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部郎中杀人灭口,那只有一个可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羊轩色意有所指地回答。
首先,谢绾菱给很多夫人小姐都送了水粉礼物,而且说明了是药用的东西;其次,员外郎夫人喜欢胭脂水粉众所周知,想要害死员外郎夫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害员外郎夫人可以说是嫁祸,可又把嫌疑人给杀了,这就不得不调查谢绾菱的身份以及过往,顺着一查,必然查到水部郎中身上。
刑部与太子已经不合已久,新仇旧怨加在一起,肯定会撕个你死我活,尽管他们最近本没有扯头花的计划,为了面子问题,也一定会打起来。
而当刑部与工部分别支持的皇子都出问题,那其他皇子,不就有了冒头的机会吗?
还是那句话,皇城里的案件,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赢家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才重要。
太子难得对着羊轩色露出赞赏的目光:“说得有理,可是,本宫很难找到解决的办法,毕竟,杀谢绾菱的凶手没找到,也不好一个个官员去查,而且,刑部迟早找上门来的。”
重点不在于怎么破案,而是刑部会不会咬死太子不放,他们万一癫起来觉得这是扳倒太子的时机,哪怕是明知道员外郎夫人的死与水部郎中无关,也会攀扯到太子身上。
所以太子问的不是如何解决,而是如何让刑部没有这个借口以及闭嘴。
羊轩色难以控制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殿下……我说过,我不参与这些的……”
太子靠到椅背上,似笑非笑:“这算参与吗?你做了什么,让势力变更了吗?”
这种话骗骗普通人还可以,羊轩色可是在大学里很认真学过防PUA教程的,不会因为太子两句话就去反思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
但太子的话往往含有好几层意思,看似选择权在羊轩色手里,其实他只能给出一个回答。
羊轩色沉下心思一想,既然避无可避,不如就想个两全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凶手自己跳出来,那之后无论太子有什么动静,都是朝堂上的事,与他无关,他不算违背自己的原则,甚至努力找到了凶手。
从古至今,最好找凶手的办法其实是钓鱼执法,现代为了保证执法者的良心所以严禁,但古代可不讲究。
不如就做个局,引对方再次动手,来个瓮中捉鳖。
“殿下说得有理,”羊轩色站起身,恭敬地对太子作揖,“无论如何,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太子不动声色:“说来听听。”
羊轩色略一思索,像是做心理准备一般,问:“我要先确认一遍,水部郎中和谢绾菱小姐,算无媒苟合背叛原配夫人吗?他们之间,在大虞,是被允许的吗?”
这个问题有点为难太子了,他都被问愣了:“为什么要确认这个?”
闻言,羊轩色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是郎中大人是否利用谢绾菱小姐的判断依据啊。”
人们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却普遍赞同走进婚姻殿堂,一定是因为爱与承认,说直白点就是水部郎中如果真的爱上了谢绾菱,那他就会排除万难娶她,而不会利用自己心爱的女人。
纵观历史,男人这种生物,但凡真的爱,一定会把世界上最好的都捧到心爱的人面前,不会存在爱你就要让你受尽委屈与折磨这种反人类的情节。
太子也沉默了,他斟酌半晌,回道:“在大虞,官员随品级可以增加妻妾数量,但只有一位原配夫人,在原配夫人允许的前提下,娶平妻、侧夫人以及侍妾都是可以的,水部郎中确实有意向想娶谢绾菱,但在知道她是谁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放弃了?可是他都跟谢绾菱同房了,这不算养外室、jian污吗?”羊轩色原以为这是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没想到水部郎中居然也主动放弃了。
“露水情缘你情我愿,算不上,你没有必要这么震惊,大虞律法允许,就没有问题,何况谢绾菱也放弃了不是吗?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只是谢绾菱倒霉,成了别人争斗的工具。”太子无奈地回答。
羊轩色惊愕中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古代人太开放了,吓到了他这个封建的现代人。
不过有了太子的解释,羊轩色倒是可以把自己的办法说出来了:“既然都是理智人,那就更理智点吧,破局的办法很简单,水部郎中出轨的对象不是谢绾菱就可以了,两边口供证据一旦对不上,幕后黑手要么做伪证,要么再制造一场类似的案件,相信他们会选前者的。”
因为刑部也不是傻的,再制造案件就会让刑部反应过来这是个坐山观虎斗的连环计,打太子确实很重要,可让人渔翁得利就是愚蠢,所以断掉谢绾菱这条追踪线索是最好的破局办法。
太子赞赏地拍拍手:“不愧是你,这办法确实能最快洗脱嫌疑,水部郎中有外室,但外室不是谢绾菱,那谢绾菱的心上人就另有其人,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吧,去水部郎中那,选一个最合适的人出来。”
水部郎中和谢绾菱是同行回皇城的路上有交集的,中途有许多目击证人,羊轩色擅长观察线索,他去选,再合适不过。
羊轩色不太乐意,觉得对不起水部郎中的夫人,却还是被乐九送过去了,见到夫人,他猛然意识到,时代鸿沟真的很大,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说难以接受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人却接受良好。
夫人甚至有在帮忙选,她说:“工部那边已经同我说过了,没有什么不接受的,我们是一棵树上的猢狲,树不倒,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从利益与生存角度出发的思考方式震撼得羊轩色久久不能回神,他的现代思维受到了冲击,痛苦,却要咬紧牙根无数次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被同化。
水部郎中出远门监管,随行的一切都是夫人操办的,所以夫人根据羊轩色提供的几处口供线索后,选出来一位身形与谢绾菱几乎相差无几的女子。
她是半个童养媳,大虞有给独生孩子养异性玩伴的习惯,如果是儿子,将来可以长大了做通房,或者有感情了,就当半个亲姐,如果是女儿,养的玩伴就是入赘女婿,防止女儿被吃绝户。
巧合的是,因为照顾水部郎中的女子这么多年没有嫁出去,现在刚好成为侍妾,日后她有心离开,也不影响她二婚,反而由于今天的帮忙,水部郎中与夫人会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
女子选好后就是散播谣言,接着等待鱼儿上钩就行了。
羊轩色被太子按在了太子府等候,才两天,幕后势力就按捺不住,直接派人装作跟随喜婆的丫鬟上门想戳破选中女子的身份,被太子手下抓了回来。
这件事做得隐秘,羊轩色一无所知,以为没那么快,没想到布局完第三天的半夜就被乐九叫醒,去院里看到被压着的丫鬟。
她看起来才十三四岁,还像个小孩子,却被拧断了胳膊,满嘴鲜血地跪在地上,看得羊轩色满心震惊和不忍。
太子端坐亭台上,有吃有喝,他转着手上的扳指:“羊轩色,问吧,她应该就是关键了。”
羊轩色看了眼丫鬟,不太能接受这个场景,便很快收回视线:“问什么?”
“她不肯开口,舌头是好的,但好像不愿意说话。”太子轻声回答。
难怪小丫鬟一嘴的血,看来已经审过一遍了,她年纪小,如果一直打,受不住几下肯定会死,那线索就会断掉。
羊轩色不同,他无害得连太子这种人都放得下心,小丫鬟说不定反而会卸下心防。
周围都是太子的人,他们不发一言地站着,像围着尸体的秃鹫,只等待太子一声令下,将那细作撕碎啃食。
不得已,羊轩色还是走到那个血淋淋的小丫鬟面前蹲下,他扯着袖子轻轻擦了擦对方嘴角的血:“小妹妹,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说出来,也不是背叛。”
小丫鬟依旧没反应,羊轩色为难地看着她,继续劝:“你知道,什么叫细作十二时辰原则吗?”
这个话题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小丫鬟,她轻轻摇摇头。
羊轩色深吸一口气:“可能你还小,没有学完,细作十二时辰原则就是,只要扛过了十二个时辰的审问,可以说出线索,这不算背叛,只要超过十二时辰,就不算,因为你被抓后的十二个时辰,足够你的主子全身而退了。”
小丫鬟动摇地看着羊轩色,发出稚嫩的声音:“真的?”
“真的,我用我的项上人头保证。”羊轩色认真地说。
其实是假的,这个规则只来自近现代,并且不限定二十四小时,是专业特工视情况而定的,有些特工被捕后会看情况选择投诚与敌方周旋,保证组织计划后续进行,为免敌方起疑完全不相信特工提供的信息,所以抵抗审讯的时间必须看地方来调整。
羊轩色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让小丫鬟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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