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扑通一声跪下,神态激动:“启禀陛下!臣出身河东赵氏,祖父与父亲自小告诫臣忠君孝悌,忠在孝前,君在父前。臣一向谨记于心,未敢有半分动摇。若是臣行事太过招摇,便请陛下剥去罪臣之官服,罪臣甘领其罚!只求陛下念在赵氏一家苦劳,饶过罪臣的祖父与父母。”
这人还没等贺兰玥发难,便声泪俱下一番剖白,惹得长公主怒目,旁观者同情。
“陛下,驸马一向安分守己,方才也赢得了射礼,不知有何过错?”淳阳长公主起身行了简礼,问道。
她是贺兰玥同父异母的长姐,说话自是很有分量。
“安分守己?”贺兰玥嘲弄地看赵观,“赵卿觉得是吗?”
赵观额头叩出一片青色:“罪臣任凭陛下处置,只是公主殿下无辜,稚子更为无辜。望陛下莫要迁怒于他们。”
年幼的嗣子不明所以,哇哇哭了出来。长公主忙去哄他,情急中红了眼眶。
简直是昏君戕害忠臣的典范。
别的臣子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劝诫。竟然还有人暗指妖妃作乱,蛊惑君主,意图谋害大绥社稷。
江芙懒懒靠在坐塌,闻言抬眼,一脸的怀疑:“他们在说我?”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就说出席这种大场合很累吧!
“不然呢。”陛下放下弓箭,笑得欢快。
“你……陛下笑什么?”江芙坐直了身体,端正了坐姿,展现自己并不是不守规矩的坏妃子。
贺兰玥将她拎到台前,站在江芙身侧说:“之前他们总只骂朕一个人,朕实在孤单,如今有爱妃相伴,吾甚是欣慰。”
他特意在爱妃二字上加了重音,不知是要恶心谁,江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忍住,这是老板。她决定装聋作哑。
美貌无比的妖妃在礼台绽放出得体的笑容,静静观赏下面的一切。
臣子在下忠言逆耳,皇帝在上与妃嫔玩乐,这样的场景让外国使节也很是欣慰。除了南皖使臣,依旧在默默享用茶点。
年轻宦官走了过来,将驸马嗣子牵至中间。
“汪公公,他才五岁,什么都不知道啊!”赵观不敢相信。
淳阳长公主喝道:“尔敢动我儿一根毫毛!”
汪文镜赔礼道:“殿下莫要生气,奴才只是问小嗣子几个问题。”
赵观却变了脸色,上前阻拦:“我儿愚钝,又年岁尚小,定会胡言乱语扰到陛下。汪公公还是请回吧。”
“爹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那聋子哑巴,才不会胡言乱语!”嗣子不满地跺脚。
“是啊,嗣子一看便聪明伶俐,哪有驸马说得那般不懂事。”汪文镜掐着嗓子,再不给赵观阻拦的机会。
他最喜月黑风高夜的利落,现在却要和一个蠢笨的毛头小孩儿打交道,真真是烦透了。
嗣子鄙夷地看着阉人:“算你识相。”
“小嗣子,奴才问您。”汪文镜翘起兰花指,徐徐开口:“君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抑或父?”
赵观身子一僵,抢先说:“此种问题何须问他,自然是救君!”
嗣子从他背后再次跳出来,神气道:“不是的,爹你竟连这都忘了,是要救父啊!来的时候还夸我说得好呢!你不是还说如果我能……”
“闭嘴!”长公主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捂了他的嘴,转而向贺兰玥告罪:“陛下恕罪,幼子顽劣,惯会说胡话,都作不得真啊!”
驸马恶狠狠地看向嗣子,这陌生的眼神连长公主都一惊。
童言无忌,方才替驸马说话的臣子略显尴尬,驸马这教育方式着实有些危险。
贺兰玥歪头:“原来如此,是朕误会了驸马与公主。将诬陷驸马之人带上来,朕要拿他们是问!”
长公主白着脸抬眸,还有人?
接下来,亲卫带了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扔进围场。他们身上血迹斑斑,拖行过之处留下血痕。
血腥和腐烂的气息扑来,一些公子和小姐不由用帕子掩鼻,抑制反胃与恶心。
都尉家的小女孩发不出声音,踮起脚跟想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都尉及时捂住了她的眼:“不要乱动。”
驸马看到后,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再也不挣扎了。
汪文镜清清嗓子,阴柔的声音变得稳重:“这几人是驸马赵观的手下,在数年前大肆散布陛下是天煞孤星的传言,蒙蔽前朝与后宫。”
“不止如此,他们还残害敏慧恭肃元妃的家眷,构陷敏慧恭肃元妃之弟,令其惨死狱中。元朗何冤?元朗又何辜!人证物证俱在,赵观,你认罪罢!”汪文镜念出前朝妃子的谥号,疾言厉色。
元妃,即贺兰玥生母。元妃死后,其弟元朗因贪墨军饷案被捕入狱,在牢中受尽折磨,死前割腕蘸血,写下三个“冤”字。
江芙注意到贺兰玥风轻云淡的表情消失了,一动不动看着下面的几人,像是在看几个死人。他的手握起拳,掩在大红衮服之下。
刑部官员走上前检查人证物证,连构陷元朗贪墨军饷的书信都在,上面有长公主的私印。
围场哗然,看向长公主与赵观的目光由同情到不齿。
有的人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身影,多年前,京城最有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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