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一行人来的早,刚落座,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客套寒暄,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谄媚逢迎的意思。
显然,荆国公大张旗鼓,亲下拜帖,盛情邀约周家娘子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已是人尽皆知。
人人都骂荆国公,可人人都恨自己不是他。
荆国公的拜帖中虽未言明是周府的哪位姑娘,但想来,潇洒如荆国公,怎么也不会欣赏她那个读书读到把脑子都读傻的大姐吧,一张嘴就是文邹邹的那一套,谁能受得了?
周正窈少年心态,容易轻狂,被人捧了两句,便已是春风得意,飘飘然不知所以,若非周世存这老狐狸给她递来两记眼刀,她怕是早就踩着桌子上天去了。
当然,除了下面这些人,爱好你来我往的过招,也有那端坐高台看戏的,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荆国公的新艳事。
“瞧瞧他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轻狂样,一朝得意,还真以为要鸡犬升天了?也不打听打听荆国公在玉京的风评,哪个正经世家女子不躲着他走!”
“就是,刨去家世和那张好皮囊,他还剩下什么?若他不是从公主肠子里爬出来的,他能这么嚣张吗?”
“行了,你们这酸味儿都窜出天际了。”
“陈世兄,知道你前些日子向沈府提亲被拒了。人家沈娘子说了,荆国公的家世你是攀不上了,可好歹保养保养,别整日拿不修边幅当豪放不羁,你的文采还不足以支撑起这个词。男人嘛,一张干净的脸叫女人看了也心里舒坦。要是这些都没有的话,那好歹在相看的时候大方些,别整日扣扣嗖嗖的,听说你连喝茶听曲儿的钱都叫人家姑娘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要破产了。那家世、样貌、情趣、钱财,不说你样样都有,但好歹沾一个吧!谁知你是样样不行,样样嘴硬呢。”
“还有你,岑姐姐,别整天装的自己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然后暗戳戳地骂我们这些欣赏喜欢荆国公的女人轻狂不正经。那喜欢漂亮的有情调的怎么了?我们又没有恋丑的癖好。再说了,那男的也看脸看身材,逛窑子的时候也稀罕找些会吟诗弄墨的姐儿,你这时候怎么哑了?倒是骂呀?”
“妹妹还不知道呢,咱们岑姐姐前些日子给荆国公暗送秋波,结果被拒了,所以今日才这般跳脚。”
“我说呢,原是这对梦男梦女自荐不成,这才破口大骂了,真真是无妄之灾。”
……
徐令宜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既对这些逢迎交往嗤之以鼻,又愤恨自己本该无忧无虑的年岁却偏偏沾染上风月是非。
如果她有的选,宁愿自己是个轻狂少教的浑人,再叽叽喳喳,粗鄙不堪的,被人嬉笑一通便罢了,最起码……
她捏紧了拳头,深呼几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旦开弓,就再也没有回头箭。
周世存,今夜过后,我会闹得让整个玉京城都知道你周家到底是个什么淫/窝,让我屈服简单,可死也要扒掉你们一层皮。
她抿了口茶,趁着无人注意的间隙,冲与她并排坐的二哥周正勋眨了眨眼睛。
这厮是个欠了一屁股鸳鸯债的花花公子,早在覃陵时,就为此惹上过人命官司,不过天高皇帝远,又官官相护,这才逃脱了制裁。
父母亲的多番袒护,使得此子越发大胆无拘束,总觉得只要有他老子在,一切都不成问题。更离谱的是,他还敢趁着没人的档口,朝她或是秦枫眠,讲些没品的荤段子。
每当徐令宜想要同他争辩两句时,秦枫眠就会制止她,说是寄人篱下,难得安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索性离了此地,反正在内在外都会被骚扰。母亲既懂玉,何不自立门户?”
“在内只被他一人言语骚扰,可在外呢?而且,像你我这种被打上逆党名头的人,若非老爷给了清白身份,如何能自立生存?现在你是没了后顾之忧,所以才要跑了自己讨生活,可你此番作为岂非不义?”
“我们还他的人情债,可以是金银珠宝,那就为何就非要嫁给他?”
“因为我厌烦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彼时的徐令宜还未意识到,母亲已然把周世存当作救赎,自己无论怎么劝解都是徒劳,后来两人有了孩子,那更是死死绑定在一起,她反倒成了边缘人。
喜欢刺激是吧?继女、继妹都下的去手!那索性都别活了,反正今儿人齐,如此风月事,不如分享出来,叫大家都开开眼。什么礼义廉耻、贞节牌坊,都是枷锁,都是狗屁!我颜面扫地,你们也都别想体面地活!
她起身,借口方便,路过周正勋时,不着痕迹地冲他勾了勾手指,这色鬼果然上当,没等她走出去多远,他便紧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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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一今日心情极好,一想到有那周家娘子做盾抵在前头,便不怕这崔家的纠缠不休。
听闻这崔时滢年少壮志,周游列国,包容度极高,便是听了他创作的“淫/词/艳/曲”,才对他有了兴趣。
若非相看,他倒还真能叫一声知音难觅,可现如今,他只觉这女的也不过俗人一个。
听人说的风流成性,跟亲眼见到可是两码子事儿,他就不信了,等一会儿那周家的贴上来,他再来者不拒,这姓崔的要是还能接受,那他就真佩服到五体投地,大喊她两声“姑奶奶”。
“三柱香都烧完了,你怎么不等结束了再来?”
李澈一瞥了一眼说话的女人,以及她身边坐着的男人,还击道:“难为公主殿下,美男在侧还能关注到我,说明你这小倌儿的狐媚子功夫不到家呀!”
紧跟着,他目光流转,直指看台下的卢桓,“多向卢少卿讨教讨教吧!”
那年轻男子咬唇,还不知如何回应时,便听李澈一吼道:“话说到这儿,还不赶紧滚,等着我把你踹下台子是吧?”
见公主没有反应,那男子犹豫片刻,便讪讪离去,给李澈一让出了位置。
李澈一大马横刀往那儿一坐,继续冲另一侧的三人喊道:“还有你们仨也是心大,老爹都坐牢子了,这一个二个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进去呀?等着咱们公主给你上新爹吧!”
被点名的三人,尴尬地冲自家哥哥干笑两声,但又迫于公主的淫威,立马低下了脑袋。
“你一天到晚不能正常说话吗?非要夹枪带棒是什么意思?”
“你一天到晚不能少管闲事吗?非要统管号令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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