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忧几欲失态，祝含灵等人都不解。
“无忧？”
“水玲珑，不、不是真名吧？”
祝含灵没想继续瞒着，干脆点头称是。
“没错，水玲珑只是我的化名，我从前所用真名，叫祝含灵。”
玄无忧顿时眼眶湿润：“祝家？”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衍极南州，无瑕剑谷，祝家。”
水木闻言也很惊诧，但是联想小龙从初遇到现在，一路所说所做，倒是合乎身份，确实像修真世家走出来的人。
等等，祝家、燕寒月、熟知宗门事务、因事出走，桩桩件件联系起来，小龙她不止出身祝家，还是——
“你和燕寒月......”玄无忧率先求问。
“嗯，我就是久久口中那位跑路的祝家大小姐，燕寒月，算我......”祝含灵犹豫片刻，“算我异父异母的妹妹？”
“啊——”玄无忧得到肯定的回复，突然发出一声怪叫，神情惊恐，坐都坐不住，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着地，可怜又好笑。
斩星河哼了一声：“所以，主人见过那个燕寒月，她真的有这么强？”
“见过两面，但我每次都有事亟待解决，强不强，印象不是很深。”
水木和斩星河都接受良好，他们本就不是冲祝含灵身份去的，对方身世再是曲折，影响都不大。
但玄无忧不是。
她在得知祝含灵和燕寒月的真实关系后，惶恐得仿佛天就要塌下来。
“你——”水木微微眯起眼眸，“玄无忧，你不对劲，你对燕寒月很感兴趣？”
祝含灵附议：“确实，无忧似乎对燕寒月一直颇为在意，不管是主动提起，还是从旁人处听得，态度都怪怪的。”
斩星河拧起眉，回想玄无忧是如何搭上他们，不免猜测：“当初你不会是算出别的什么了吧？”
同伴的三重怀疑压下来，玄无忧根本顶不住，双手埋脸，再抬眼去看祝含灵时，眼眶红得不像样。
祝含灵愣住，这、这是气着了？
“小龙大人，你、你和燕寒月是姐妹......”玄无忧难过道，“我、我怎么就从没听说过呢？”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去，不差这一件。”水木只觉玄无忧是脑子进了水。
“不、不是听说，我、我是——”玄无忧倍觉头痛，吸气再吐气，几轮下来才勉强冷静，“没错，我是算出来的。”
“算什么？燕寒月？还是主人？你不是说以你目前的修为不能算主人吗？”
祝含灵隐约猜到一点：“是你先前在落剑崖说的，次数有限的那种？”
水木挑眉：“不是说只能算凶卦？”
三连追问，玄无忧无力点头又摇头，向众人伸出一掌：“八卦，本族神通，一定能准，我已经用了五道。”
“你才金丹就用了五道？”
“我乐意！而且，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玄无忧举起掌高声反驳。
她炽热的视线化作实质牢牢黏在祝含灵身上，许久都不移开一寸。
“无忧？”
“小龙大人，你肯相信我吗？”
玄无忧问得太突兀，祝含灵有些错愕，回过神来，没有犹豫，径直点头。
“你说。”
竖起的巴掌，五指下去三指，玄无忧接下来要说的，是她算出的第二道极卦。
“命运，第二道极卦，我算了我的命运，我是天命择定的使者，不得不出世，届时我会遇到燕寒月和她的......”
“什么？燕寒月和什么？”斩星河问。
“我会遇到燕寒月和她的......”
这回轮到祝含灵表示听不懂：“无忧，你在说什么？”
玄无忧还没反应过来，只得耐心再重复一遍：“我会遇到——”
“不用说了，可能是天道的限制，我们听不了。”水木直言打断，“你就是通天玄龟万年才出一位的使者？”
真是稀奇，他当初不过和小龙随口一提，竟是猜中玄无忧的身份？
水木对玄无忧没信心，玄无忧自个也没好到哪里去，是不是，她最清楚不过了，但别人问起，认下来时还怂怂的。
“那我能说什么？小龟我、我还不想当使者呢，看着是高大上，但又是吃苦又是受罪的，完事还要......”
祝含灵忙不迭提醒：“停，受罪往后，就不是我们能听的内容了，无忧，你换个角度，说我如何？”
玄无忧扁扁嘴：“小龙大人，你很强，很厉害，但是燕寒月她才是最厉害的，她是主角，主角你们懂吗？”
水木皱眉：“话本里的主要角色？”
斩星河则是气得顾不上回答：“不对！你凭什么说燕寒月是最厉害的？玄无忧，你到底是谁的灵宠？”
“我当然是小龙大人的灵宠，但是——”玄无忧怕就是怕在这一点，“我就是不想和燕寒月相遇，所以才算了第三、第四甚至是第五道，是小龙大人应了我的卦，这一路我都没后悔，可是，我才知道她们的关系是这么亲近......”
“所以你后悔了？”斩星河质问。
“亲近？两面之缘而已，无忧，我同你，比和她要亲近得多。”
水木同样不解：“我不评价你的选择，但你现在是小龙的灵宠，哪怕再遇上燕寒月，她还能抢了你去不成？”
“不，是卦，我的第二道极卦，这么多大事，只有燕寒月，没有小龙大人！”
玄无忧吼出来，胸膛还起伏不平，只得咬唇深吸，强行坐下，单手撑住头，垂目不敢去看任何人。
其他三人一时无话，室内唯有她的自喃：“不应该的......小龙大人又差燕寒月什么......甚至有龙脉，或许更胜一筹......”
斩星河想得简单，提刀挤过去，坐定玄无忧身侧，不善地看过去：“什么意思？没有主人还不好吗？上赶着吃苦受罪？”
“不好。”玄无忧闷闷道，“不认识燕寒月就算了，我乐意跟小龙大人修龙，可她们却明显有纠缠，中间还横亘一个秋凌波，星河啊，你不懂卜算一道，以她们的关系，祝含灵、水玲珑这两个名字，无论哪个，都该有交代才是。”
祝含灵听得有些迷惑，玄无忧反复提及她，可她都始终无法联想到自己。
“冷静。”她推过一盏灵茶。
水木打量玄无忧片刻，稍加思索，试探问道：“假设你所说为真，极卦也不作假，你，是在担心你自己，还是......小龙？”
“当然是都有！”玄无忧越说越难过，“我不会是被极卦骗了吧？小龟我也是第一次混修真界啊？不会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蝴蝶掉小龙大人原本的人生吧？她那么厉害，大战却不在，炼丹师，你这么聪明，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我不在了？”祝含灵下意识接话，“我没修成龙身？不、不会吧......”
“呜，小龙大人，我，是我害——”玄无忧感性至极，抬眼泪汪汪望向祝含灵，猛地一扑，抱着手臂就开始嚎啕。
她精神状态相当之不稳定，口中蹦出的生词更是一个接一个，斩星河听得晕晕的。
“什么大战？”
“嗯？是不是——”接他话的人是水木，“和魔修有关？”
话音方落，玄无忧瞬时止住号哭，抬头震惊看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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