青文带着沈江临,走过大街小巷。来往的男女手中皆提着可爱的花灯。
青文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她从小被四处拐卖,压根没享受过这些好日子。
街上人来人往,彩灯走巷。很快,她走到一处猜灯谜的铺子前。
那小贩见她这模样,忙喊道:“唉,这位娘子穿得如此端庄,定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吧,今日五文钱便可猜一次灯谜,猜中即可带走花灯,娘子可要一试?”
热闹的人群在她身后起哄,青文看着那些兔子花灯,心中带着一丝憧憬,她刚刚拿起一个花灯上的字谜,就忽然愣在原地。
她不识字,又如何猜灯谜呢?
青文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串灯谜小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
她好害怕,又不敢去问沈江临。
她知道他喜欢的人四书五经样样精通,不像自己,从小到大都没上过一天学。
她蠢得可怜,根本不识字,连学那个人都学不像。
青文紧张得快哭出来,字条上的鬼画符,她一个都不认识。
身后却忽有一个男子夺过她手中的字条。
“青莲出水未展颜,西子捧心蹙春山。若问此字何所似?愁眉深锁在人间。”
“这一字姑娘要是猜不出来,我可就猜了啊,鄙人给姑娘道个歉,我家娘子喜欢这盏灯,只能夺人所爱了。”
“我猜这字为——颦,西子嗔怒,东施效颦,这谜语写得当真是好啊。”
青文眨着眼:“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啊?”
“姑娘竟然连东施效颦的意思也不知?也罢,今日我便讲讲吧……这古时啊有一位美人名唤西施,她有一日忽然觉得心口疼,皱着眉捂胸口的样子恰巧被她的邻居东施看到,东施觉得好看,就模仿她的动作,结果显得更丑。因此叫作东施效颦!”
他一板一眼地说着。
“好啊!公子好文采!”
周遭人群忙高声喝彩,一阵一阵的掌声响起,青文却忽然默在原地,满脸羞窘。
她怎么就拿到了这么一张灯谜。
她再也不敢在此处逗留,忙推开人群匆匆忙忙地走出来。她这些时日努力模仿,不就是东施效颦。
沈江临就在外围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眼角眉梢清明不少。
青文还在自责着,自己为何自讨苦吃,去打开那盏灯谜。沈江临看见她那番愚蠢的模样,定然又发现自己和那位亡妻的不同。
青文刚想推开他的木头轮椅。
沈江临却不说话,就这样默默在前方。
青文急得快哭出来,她也不想的,她现在后悔得要死。
她忙上前喊道:“沈郎,你……”
沈江临却停住了。
他们就这样默默站在街角巷深处,一个人背对着另一个人。
一个在前方哀哀叹息着。
一个在后面凄凄伫立着。
沈江临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口气,悄然离去。
青文跟在他身后,浑身一颤,寥落站在原地,还不知如何应对。
她好想说,你别不要我,我错了,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谁又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谁又愿意去学着别人的言行举止。
可她从未感受过温情,从未感受过有人喜爱的滋味,也从未有人对她好,从未有个人愿意为她掌伞。
所以,即使沈江临只给了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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