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胡靖的插手,不仅没能找到被抢救的男孩,还折腾了老半天贺铮才从急诊科脱身。
好在还是获得了一些线索。
参与男孩抢救的医生叫胡靖,是神经外科的。可以趁医院变回夜间无人状态时,去她所在科室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有一名叫田雪的实习护士……
贺铮思考着走出急诊科,刚出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正笔直站在墙边的付叙昭。
付叙昭看见她,迎了上来,确认她无虞后,说道:“我刚刚在周遭逛了一轮。那里——”
他指了指实习护士田雪下来的楼梯旁边,所指之处张贴着一张什么东西,“有各层的科室分布,这个楼梯似乎便通向那些科室。我们是否要上去看看?”
贺铮走到表下,按表所示,胡靖所在的神经外科位于三楼。
她伸指点了点“神经外科”,说道:“走,去三楼。”
两人一前一后,一步数级阶梯,很快抵达了三楼。他们按照路标指示,确认了神经外科的具体位置,还顺带查探了一下附近的环境。
确认好路线后,贺铮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太阳西斜,夕阳橙红辉芒遍染一方天际。
“快天黑了……”她招呼付叙昭,“走,回大厅。”
因为无法确定副本世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是否相同,所以玩家们无法通过自带的手机判断准确的时间点。而目前副本已知能获悉时间的事物,只有大厅的挂钟。
所以要想知道场景转换成昨晚那样的无人状态的具体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大厅等待它降临。
二人回到大厅,在等候区找了两个能看到挂钟的空位坐下,他们的影子被窗外的夕阳拉得很长,贴得很近。
等候让时间变得漫长,贺铮靠观察来往的行人来消遣。
如果不是自知身处副本,她都有一种回到了现实的错觉。
不论是气味,还是声音,还是画面,都无比熟悉。
察觉到贺铮有些失神,付叙昭眼神变得温和,凝望着她的侧脸,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贺铮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不喜欢在医院里等待。”
付叙昭闻言睫羽微颤,抬眼去看挂钟,“或许,你想说些什么吗?权当……打发时间的随意闲聊。”
贺铮目视前方,缓缓道:“我爸在我初一的时候就死了。”
“我老家在山村,那里大部分青壮年都会进城打工,我爸妈也是,我和贺逐则留在老家。他们两个在一家工厂上班,出事那天,起重机的钢绳因为过度磨损断了,当时吊着的钢材全砸在了我爸身上。”
她说到这儿,双臂环抱起来,身体后倾倚上靠背,“……他们说,他没有当场死亡,剩一口气被送去了医院。我那时还在上课,班主任冲进来,火急火燎把我送上刚好要进城送货的车,去城里医院,准备见我爸最后一面。”
“那是我第一次坐车进城,山路很崎岖,我吐得昏天黑地。我抵达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灭,我妈没有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我来,抱住我后才开始痛哭。我们在手术室外面坐了好久好久,医生终于出来了,向我们宣告我爸的死亡。这是我第一次在医院等待。”
听到这儿,付叙昭下意识看向贺铮的眼睛,却发现她的表情很平静,眼底也如死水一样没有波澜,仿佛这段回忆是早已成痂的伤口,再去扣弄也不痛不痒。
贺铮继续道:“我第二次在医院等待,是我妈做手术,这回是我和贺逐坐在手术室外。我一直在心里祈祷,向上苍乞讨奇迹。又是煎熬漫长的等待,手术没失败,但也不算成功,肿瘤后来还是扩散了。这次医生给我的是死亡预告。”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世界上有神仙,它们一定都是坏神仙。”
“所以——”她忽然拉长音调,转头看向付叙昭,“如果今后你飞升成功了,我一定天天给你供奉香火,只求苟富贵勿相忘,请你发挥神力……”
她双手合十向他拜了拜,弯眼笑起来,“让好运多多眷顾我吧。”
付叙昭与她对望着,怔忪半晌后郑重颔首。
“好。”
二人交谈之际,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夕阳也收束了最后一丝余晖,在夜幕降临的瞬间,眼前一切行人景物逐渐扭曲模糊,像被胡乱搅散混合的颜料,最后全糊成了一团黑色,没进灯光发散造成的阴影里。
等所有构筑世界的线条再次变得清晰时,所有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贺铮看向挂钟,“七点半了?刚刚有七点半吗?”
付叙昭回忆了一下,“似乎……没有,时针那时都还未指向七。”
“奇了怪了,我俩集体失忆了?”贺铮站起来,“还是说,它直接跳到这个点了?”
大厅此时恢复了昨晚那副模样,灯光晦暗,阴冷潮湿,犹如褪去人皮的白骨,表皮下是嶙峋可怖的真相。
“我们要先与另外二位姑娘会合吗?”付叙昭问。
贺铮摇摇头,“太浪费时间了,我们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先跟我去神经外科。”
二人匆匆来到急诊科所在的那栋楼。
抵达楼梯口时,贺铮又瞥了一眼那张科室分布表所在的位置,可那里的墙面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她若有所思道:“难道白天和黑夜的某些线索是互补的?像规则那种诡异线索在晚上出现,而说明医院建筑构造的事实线索在白天出现。”
付叙昭马上领会了她的意思,主动道:“我记忆力尚可,交给我。”
贺铮点点头,跨步走上楼梯。
来到三楼,在楼道前放眼看去,与白天相比,整个楼层的结构完全镜像对调了,并且灯光也忽明忽暗,亮度仅够勾勒出走廊各种事物的轮廓。
几个小时前还熟悉亲切的等候排椅、咨询台,现在全都成了蛰伏窥伺的“怪物”。
前往神经外科的一路上,七零八落地分布着吊瓶、轮椅、推车,它们横亘在路中,吊瓶似乎还在因为使用者的行走而摇曳,使用者却不见了踪影。
“好浓的鬼气。”付叙昭蹙眉,召出白辰握在手中,主动牵住了贺铮的手腕,“我来开路吧。”
贺铮:“……”
贺铮:“仙君且慢,你走反了。晚上建筑结构和白天是相反的,咱们得走另一边。”
付叙昭:“……抱歉。”
贺铮感觉手腕上那只一向微凉的手瞬间有些发烫,嘴角扬了扬,将手腕挣脱出来,趁对方因为她这个举动愣住时,又用手指抚开他半握拳的手掌,将手穿了进去,与他两手相握。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
结果还没走多久,贺铮就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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