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从未同父母以外的人同桌而食,对面希音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活像从前在宫里见过的公主豢养的小兔子。
莫名有些可爱。
周暄没用多少,只顾盯着希音看,希音被他看的也有些不自在,索性用帕子擦嘴巴。
“你老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小兔子。”
“什么?”希音没听清。
“没什么。”周暄轻笑,“你怎么又舍得回来了?”
希音皱着鼻尖:“不回来我能去哪,好歹借世子的地,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周暄自然不信她的敷衍之语,不眨眼地看着她眼睛,希音视线轻移看向桌面。
“权宜之计而已。”
“嗯?然后呢?”
季希音恼怒轻拍桌面:“我回来找你算账不成吗?”
看她脸色涨红,周暄微扬的唇角渐渐控制不住,放声大笑:“你想要怎么算账?”
季希音扳着手指头:“就你将我从雁归县强行带走一事,害我流落京城,少说得赔我五百两回乡路费吧?”
“还有,你第二次哄骗我,我费心费神为你调香,经我手的香囊少说也值三百两一个,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收你五百两不过分吧?”
季希音还待再编,瞟到周暄似笑非笑的眼神,编不下去了。
“一千两,够了吗?”
“啊?”
季希音尚未反应过来,周暄便命墨染取来千两银票交到她手里。
墨染眼神怪异打量屋里的两人。
这下轮到希音没话说了。
“接下来好好谈谈吧!希音。”
“嗯。”
季希音也不再伪装自己,本能地握紧拳头,义愤填膺道:“我也不瞒你了,春念那样子,我忍不了,也不可能忍。你肯定能查到是谁做的,我也不需要你帮我,只要告诉我是谁,我自有办法对方他!”
“你手无缚鸡之力,无权无势,就算你知道是谁,恐怕连接近都做不到。”
“你果然知晓是谁!周暄。”季希音情急之下直呼其名,“没有做不成的事,就像善局一样,瑶卿付出那么多不也达成所愿。”
“那你能付出什么?”
季希音一怔,咬唇回道:“你别小看人。”
“我没有小看你,希音,你冷静想想,谁会无缘无故要你性命?我也不瞒你,此事是冲我来的,连累了你和春念实属意料之外,但现下不是冲动复仇的时候。”
季希音从惊疑到接受这个消息,用了一盏茶时间,面色几度变化,就在周暄都有些拿不准她的态度时,方才缓缓开口。
希音呼出一口气:“我本以为是有人眼红我的生意,暗中加害,没想到是你带来的祸事。”
她觑了一眼对方:“那我收回前面的话。”
“什么话?”
季希音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一千两,不够。”
周暄错愕:“那要多少?”
季希音气势汹汹撑着桌面起身:“我的店!我的心血!没要你一万两都算便宜你了!”
一万两!她也真敢开口!
季希音大有对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周暄无奈答应:“可以,再赔你一间铺面如何?”
这么好?有什么猫腻不成……
季希音顺势坐下:“世子爷果然大方。”
“你可以不用称呼我世子。”
“世子爷皇亲国戚,民女可不敢无礼。”
周暄拿她没办法,不再坚持称呼的事。
“世子爷既然这么大方,这处小院子让我暂住如何?春念的伤势正好需要一处地方静养。”
“自然可以。画扇我也留给你,有事你可以吩咐她去做。”
“画扇……是你们王府的人吗?”
周暄明白她在担心王妃再次找来,解释道:“她本是我身边的暗卫,身手不错,你可以放心。”
季希音嘀咕:现下信誓旦旦,别过两天不止王妃上门……
季希音手指在空中比划一条线,语气坚决:“我可同你先说好,我不过是借你的地方和能力做我的事,你不要多想!你不过是本姑娘的工具人而已。”
周暄嘴角微抽,忍住想敲她脑袋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同意:“很好!”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桌上,希音定睛看去,甚是眼熟:“这是?”
“就知道你记不住了,那天晚上你情急之下用来袭击我的凶器,想起来了吗?”周暄似笑非笑盯着她脸色。
希音蓦地脸红:“你都说是情急之下了。”
她偷偷上下打量对方,不客气道:“你也没受伤呗,再说了,这是凶器吗?快还给我!”
希音一把夺过来细细摩挲,好歹还留下一样物件给她,也算安慰。
“切记,此物不可冒用。”
“知道了,你说很多遍了!”
季希音自觉言语占了上风,手中正把玩着火器,忽然瞥见周暄站起身子开始解腰带。
“你……你要干嘛!”她语无伦次身子下意识往后缩,手中蓦地攥紧。
光天化日之下,他……他要是敢乱来……我就……
只是,凭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外面都是他的人,好像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几息间神色已变幻几轮,周暄眼角视线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毫不意外。
他偷偷扬起的唇角就没放下,解下腰带,脱下外衫,将修长匀称的身躯展露无遗。
季希音慌得脸色涨红双手捂住眼睛,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指尖偷偷露出一条缝。
目光从他宽阔的胸膛顺着完美的曲线往腰腹滑下,心中暗暗咋舌。
咳咳,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是你非要脱给我看的……
没想到,美人不光有神颜,还有完美的身躯。
这要是能上手摸一摸腰腹那块硬朗该多好?
光是想想就让她脸上燥热……
呸呸呸,绝不能上他的当。
周暄早已瞄到她不停吞咽口水的雪色脖颈,故意慢条斯理一件件脱衣,再一件件穿衣。
“看够了没?”周暄三两下从一旁取过整套龙影卫飞鱼服换上,唇角勾着,“早上来得急,不便着官服,借你的地方用一下。”
待周暄更衣出门,脸上还挂着笑意。
服侍多年的砚平震惊:季姑娘对世子的影响也太大了,聪明的下属就得先学会抱大腿!绝不能让墨染那臭小子抢先了。
翌日,季希音便去黄大夫的药堂把春念和夏想接过来住。
黄大夫吹胡子瞪眼数落周暄的不是,每次都送棘手的病人给他,简直是妄想砸他的招牌。
春念住进来后就不再出门,她放心不下,只好让夏想寸步不离的守着。
幸好周暄留了画扇给她,还有人手干活。
四月的春风拂过京城的角落,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晴朗的仿佛镜面。
马车摇曳,混合着噔噔噔的马蹄声,颇有些让人昏昏欲睡。
“吁——姑娘们,地方到了。”
画扇推醒昏昏欲睡的季希音,将她扶下马车。
城门外的茶摊坐满了赶路的百姓,多是走商的商客,估摸着来此喝茶以便打听打听京城最近的消息。
季希音四处张望一番,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她疑惑:“难不成来晚了?”
“姑娘是来找谁?”
画扇本是周暄培养多年的暗卫,因是女子身,常常执行的是潜伏类的任务,比起男子,少了许多立功的机会。
她见多识广,早已察觉世子对季姑娘的不同,可不像傻乎乎的砚平和墨染,还忙着内斗,早日守好未来的世子妃,不是更有用。
暗戳戳的画扇一门心思转移到季希音身上。
“我表哥一家说好今早离京,我本想来送送他们。”
季希音有些伤感,难道是姨母不愿见她最后一面,所以提前了出发时间吗?
瞧她神情落寞的样子,画扇心里一抖,不会是什么表哥情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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