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洄有时候直白得让齐溯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们单独在一起时,褪去了老板这个身份,她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拆穿他时也毫不留情。偏偏他还奈何不了什么。
他低头哑笑,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是宠溺:“是。”
江洄难掩失望:“但你不敢。”
“是。”他试过那有多美好,所以不敢轻易挑战自己的定力。
江洄没好气地说:“那就忍着吧。”
江洄心里憋着气,手肘撑着沙发就要起身。齐溯扶她坐好,不让她走,耐心地哄着:“怎么不进屋睡?”
“你说的,等你回来。”
明明是无限柔情的一句话,偏偏被她说得像是被迫的。齐溯知道她在闹别扭,但这也不耽误他纵着她:“这不等到了吗,进去睡吧!”
江洄扫了他一眼,面露尴尬:“腿麻了。”
这倒是齐溯未曾想到的。江洄虽然纤瘦,个子却不矮,这么嵌在一张单人沙发里,可不得腿麻吗。
他低笑:“那先缓缓。”
因为齐溯就半跪着在沙发前,江洄即便坐直了身子,也没有空间供她舒展双腿。
见她不动,只是看着他,齐溯也不知被什么蛊惑了,竟直接动手握着她盘在沙发上的脚踝。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凉意,突然手心里一片温暖,才察觉不妥。
但小心恪守着界限已经模糊,纵使齐溯心里闪过一丝慌乱,现在这情形也容不得后退,不然更显得欲盖弥彰。
“别一直压着,回回血。”他迅速调整好心情,语气尽可能平淡,将她的腿拉到沙发外自然垂下。
江洄腿长,这一放脚尖触到冰凉的地面,在凉风渐起的秋夜,江洄忍不住喊了声冷。
齐溯闻言将毯子往下拉了拉,想着垫在脚下也好。
江洄没懂他的意图,根据直觉把脚尖挪到了旁边另一处温暖的地方。
齐溯忙攥住她不安分的腿,又觉那纤弱的踝骨如烫手山芋,碰不得又放不开。
江洄显然在挑衅,他怕自己一放手,她更要存心作乱,只好任由她把脚尖踩在自己半跪在地面的膝盖上。
只是那双腿明晃晃的近在眼前,实在让人分心,齐溯干脆扯过毯子,连同脚尖一起全部盖住。
目睹这一切的江洄,心里憋闷不已。
她不是不懂矜持,也不是不明白齐溯的犹豫和坚持,只是他们两个人总要有人先跨出那一步,既然齐溯心里有疙瘩,那么她愿意做这个走出僵局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加害行为的发生,因为潘朝晖,叫停本可以触手可及的快乐和幸福,那不是更遂了那些人的意吗?
江洄想要的,她就要去争取。
被扰乱的晦暗心思犹如脱缰的野马,要安抚下来,着实不易。齐溯再次看向江洄时,她沉默以对,没说出口的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齐溯有自己的苦楚和坚持,只有在揭露潘朝晖所有罪行之后,他才能心安理得、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
“还好吗?”齐溯担心了一路,现在终于有机会问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指你连续拒绝我三次这件事,那我不好。”
齐溯苦笑:“那怎么能是拒绝呢?江洄,你不可以这么误解我。”
“不是拒绝还能是什么?”
有时候克制才是最隐秘而盛大的告白。
“如果是现在,我只会觉得所有的美好都是我偷来的。江洄,我想要你,从来都不是这一朝一夕。我要你的以后,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以后。”
以后,多么美好又奢侈的词汇。
齐溯现在所做的安排和退让,就是为了能和江洄有一个长久的、安稳的“以后”。
江洄明白他心里的芥蒂并非一两句话就能释怀。
她有她的理解,齐溯有齐溯的坚持,这并无对错,也不分高下。她做这些,也不是非要他现在就允诺什么,更多是想告诉他,她一直在等他,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
江洄终于软了下来:“我知道了,我要去睡觉了。”
刚刚是江洄赌气非要踩着他的腿,现在齐溯拉着她不想让她走了。他蹲直了身体,隔着毯子揉着她的踝骨:“你还没回答我,还好吗?”
江洄知道他问的是关于她养母何红缨。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她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谈不上难过。”
“嗯。”齐溯耐心地引导着,“不如跟我说说?”
“你不累吗?”他回来得着急,这两天几乎是连轴转,江洄也不忍心让他一直以这个姿势跪着,“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我检讨。”
想来也是,除去来回飞机上的时间,他留在当地祭奠母亲的时间也不过半天,他又那么怀念他的母亲,怕是没有心情好好吃饭的。
“我腿不麻了。”
齐溯以为她现在不愿意聊何红缨,也不再追问:“那就先…”
话没说完,江洄朝他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细声软语:“你送我回去吧。”
以前的齐溯时常晚归,彼时等待他的,是一室昏暗和没什么生活气息的空房间。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为自己留一盏灯,会不顾倦意地等自己回家,然后佯装生气地问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从年少到而立,他一个人走了很久。他没有爱过别人,但幸运的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孩,也给了他想要的回应。
此刻齐溯的心里被塞进了一颗氢气球,充盈、满足,一不小心就要飞起来。
“好。”
他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看得江洄跟着脸热。
女孩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紧紧拽着薄毯,乖乖靠在他怀里,眼神时不时飘向他,又怕被发现似的匆匆挪开。
齐溯偷偷笑她总是这样虚张声势,撩人的时候特别无畏胆大,若真有什么亲密接触又难免紧张。
她房间里一直有股淡淡的雪松味道,他小心把她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好好休息。”
“别走。”江洄拉着他,又拍拍床沿,“坐。”
齐溯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想让他那么辛苦。
他顺从她的意思坐在床边。
江洄也坐起身,靠在床头,手里还握着他的衣角:“这要从我19岁生日那天说起。”
齐溯拉出被揉起皱的衣角,将自己的手放进她手里:“嗯,我在听。”
“她其实还挺好的。以前我们那么穷,她出去打零工挣钱,为我们撑起一个家。那会儿她也才40多岁,手上的茧子却比很多老年人还厚,到了冬天,手上都是裂开的口子。”
“她还供我们读书。”
从小到大,江洄的成绩一直很好。因为知道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她拼尽全力学习。懂事以后,她不忍何红缨在外面打了几份工回来,还要照顾他们几个孩子,就主动承担起照看弟弟妹妹的工作。
穷人家的孩子是不配有叛逆期的。他们这个特殊的家庭,每个人都不被命运眷顾,所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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