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一道小河,从城外延伸至城内,河水清透,轻而易举便可看至水底。
还未至河畔,叶徽月便甩开他的手。
“你为何要将那银锭还给那妇人?那可是官银,上头刻着官府的印纹的!”
“所以呢?”周景翊问。
叶徽月有些着急:“你把银锭给她,她定会想方设法藏起来,或是熔掉,介时便没有物证了!”
周景翊道:“若我不给她,这银锭依旧在你手里,你又如何向官府证明,这银锭是她的而非你的?又有何证据叫她承认她丈夫犯了偷窃官银的死罪?”
叶徽月一滞,立刻反应过来。
是了,单凭一锭官银并不能成为呈堂证供。她若真贸然跑去报官,怕是还未来得及查明真相,便先惹一身麻烦。
可这本该好好躺在太仓库的官银是如何流落至民间的?
又如何到了孙大壮手里?
那批被倭匪劫走的军饷也是从太仓发出的,虽说方才的那锭银子上刻的是“官银”而非“军饷银”,可二者皆出自太仓,直觉告诉叶徽月,这其中必有蹊跷。
初春时节,叶徽月出了一身细汗。
周景翊见她神色,知她已然想通,扬眉将马鞭别至身后,揶揄道:“之前见你是你在洗香楼被东厂的人追杀,这次又出现在孙家村,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不会真是什么朝廷钦犯吧?”
叶徽月见他神情坦荡,一身轻松的笑模样,知他又是在玩笑,懒得搭理,只道:“你呢,为何要查这孙大壮?”
周景翊面上的笑淡去些许:“我有一个莫逆好友,不日前身故了,生前曾与这孙大壮起过争执,所以我便寻来看看。”
难怪前些日子见他比之前憔悴许多,原来竟是这样。
叶徽月垂眸,道了句“节哀”。
周景翊淡淡一笑。
“你呢,为何也要查这孙大壮?”
叶家与周家的关系实在微妙,许多事不可明言。
叶徽月道:“我亦有一位兄长不久前离世,似乎与孙大壮身上的事有些关系。”
周景翊闻言颇有些惊讶:“你是刑部员外郎何元柏的妹妹?
叶徽月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跟刑部员外郎扯上关系的,却也不想多做解释,只道:“总之我想查清楚,这孙大壮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抬眸:“你是何时来孙家村的?”
“比你早两个时辰。”周景翊道,“我方才已经打听过,这孙大壮已经一个多月未归家了,守株待兔没什么用。”
叶徽月轻轻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不过既然孙大壮许久未归,确也没有守着的必要,妇人那架势大概也套不出什么有用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天色不早,她与周景翊作别,两人各自而归。
临走前,忽的想起什么,问他:“你今日是何时认出我的?”
周景翊:“从你给那小子糖吃?”
那不就是一见面?
叶徽月真是无语了。
简直没天理。
她都把自己画成这样了,连贴身丫头都没瞧出来,他是什么火眼金睛么?
直到晚上用晚饭,叶徽月还沉在白日的事头里。
冬止把她白日里换下的衣裳亲手洗了,晾在院中的竹篱上。叶徽月坐在廊下,吹着风,看湿漉漉的衣衫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叶徽月偷偷出门这事,家中无人知晓,只有院子里近身伺候的几个人知道。是以这几日叶徽月换下来的衣衫,冬止都亲自清洗,毕竟小姐内院总有男子衣裳送出来,实在太惹眼。
叶徽月盯着那粗布衣裳,总算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
既然家中丈夫月余未归,为何院中竹篱上还晾着新洗的男子的衣衫鞋袜呢?
那妇人分明在撒谎!
要么这孙大壮一直就躲在家中,要么这妇人定然知道他藏在哪里,每隔几日会给他送衣物吃食,再把脏衣服带回家中清洗。
雪尽正坐下廊下打络子,见她突然起身,吓了一跳:“姑娘,怎得了?”
叶徽月:“快帮我找件衣裳,我得出去一趟。”
“现在?”
“现在。”
今日她已打草惊蛇,若那孙大壮真因着什么原因躲在外头,那妇人一定会跑去报信的。
机不可失,她必须要去看看。
——
豫王府,景云居。
书案旁亮着灯盏,李瑄捧了本书细细翻看,一静谧黑影悄无声息落在他身边,低语几句后又旋身离去。
烛火微晃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
月黑风高,万籁皆寂。
孙家村西侧的瓦房小院。
门“吱呀”开了一条缝,妇人鬼鬼祟祟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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