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锦衣华服,吃得又胖又白,活像是年糕娃娃成了精。
这娃娃斜依在胡床上,大喊一声:“没意思。”
一旁的小厮低下头,冷汗涔涔,生怕这少爷迁怒到自己。据说勇毅候李崇那孽贼的大军现在就驻扎在京城外,不知何时入城。京中王侯贵族无不风声鹤唳。
外头这样人心惶惶,夫人自不会同意少爷出府。
那位小爷无聊地床上翻了几个滚,而后突然想到什么,跳起来拔起一边的小木剑,很是威武地挥动几下,脸上的肥白的肉团也跟着横跳。
这样哪能过瘾。于是这小公子想象着自己是征伐沙场的大将,拿着手上的木剑朝那小厮身上戳去。那小厮疼得脸色都发白,却也不敢太躲,嘴上还得说着,“诶呦,诶呦,少爷真威风,少爷的剑术好厉害,小的躲都躲不开。”
小公子一下子眉开眼笑,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没有轻重。在那小厮快疼昏过去之前,他可算是觉着索然无味了。将手里的木剑一抛,又趴在了胡床上。
但也不过安静了片刻,只见他转了转那漆黑圆润的大眼,露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脸上是如此格格不入的漠然和邪恶,他道:“你去,给我喊几个府兵来,我要看他们决斗!”
小厮好像永远都是那副谄媚的笑意,“得嘞,少爷。”
下人们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就收拾出一个戏台子作为决斗的场地。还配好了遮阴的坐席和零嘴,供这少爷享乐。
小少爷丢了一把金瓜子在桌上,扬着下巴对那群府兵道:“谁赢了,这把金瓜子就归谁。”
府兵们表情各异,眼底却都流露出几分跃跃欲试来。
这批府兵里有个格外厉害的,生得就十分高大魁梧,兼有天生神力,皮肤黝黑,大家私下里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黑熊精”。
毫无疑问,其他人在这“黑熊精”面前只有被按在地上捶的份儿,输赢更是毫无悬念。
就在大家都以为那把金瓜子势必要进他口袋的时候,变故陡生。
只见小少爷沉了脸色,将手边的东西全摔到地上,漆黑的瞳孔里露出一抹冰冷的玩味,“没意思,我要改变规则。”
他指了指那“黑熊精”,“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动手,更不可以跑动或者还手,如果你能赢,这把金瓜子就翻倍。”
那“黑熊精”一下子怔愣在原地,内心安慰自己兴许是那小少爷不懂角斗的规则,于是斟酌后道:“少爷,这是双方角斗。”不让一方出手,甚至连移动的权利都要剥夺,那还怎么斗?
少年不耐烦道:“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我才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要是你不这么干,那就发卖了吧。”
那府兵听完,面上血色尽失。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发卖之后等待他的兴许会比这更惨。
于是角斗再次开始,别的府兵还是顾念和他的同僚之情,虽然看上去也很是唬人,实则拳拳避开要害,力道也被刻意收着。他报以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对方也只能背对着看台上的人对他露出一抹愧疚的神色。
那少年一开始还大声呐喊,时间久了,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你们在干什么?他都不能动了,你为什么不打死他?”
于是那府兵站在原地,一时间左右为难。
那小少爷一下子明白原委,冷笑道:“好好好,你如果不动手,我就让你代替他,被下一个人这样对待,不过我要再改变规则,下一场开始,这个擂台上就只能走下来一个人。你看着办吧!”
至此,结局已定。
天上不知何时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擂台边缘的血迹渐渐被冲刷散了。
那少年看得正是意犹未尽,正打算叫那府兵接上继续时,却发现不远处的垂廊底下站着一个身着盔甲,手拿银枪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十分精瘦干练的模样,真像是一个久经沙场威名赫赫的小将军。
那少年一时看呆了,目光缓缓像下方扫视,却赫然看见那少年手上还提着个什么,正是他父亲——荀氏现任家主的项上人头!
少年瞪大了嘴,看台上突然响起一股淅淅沥沥的水声,紧接着传来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这荀小公子被吓尿了。
他吓得腿脚发软,只能四肢并用地向看台外爬去。却被一银枪钉住了衣角,硬扣在原地。
眼瞧着那小将军越走越近,他只能痛哭流涕道:“你这恶人,你杀了我是要下地狱的!”
那少年将军闻言驻足,笑意盈盈道:“那正好,我下去找你啊。”
少年睁大朦胧的泪眼,“你说什么胡话,我做错什么了,我又没杀人,我凭什么进地狱?!”
那少年将军闻言,露出一个悲讽的笑。荀小公子本能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意,哭着大喊:“你敢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那小将军提枪直接贯穿他的心脏,贴着他耳朵,生怕他听不清的样子,一字一句缓缓道,“好啊,那你记住,小爷我叫林、春、迟!”说罢他拍拍对方那张胖脸,“我等着你呢。”
而后在那人逐渐瞪大涣散的眼神里,林春迟缓缓站起,振臂高呼,“罪臣荀氏,勾结旧朝,祸乱朝纲,动摇社稷,故此斩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四方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响应声:“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与此同时,皇宫——
李福全俯身备好纸笔,“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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