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下了迷药。”
程扬知刚坐到马背上,便听见乌勒王开口告知。
“梁亲王已带人前去,只不过皇宫戒备森严,恐难闯入。”
她仍是一头雾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乌勒王听出她话语里带着哭腔,不忍叹息道:“唉,本该是你们大好的日子。”
“你可知君夫人手里掌握了帝君谋害西娜的证据?”
“……什么!?”
奔驰的马匹带动周身空气,风呼啸着卷过程扬知耳畔,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不知那小子是如何劝说君夫人的,也不知君夫人为何有证据证明西娜的死是因谁而起,总之此事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传到了帝君耳朵里……”
乌勒王低沉的声线震得程扬知头脑发懵。
“……所以,”她根本不敢猜测,“指婚是帝君刻意为之?”
“八九不离十。”乌勒王再度叹息。
“我估摸着君夫人亦要受罚,但我想不通帝君能找什么由头除掉延川。”
程扬知摇摇头:“不对,若真是如此,为何我能相安无事?”
“你?”乌勒王朝马儿“驾”了一声,“你若是不醒来,怕是也要葬身火海。”
“那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程扬知如今草木皆兵,连乌勒王都要怀疑一下。
“我好歹是个王,在宫里布了眼线。”乌勒王被她无端质疑倒也不恼,“梁亲王的人远远守在能够监视七少主府的位置,只不过待他发现也为时已晚了。”
“好在你这个丫头聪颖机智,自己逃了出来,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向西娜交代。”
都这个时候了,乌勒王竟还有心情开玩笑:“照顾不好她的儿媳妇,我可是要遭大罪的。”
程扬知被马颠得难受,“帝君只手遮天,为何不肯放过……”
“放过什么?”乌勒王哼笑一声,“虽说人心是肉长的,但有些人没有心。”
“延川长得与西娜如此相像,想必帝君每见他一眼,都会被迫想起自己杀妻的罪行。”
“况且帝君身为一国之主,早已没了父子的概念,哪会把延川当成他的孩子看待,只会担忧子嗣在未来谋权篡位。”
“我听梁亲王说,帝君膝下九子,大少主英年早逝,二少主戍守边关,三少主为人淳朴,四少主听风是雨,五少主志不在此,六少主玩物丧志,八少主老实憨厚,九少主年纪尚小。”
“就数我们延川最有帝王之相,老头子不忌惮他才怪呢。”
程扬知心如刀绞,最亲近的两个妹妹为救自己先后惨死,大婚之日夫君生死未卜。
乌勒王察觉到她沉默伤怀,叹着气安慰:“丫头别多想,延川那小子福大命大,定会无事。”
她回想这些时日里凌延川的异常之处,自己竟从未察觉他何时前去见了君夫人。
而君夫人在此关头突兀拿出证据,又为何此前多年皆隐瞒真相?
“帝君没有正当理由灭口,若是贸然赐死,定会遭众臣猜疑……”
乌勒王话音未落,程扬知便打断:“如今凌延川与弟兄们交好,其余少主亦会念及此替他求情。”
“不错,”乌勒王勒紧缰绳,“到了。”
马儿停在皇宫西侧门,这里防御较为薄弱,巡查侍卫一见乌勒王出示腰牌便放了行。
“先去君夫人那儿瞧瞧。”乌勒王驭马前行。
程扬知及时制止:“不合适吧?夜访君夫人寝宫,怕是会让帝君抓小辫子。”
乌勒王亦是操之过急,恍悟道:“丫头考虑周到,那我们直接求见帝君?”
宫道上空无一人,宫灯内的烛火在晚风里摇摆不定。
四下静得可怕。
诡异的感觉又攀上程扬知头皮,她翻身下马,“不对。”
她回忆进宫时的细节,侧门侍卫俨然一副恭候他们多时的态度。
“凌延川不在宫里。”
“什么?”乌勒王也随之下马,疑惑她何出此言。
“宫里羁押重犯怎会连个巡视的守卫都没用?”程扬知看着他们所在的长廊。
远不及首尾,也见不着一个人影。
“帝君应是早知您与梁亲王布了眼线,调虎离山把您引来宫里……”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僵住,下唇止不住地颤抖。
“……我知道帝君要如何杀死他了。”
她说出这句话时仿若万念俱灰。
“逼他自尽。”
*
后脑一阵钝痛,凌延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不在府里的婚房中。
视线里不再有红绸火烛,取而代之的是亮得惨白的月光。
他发现自己双臂被反绑在身后,狼狈地瘫坐在一间没有点灯的房间里。
“醒了?”熟悉的苍老话音击中他的耳膜。
是翁老。
凌延川倏然清醒,下意识绷紧脊背。
“不愧是我的学生。”翁老轻笑一声,“你既已知晓我为帝君做事,为何还装作不知情?”
凌延川沉默不答。
昏暗的空间里,他瞧不清楚翁老此时的表情。
“那个蠢女人手握证据这么多年也没露出马脚,还得谢谢你啊。”翁老手里把玩着一个小而精致的瓷瓶。
凌延川狠狠瞪着话音来源的方向。
他知道翁老所言指的是君夫人。
元妃逝世当月,帝君有十七日宿在君夫人寝宫,亦引起了君夫人的怀疑和关注。
某天,君夫人晨醒后头疼难捱,欲命人前去御膳房寻一碗红枣枸杞汤。
用膳时发现菜里突兀出现不少落花生,好奇派人去问却未果。
直觉告诉她事情有异,于是悄悄在御膳房安插了眼线。
终于在元妃逝世前日,截下了御前太监偷偷塞给御膳房尚食的纸条。
她才知晓这大抵是帝君授意。
可膳食安排素来不允直白透露帝君所愿,君夫人仍心存疑虑。
直到元妃离奇死亡,君夫人吓得心悸,太医为她脉诊时她询问得知,元妃死时未见外伤,多半是中毒身亡。
只不过君夫人并未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她与元妃虽称姐妹,但在后宫的勾心斗角里,实难交心。
况且元妃受宠,她身为后宫之主,难免妒忌。
可元妃逝世当月,她竟得宠数十日,莫名的愧疚感令她惶恐不安。
此事一直是君夫人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哪怕是弥补在元妃独子七少主身上,她亦难心安。
而帝君突然下旨,准允凌延川与永宁郡主和离,君夫人才知晓自己误会深重,错伤他深爱之人。
她太过自责,命人把凌延川唤来自己殿内,想亲自向他道歉,甚至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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