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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第 39 章

衣裳荡起层层涟漪,如同乍然盛放的野蔷薇。

江迟迟乖顺地躺在他臂弯里,不吵不闹,默默承受这场久旱的甘霖。

时相儒的大掌撑在她腰侧,堪堪忍住抚摸的冲动。

不...不行...

潮热上头的思绪被烛火拉回,时相儒控制住自己下流的欲望。

他们久别重逢的爱欲,怎么能在这种破旧的小旅馆里...

更何况,连保护措施都没有。

唇上触感抽离,江迟迟迷蒙地睁开沁水的双眼,语调软得似能化成一滩春水。

“怎么了?”

时相儒撑起身子,唇角擦过她的双颊,声音哑得似狂风中摇晃的秋千。

“今天...不行...”

江迟迟默默低头,瞧见自己微敞的衬衫领。男人明明已经隐忍勃发,偏偏悬崖勒马,堪堪停下。

“你...不行?”

“不是我...”

时相儒喉结在脖颈间滚了半圈又卡住,像是咽不下又吐不出的鱼刺。

他惩罚性地捏了捏江迟迟的后颈,像拎起小奶猫似的,语气更是哭笑不得。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嗯?”

江迟迟缩着脖子,语气软得像猫叫,“那为什么...”

时相儒在她额间落下克制的一吻。

“迟迟,我们还有很久的以后,不急于一时。”

像是在印证这句话似的,下一瞬,锃光瓦亮的白炽灯开始运转,照亮房间。

黑暗被驱散至不可见人的角落,烛火的光芒也被压过,幽幽熄灭。

时相儒闭眼的同时,下意识地将手掌覆在江迟迟眼前,为她挡上这骤然亮起的光。

“应该是招待所的发电机到了。”

时相儒缓缓挪开手掌,江迟迟才睁眼。

“迟迟,你饿不饿?要不要再去厨房吃点东西。”

江迟迟摇头,“不饿。”

她在老旧的沙发上摸了一会儿,终于摸到手机,点亮一看,“20:48”。

竟然已经到晚上了。

窄小的沙发硌得她腰疼,她只是不舒服地扭了下脖子,时相儒便懂了她的意思。

他抄起女孩儿的膝弯,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江迟迟抱回了床上。

江迟迟从善如流地躺回被窝里,转眼一看,时相儒掀起被窝另一角,动作敏捷地钻了进来。

“你不是说不做...”

时相儒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腰窝,将她揽到怀里。

“嗯,不做,我就抱抱你。”

单人床顾名思义,原本就只适合一个人睡。江迟迟身材娇小,睡着刚刚好,再加上时相儒这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明显有些拥挤。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浑然不觉,他双腿缠上江迟迟纤细的小腿,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

“迟迟现在还睡得着吗?”

她枕在松软的枕头上,下午睡了太久,现在毫无困意。

时相儒看着摇头的女孩儿,“那不如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熄了房间的白炽灯,就着窗外闪烁的雷电,缓缓道,“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儿...”

这个小男孩儿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个企业的小老板,长得人高盘靓,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高富帅。

他的母亲更是美丽动人,只可惜家境凄惨,从小就没了爹妈,在孤儿院长大。虽然长得漂亮,却性格古怪,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画画、创作。

那些来领养小孩儿的家长都瞧不上她,觉得她是个怪胎。久而久之,她领养不出去,只能默默在孤儿院长大,靠卖画维生。

他的父亲对母亲是一见钟情,不顾家人的反对,娶了母亲,来年就生下了小男孩儿。

在这之后,一切急转直下。

他父亲的公司遭遇竞争对手,一夜之股价蒸发,宣告破产。他父亲从世人羡慕的富商成了还不上钱的老赖。

他父亲的家人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他的母亲,都是这个神经质的女人给他们家带来了祸运,连带着刚一岁的他也受到牵连。

他的父亲为了保全母亲,不得不和母亲离婚,而他也被分给母亲抚养。

母亲的第二任丈夫,是个外表看上去很老实的男人。

男人刚和母亲恋爱的时候,青涩而生疏地买下母亲所有的画,只为获取和母亲共进晚餐的机会。

母亲答应了,第二天,她被哄进了民政局。

而他们母子的阴暗日子,至此开始。

那男人刚开始还会装作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白天出门上班,晚上回来给母子俩准备晚餐——他母亲一直不会做饭。

时间久了,他的本性开始暴露。

原来,男人根本没有正经工作,他每天出门都是去赌场赌博,十赌九输,他刚遇见母亲的时候还小有积蓄,不到半年,家产就被他败了个精光。

赌场失意,男人便将受过的气统统发泄到母亲身上。

皮带、酒瓶、账本...

幼小的男孩儿刚学会走路,踉踉跄跄地晃悠到母亲身边,却被男人一把推开。

“小拖油瓶,老子每个月还得供你吃饭...”

皮带落在他细嫩的皮肤上,下一秒被母亲悉数挡去。

其实他并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一方面,婴儿时期的记忆原本就无法被理性串联,另一方面,大脑下意识地将那段灰暗的时光删去,保护他幼小的童年。

在为数不多的回忆中,他只记得闪烁的红蓝警灯响彻天际,猩红的血撒在他身下,尖叫的邻居、面容疯狂的男人,和母亲冰冷的身体。

母亲死了,男人被关进监狱,男孩儿则被他的亲生父亲接了回去。

父亲艰难地还清了贷款,还打算东山再起,二次创业,只可惜都没掀出什么水花来,家境勉强小康。

父亲对此看得很开,毕竟人一生气运有限,能成功一次已是偶然,不可再强求。

但父亲的家人却不这么看。过惯了大富大贵的生活,猛然间跌落神坛,紧巴巴地过日子,自然是不习惯。

原本的大别墅换成了八十平的小房子,祖孙三代同居一室,摩擦不断。

母亲死后,仅存的男孩儿被爷爷奶奶当作祸星,他们不会像男人一样上手打骂,但老人家的嘴却毒得毫不讲理。

“阎王殿里跑出来的讨债鬼”、“克亲绝户的丧门星”、“扫把星”、“孤煞命”...

年幼的他只能缩在房间一角,苦苦盼望父亲下班,在他面前筑起一道坚实的防风墙。

但父亲脾气太好——说难听些,就是懦弱。

父亲不想过多责备父母,也不愿自己的幼子受到伤害。

他游走在这间房子的阴魂中,疲惫不堪。

长大一些的男孩儿才懂得反击,他用言语筑成屏障,将心灵缩在恶语之后。

后来,即便是爷爷奶奶已经离世,他习惯性毒舌嘴硬的毛病也改不掉。

直到他遇见一个女孩儿。

那些他百试百灵的招数、不假思索的话语,在她面前统统失效。

他成了哑巴,成了和他母亲一样的疯子。

他不擅长表达爱,因为爱在他面前是一个珍贵的字眼。

母亲爱他,却死于他的童年。

父亲爱他,却依旧无法为他抵挡近在咫尺的恶意。

女孩儿爱他,只可惜,他是个瞎子,看不见女孩儿平静海面下磅礴的冰山。

他们因此错过几年。

...

时相儒声线很低,配合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催得江迟迟昏昏欲睡。

“然后...呢...”

她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是听见他的话语停了,下意识地询问。

“然后...”

时相儒望向窗外。那里雨声渐小,原本汹涌的台风逐渐偏离轨道,躲藏的海燕探出脑袋,朝着月色鸣叫。

“然后,他们重逢了,解开误会之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俗套而又合家欢的结局,只是为了取悦观众罢了,原本是他最看不上的一种。

但当故事真实地降临在自己身上时,时相儒才明白,一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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