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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处于东院,瑞安居离流芳小筑不算远。
主仆二人到时,喜鹊正劝说玉流朱试戴沈琳琅派人送去的首饰。首饰装在精美的匣子里,全是最新打造的,不拘是样式还是用料皆是极好。
玉流朱对这些首饰兴致缺缺,拨弄来拨弄去的,不知在想什么。
“大姑娘,这些东西你是不喜欢吗?”喜鹊有些纳闷,总觉得她近几日不太对劲。
她将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簪子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试戴。
听到夏蝉替沈青绿在外面通传的声音时,她秀美的眉头一皱。
“她们来做什么?”喜鹊感知到她对沈青绿的不喜,对沈青绿自然也没什么好脸。
但是人都来了,自然不好挡在外面。
夏蝉一进来,就将那未动过的包袱呈上,并传达沈青绿的意思,“先前大姑娘送了两身衣裳给表姑娘,表姑娘心里记着大姑娘的好。巧的是,大姑奶奶给表姑娘做的这身衣裳,也是红色,表姑娘便想着还大姑娘这份情。”
若是以前,玉流朱必是不会收下的,但如今她记着前世里玉晴雪对自己的好,犹豫一二后,道:“表妹有心了。”
喜鹊有些意外她没有拒绝,却还是遵着她的意思将东西收下,一转头看到沈青绿盯着那匣首饰,脸色微微一变,忙将那匣子合上,然后找个地方放好。
沈青绿木木呆呆的,仿佛看不出她动作中的深意。
她自顾地忙活着,将那包袱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是皱眉。
衣服的料子是不错,但样式实在是不时兴,瞧着像好几前年的旧式。还因为赶工急,除去襟口袖口有小片绣花外,再无其他的添缀。而且不晓得熏了什么香,味道有些怪,她凑近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
这样的衣服她都看不上,何况是玉流朱。
玉流朱道:“先放着吧,我有空再试。”
沈青绿已知衣服的全貌,暗忖着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时半刻的应该看不出来。
烫手的山芋已送出去,她静观其变即可。
变故发生在大半夜,听说是喜鹊夜里发热起疹,有个年岁大的婆子一眼就断定是出水痘,一时惊动好些人。
大夫上门后没多久,喜鹊就被送去了庄子,与她一道被送走的,还有同屋住的几个丫环。
“幸好发现及时,应该没有传染出去。”沈琳琅一大清早来请安时和谢氏说起此事,一脸的心有余悸,还有几分庆幸,“好在棠儿出过痘,倒是不怕。”
沈青绿乖巧地坐在一旁,似懂非懂的样子,“我昨天送衣服给棠儿表姐时,那个喜鹊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什么衣服?”沈琳琅忙问。
“红色的衣服。”沈青绿答非所问。
谢氏转而看向夏蝉,夏蝉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
“姑娘记着大姑娘的人情,连包袱都没打开就急着给大姑娘送去。”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沈琳琅感慨着,看沈青绿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分怜悯。
谢氏不知为何,却是心头一跳。
恰在这时,玉流朱来了。
沈青绿像是很失望的样子,问她,“我给你的衣服你怎么没穿?”
玉流朱回道:“秦妈妈方才将衣服取走,说是要帮着改一改。”
“你的衣服我能穿,我的衣服你为什么不合适?”沈青绿小脸垮着,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是不是不喜欢?”
她这般模样,就像个急着和人分享东西,又不受小伙伴待见的孩子。
玉流朱越看越不舒服,只能解释道:“我还没有试,不知道合不合适,秦妈妈说要改,我就让她拿走了。”
谢氏闻言,心头跳得越发厉害。
等到沈琳琅和玉流朱母女俩一走,她便让沈青绿练字,而她自己则带着李嬷嬷出去。
她们自是没有看到,那扇未合的窗后,站着那原本应该正在练字的人。
深沉、冷静、暗藏锋芒,如一把正要出鞘的剑,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发出呜咽声。
这是夏蝉此时对沈青绿的感觉。
“姑娘,你在难过吗?”
沈青绿扯了扯嘴角,漆黑的瞳仁中不掩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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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推来时,凉风从一下子灌进来,将火盆中的带着火星子的灰烬吹得四散。火盆内的衣服已快燃烧殆尽,残存的红色亦如火般醒目。
“娘,您……您怎么来了?”玉晴雪一抬头,对上谢氏阴沉的脸,也跟着变了脸,示意秦妈妈出去。
“你在烧什么东西?”谢氏一步步走近,问道。
玉晴雪垂着眼,装作哀伤的样子,道:“以前的一件衣服,好些年不穿了,没想到被虫子咬了。我瞧着伤心,便把它给烧了,眼不见为净。”
谢氏没有继续问,反而说起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家里拮据,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瓣花。你大哥在学堂上学,日日要出门,大冷的天,若不添件新的棉衣,怕是都挨不过去。我咬紧牙关,硬是东拼西凑挤出银钱来,给他置办了一件体面的新衣。
有一日下大雪,你大哥冒着风雪归家,衣服被雪给浸湿。为了不耽搁他第二天穿去上学,我夜里把衣服架在火盆上烘,谁知出去取些炭的工夫,那衣服竟然掉进火盆里烧出个大窟窿。”
说到这,她定定地看着玉晴雪,眼神中满是失望。
玉晴雪咬着唇,不看她,也不说话。
良久,她幽幽一声叹息。
“你打小掐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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