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聿说完,脚上重重一踏,渐起的泥水沾染上岑斯雍雪白的袍角,他犹不解气,抱臂横亘在两人中间,理直气壮的好像当场捉奸了一样。
梵音抬手抚了抚额角,隐晦地朝岑斯雍看去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
岑斯雍这才收起已经拿在手里的暗器,不过他也不急,待一会事发,有的是时间整治钟离聿这个目中无人的疯狗。
“少主让你送来的?他人呢?”她关切道。
钟离聿嘲讽冷笑,“难得你还能想起我哥,看到你在这勾三搭四,他自然不想来见你。”
她抬眸一扫,看到试炼台与谢如卿站在一处的钟离宴,高大沉稳引得无数女修驻足凝视,“不愿见我却还让你送衣服来,少主待人可真贴心。”
“哥哥被你迷惑认不清你是什么人,可我不一样,你的把戏根本骗不了我,哥哥喜欢你我才不同你计较的。”
他斜过来一眼,冷声警告,“若你再这样不注意分寸与旁的男人纠缠不清,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扬了扬声,他又故意说给岑斯雍听,“我哥哥可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强多了。”
梵音罕见地没有反驳他,目光远远落在试炼台上,钟离宴似有所感,朝她这边看过来一眼,两人目光相接,他看到她弯唇,笑意温柔。
久未听到她回应,钟离聿皱眉看过来,看到含情脉脉对视的两个人,冷哼了声,抱着胳膊侧身挡住岑斯雍,和他大眼瞪小眼。
岑斯雍在隐忍,苍白的脸上辨不出喜怒。
大比即将开始,仙盟重要人物都已经陆续到场,雄浑的钟声响过三遍,谢如卿上前一步致辞,讲解大比规则,声音温和显得平易近人,丝毫没有身为盟主的架子。
下方弟子听的聚精会神,一个个跃跃欲试,脸上都带着兴冲冲的笑意。
梵音垂下眼皮有些意兴阑珊,人群里有不少与她相熟的人,温扶轻和崔泽也在,只是她刻意选在角落,与他们离得远,彼此对视一眼互相颔首算作打招呼了。
试炼台这边热闹非凡,谢如卿一番长篇大论后终于宣布大比开始,诸弟子抽签决定对手,长老们作为评委,判定输赢,胜者进入下一轮,对于弟子们来说,这场比试对实力和耐力都是一场考验。
空中仍飘着细雨,梵音将钟离宴的大氅收拢包裹住自己,墨青色竹骨伞斜在腿边,伞尖点地,雨珠滚落地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仰头迎着漫天雨丝,她看到远处山峦叠嶂,湿漉漉的雨气将天地晕染成一副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仙盟·秋月阁
岑夫人神情专注地擦拭手中长剑,这把剑自她嫁给谢如卿后就搁置了起来,今日利刃出鞘,也算是她对江岚月的看重。
青衣女主走进来,“主人,试炼台那边大比就要开始了。”
岑夫人站起身来,绯红长裙华美异常,裙摆逶迤拖在地上,手里拎着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缓步走下来。
“盯住江岚月和梵音,千万别让她们有机会跑了。”
语落,她带着几个青衣女修踏出秋月阁,直奔试炼台而去。
细雨织成一张密网,岑夫人脸色冷极,压抑不住的兴奋令她根本顾不得催动灵力隔绝雨丝,这样才好,冰冷的雨打在脸上叫她觉得真实。
秋月阁通往试炼台的必经之路上,一道身影静立在前,此时仙盟中所有弟子都聚集在试炼台,一路上寂静无人,岑夫人停住脚步,抬眸看清拦路之人样貌。
清婉端秀的一张脸平静无波,岑夫人仿佛又一次看到当年那个处处压她一头的江岚月,总一副置身事外的清高模样,却引得那么多人为她争风吃醋。
这些年她在仙盟安分守己,丝毫让人瞧不出当年风采,可岑夫人就是知道她仍是那个清高自傲的江岚月。
不过是岑家救济的一个不起眼的凡女,走了大运踏上仙途,凭什么就敢事事与她作对!
“你还敢来?”她冷声质问。
江岚月神色淡然,“为何不敢?”
岑夫人走近,打量起这张令她深恶痛绝的脸,“我早就说过的,你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必会遭天道报应,如今不就是了,那个梵音不光是你的女儿茵茵,还是罗刹阁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首!”
不远处,正因迟到焦急穿过小路赶去试炼台的林晚震惊停住脚步,借着周围枯枝败叶遮掩身形,目光看清了岑夫人以及与她对立的江岚月。
她惊讶的几乎要叫出声来,手死死捂住嘴巴,小时候在萍乡镇生活的记忆深深刻在脑海,那时她有个很好的玩伴叫做茵茵。
茵茵自小长得好看,粉雕玉砌一般叫人喜欢,她却不同,生下来就皮肤黝黑,再长大些也没好看起来,反而像个男孩一样粗笨壮实。
萍乡镇的女孩们都不爱和她玩,只有茵茵会主动来找她,带她回家里玩,她总有许多稀奇的玩具,玩累了就央求她母亲做一碗赤豆元宵填肚子。
诸多画面闪过,最终定格在脑海的也是这样一个雨日,她偷听到一群青衣女修要取茵茵性命,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来想带她走,可那群人来得太快,她只能将茵茵藏在大缸里。
利刃穿透胸膛时痛极了,好在那群人把她当做了茵茵,她这样壮实的人挨了一剑都痛成这样,真不敢想如果是茵茵要怎么办,她才刚没了父母,已经很可怜了。
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可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成了神农谷谷主的女儿林晚,一时又惊又怕,谎称什么都不记得了才应付过去一波波来探望的人。
后来她也曾去过萍乡镇,她死以后母亲又生了一个男孩,那孩子不像她一样黑,玉雪可爱惹得母亲日日抱在怀里。
母亲本就想要个儿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她回与不回去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也想过要去找茵茵,可青石小院早已破败不堪,只剩一口空荡荡的大缸。
林晚再次抬头朝对峙的二人看去,将江岚月的样貌仔仔细细看清,才敢确认那就是茵茵的母亲。
可她们在说什么?梵音就是茵茵,这怎么可能,简直太荒谬了。
想到谢檀身边被杀的纸鸢,一瞬间她有些怔住,一些念头逐渐成形,如果梵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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