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段慈说得笃定,且一脸不希望她深究的模样,宋烺也就十分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刨根问底接着问。
毕竟这个世界怀也是男人怀,她只需要锻炼身体,练一练长跑,到时候逃过皇帝盛怒之下的追杀就好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做的太过分,段慈很是生了几天气,哪怕上一秒正笑眯眯地抚摸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花猫,下一秒看见宋烺也要一下子板起脸来,恶狠狠地啐她一口。
“大骗子!”
“我身上现在还疼呢!”他指了指雪白脖颈上刺目的红痕,“你瞧瞧你瞧瞧,三天了还没消下去!我长那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老实人宋烺只好讪讪笑着,略显尴尬地挠一挠头,摸一摸鼻尖,憨厚地笑一笑:“对不起,俺是个农民,手上没有轻重。”
段慈也不是真的要怪罪宋烺,于是他很娇蛮地哼一声,抱着胳膊扭过头,将小巧精致的下巴高高地抬起来,翘着脚命令宋烺:“那你去给我把栗子剥了!”
宋烺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便忍气吞声地过去剥栗子,她慢吞吞地剥了小山一样的一堆,段慈却等不及了。
“怎么剥得那么慢!快点拿过来!”
宋烺抓了一捧栗子坐到他身边,段慈见她乖乖听话,笑得十分小人得志,一边躺在她的怀里,一边强势道:“喂给我!”
宋烺还是笑呵呵的:“那么敢问殿下,是要小人用手喂呢,还是用嘴喂呢?”
段慈愣了一下,宋烺却不给他留反应的时间,噙着一颗栗子,堵住他红润可爱,却一个劲喋喋不休的嘴巴。
有什么湿滑温暖的东西,像蛇一样,顺着段慈轻启的唇瓣,钻进了他的口腔里,纠缠着他的舌尖。
段慈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宋烺好整以暇地,全身而退,还不忘用粗粝的拇指用力捻过他红艳艳的嘴唇,笑着夸一句:“很甜”时,他才骤然涨红了脸,伸手指着宋烺挺拔的鼻梁,恼羞成怒,“你,你,你”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段慈悲愤欲绝,用力踹了宋烺一脚,羞得滚烫的脸颊哒哒哒地跑走了。
“你就是个混蛋!”
宋烺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轻笑,她这种人,就适合养一个这样可爱又容易炸毛,炸毛之后,又只会毛绒绒地走开的小东西。
宋烺笑了一会,坐到桌边,用手指沾了水,一边温习段慈教给她的字,一边思索下次去集市需要购买的物资。
粮食是需要带足的,不仅需要带够她们二人吃的,还要给那头骡子准备好草料。水虽然不需要带,但要买一个大一点的水壶。厚衣服也得带上,还有遮风挡雨的油布...
宋烺一边写着,一边从怀中将自己的所有家产小心翼翼地抠出来,在饭桌上一枚一枚地排开。
陈主簿给的两块银角子,和她自己挣来的一百多个铜板。
她浓黑的眉毛像两根麻绳一样,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这点钱,真的够用吗?
刚才还很生气的段慈见她愁眉苦脸,当即又像一条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跑了回来,他皱着眉,努力分辨宋烺写在桌上的鬼画符,也不由得蹙眉问:“是不是钱不够啊...实在不行,把我的玉佩拿去卖了吧。”
宋烺拍了拍他的脑袋,摇头否决:“你那玉佩不是你母亲送你的吗?既贵重又意义非凡,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至于钱...我再想办法就是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到墙角清点家当,段慈看着那个看上去有些落魄的身形,眼睛一酸,在心里十分感动地想,他以后一定要送宋烺一块更好的玉佩。
宋烺把陈莲花留下的包袱拿了出来,玉镯子是赃物不方便出手,但金簪银钗倒也能卖上点钱。
宋烺把这些东西都揣进怀里,拍了拍手:“这些应当够了,再不够我去做几天苦力就是了。”
段慈心中感动,踮起脚搂住了宋烺,主动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宋烺,你对我真好。”
“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宋烺笑了笑:“你多多在你母亲面前说我的好话就是了。”
段慈咧嘴,露出一排细密洁白的贝齿,笑道:“我一定会的!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宋烺笑了笑,没有做声。
两人清点好家中的物资,段慈又缠着宋烺胡天胡地闹了几回,待到下一次大集,宋烺再一次套好骡子,把腰酸背痛腿发软的段慈背到板车上,牵着骡子慢悠悠地往县城走。
这一次官道上的人烟更稀少了,二人一路到了县城门口,才看见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宋烺拖住一个年轻面善的小女郎,厚着脸皮问了她几句,才知道原来是黑风寨又劫了陈家庄,整个庄子百十户人家,竟一个也没剩下,死的死伤的伤,全被黑风寨的土匪带回山上去了,偌大一个陈家庄,原本也是山灵水秀的宝地,如今竟变成一座鬼村了。
周围的村庄听闻此事,人心惶惶,都不大敢出门了。
宋烺与段慈对视一眼,段慈忍不住问:“这...官府不管吗?”
为官者岂能白受俸禄,坐视治下百姓为土匪所害,生灵涂炭?这不是尸位素餐,辜负了陛下厚望吗?
小女郎一身长衫,看起来是个忧国忧民的读书人,闻言就摇了摇头,愁眉不展道:“管...如何管呢?”
“那黑风寨兵强马壮,大小头目就有三十六人,兵威甚盛,甚至还有骑兵!玉河县不过是个县城,兵少将弱,如何敢管呢?”
段慈急切道:“为何不上奏朝廷,请朝廷出兵剿匪呢?”
他心中十分不解,他已经见过了许多事,与母皇和爹爹同他说的都不同。
路有饿殍,盗匪横行,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世界。
小女郎很惊奇地瞅了他一眼:“你这男子,见识倒多。”她继续叹气道:“唉...谁不想请朝廷剿匪呢,据我所知,上一任知县就写过奏折,不过到了州府那就被打了回来,林知州骂她自己无能还要连累朝廷,没多久就被革职了,回乡的路上又被山贼劫了,尸骨都找不到了。”
看门的卫兵阴沉着脸,面色不善地打断几人的交谈,她先恐吓那个年轻的女郎:“你们这些学生,书没读几本,整日在这里议论上官,若是被知县大人听到,有你们受的!”
小女郎害怕得白了脸,讪讪道:“她们随口一问,我随口一说,哪里有那么严重了。”
卫兵检查过二人随身携带的东西,向二人伸手道:“进城交一百五十钱。”
宋烺愣住了,上回三个人加一堆山货才一百五十钱,怎么这回两个人就要一百五十钱?
卫兵不耐烦地骂:“知县定的价格,你想闹去县府挨了板子再跟知县去闹!没钱就别进城!”
宋烺着急进城,便也没再过多争辩,老老实实交了钱进城。进集市也要交一笔钱,宋烺问了一下,果然涨价了。
宋烺耐着性子和看守集市的卫兵分辨:“这次我们进去只是买东西,怎么也得交这么一笔钱呢?”
卫兵翻了个白眼:“你和我说这些没用,知县和主簿吩咐了,凡是进集市的,不管你是做什么的,都要交钱,不交钱不让进!”
宋烺还欲争辩,段慈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带着刀呢,你别和她吵架。”
“咱们买完东西就走,等回了京城,我和母亲说明,让她来惩治此地的乱象。”
二人着急启程回京,宋烺闻言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忍气吞声,交钱进去。
宋烺按照自己写的清单采买物资,一路走走停停,发现粮价比上次来时翻了一半有余,她手里那点钱,买起来就有点捉襟见肘。
宋烺不免抱怨了几句,谁知粮铺伙计也十分委屈。
“这有什么办法?官府忽然提了税,下面的村子又接连被劫掠,我们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收粮,不涨价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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