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雨势渐小,下雨的天黑的出奇。尽管廊檐下都挂着宫灯,可周遭还是黑茫茫的一片,瞧不清眼前路。
长宁宫的寝殿外也格外肃静,只因贵妃病了需要静养不易让人打搅,是故嘉兴帝才把宫人都遣退下去。
门前廊檐下站了两人。
高成玉探出头见院外的雨小了,欣喜的喊着身旁的嘉兴帝,轻声道:“皇上,雨小了?”
半响听不见皇帝的声音,高成玉回身看去,便见他立身于窗前朝里看去。
看谁呢?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皇帝从里屋出来后就一直这样漠着脸一言不发,他不知皇帝和贵妃又发生了什么?但瞧皇上这幅模样,便知贵妃和皇帝恐是又闹起了别扭。
只是贵妃不是还昏睡着吗?
虽有些不解,但一直看着两人过来的高成玉,对于这事早已习以为常。
如今漠着脸一言不发的皇帝像极了从前被贵妃赶出长宁宫时的模样。
失忆后的贵妃依旧能给皇帝甩脸色,他暗自佩服的期间又叹感情之事复杂难懂。
高成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又说道:“雨还在下,奴才回宣政殿取伞。”
说完也不等嘉兴帝反应,提着灯笼绕着走廊便向外走去。
其实伞可以让宫人去取,但高成玉看出皇帝还不愿离去,索性他自个跑一趟,回宣政殿取伞,顺便给皇上留些时间。
启宴从外轻轻推开窗户,风顺势入了屋内,隔帘吹起,烛光照映在纱幔上倒映出她侧卧的身影,瞧着她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御膳房回来的锦书刚拐进廊下,远远就见窗户门前站着人影,她看不清那人只依稀觉得是个男子,她顿时吓得加快了脚步,隔着院子便朝那黑影喊道:“谁在哪里?”
嘉兴帝听后不免蹙眉。
锦书见他任杵在哪,不跑也无动于衷,只当他胆子大不怕死,想着贵妃娘娘的安慰,她定要拖到人来让皇上处置,于是提着食盒小步跑起来。
谁料想……
“……!!”
怎的是皇上!!皇上不是在里屋陪贵妃娘娘吗??
待走进一些她才看清立于窗前的是谁,想着她适才朝皇上大喊大叫,锦书就惊恐的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
对皇上不敬乃是砍头的大罪啊,而她已经对皇上不敬了。
在嘉兴帝转过身期间,锦书先垂首跪在了地上叩首,磕磕碰碰道:“皇...皇皇上万福!”
启宴侧过身脸色发沉的质问地上的,“何故这般喧哗?”
见嘉兴帝沉着眸看她,锦书抖动着身子,一股脑的说出,“奴婢瞧着有黑影在娘娘的窗前晃动,顾着娘娘的安危便忍不住出了声。”
叩首又道:“请皇上赎罪。”
启宴的目光又落在她脚边的食盒上,“给贵妃的?”
锦书瞥了眼盒,又点头答道:“奴婢见娘娘午时用的少,晚膳又没进食,奴婢担心娘娘醒来会饿便去御膳房让人做了蛋羹。”
恰时,高成玉从宣政殿取回了雨伞。
“皇上,”高成玉笑着,低头就见锦书跪在地上脑袋都要,他不由问道:“锦书姑娘怎的跪在地上?”
嘉兴帝脸色不悦的看了他一眼,高成玉收到帝王的目光,立即闭上了嘴。
怪他多话。
“锦书,”
屋内传来虞清音的声音,嘉兴帝沉默半响才开口,“贵妃醒了,你进去看看。”
语落,嘉兴帝从高成玉手中抽出一把雨伞,径直走下了台阶,往外走去,“还愣着作甚?”
皇帝一行动作行云流水,高成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立在了院中,沉声喊他。
高成玉这才慌慌慌张张地撑开雨伞,朝皇帝追了上去,喊道:“皇上等等奴才啊!”
等人走远后,锦书才拍了拍胸口从地上慢慢起身,瞧着皇帝融入雨夜的身影,不由呢喃自语,“皇上今日的脸色可真可怕?”
拎起食盒转身迈进了寝室。
“娘娘,你看奴婢给你带了什么?”锦书把食盒放在桌上,从里端出蛋羹绕过屏风走进床榻。
不想让锦书看到她哭,虞清音赶忙抹掉眼泪,扬起笑脸看向走进的她,“是什么好吃的?”
“娘娘怎知道奴婢是带好吃的?”锦书走到榻前抬眼看她,便见贵妃娘娘眼眶红红的,似是刚哭过,锦书愣了一下,把蛋羹放在榻前的小桌上,坐在榻前问。
“娘娘,是哭了吗?”
她想起皇帝方才怪异的举动,再联想贵妃娘娘这副样,立即便觉得是皇帝惹她家娘娘伤心。
锦书心里对皇上是有些埋怨的,不过当误之急得让娘娘开心起来。
她端起蛋羹,撇着小嘴朝虞清音说道:“娘娘,别难过了,你看奴婢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蛋羹。虽说这宫里的李御厨做菜那是一绝,但奴婢还是觉得他做的蛋羹没有张妈妈做的好吃。”
虞清音看她眉飞色舞的讲解着,忽地破涕为笑,“是吗?那我可得尝尝。”
她舀了一勺放在嘴里,蛋香在唇齿间化开,“嗯,确实没有张妈妈做的好。”
锦书笑着忽地嘴角凝住,看着她,有些惊喜,“娘娘……你都记起来了?”
那倒没有。
虞清音又舀了一勺放在嘴里,一边细细品尝,一边点头,“嗯,只记起了一点。”
还是一些伤心事。
锦书听后瞬间又泄了气,那就是还没有想起她啊。
她有些好奇,又望着她,期待开口,“娘娘,记起了什么?”
虞清音顿了下,把剩余一半的蛋羹递给锦书,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着嘴角,敛下了眼睫,藏起了眼底的水汽,平静的说了出来。
她说完,锦书便止不住留了眼泪。
“娘娘,都怪我。”
这事,锦书完全不知情,只知那日陆公子送姑娘回府后,姑娘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反常的看起了书,好几日都未再踏出过府门一步,就是陆公子来了也一口回绝。
自那以后锦书就再没有听她提起过太子的任何事。
原是这个缘由。
虞清音见她哭的伤心欲绝,摇了摇头,“和你无关,就算那日你跟着去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好了,不哭了,把药给我吧。”她知锦书还端来了补气血的药膳。
当晚,锦书歇在了外屋的木榻上。
一连几日,虞清音都待在长宁宫里养身养心,不出五日她的风寒便彻底好全,她癸水也正常,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无力。舒太医又给她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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