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昊天微微一愣,随后也明悟过来。
是啊,当初封神量劫期间,人间奇能异士辈出,虽大多上了封神榜,但难免有散落民间的修仙者。
如今唐朝如此大动作,那些隐世修士岂会错过这场机缘?
若他们加入唐军,自己部署的那些棋子便可名正言顺地败于凡间力量之手。
虽面上无光,但该得的功德一分不会少,还免了沾染业力的风险!
想到这里,昊天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抚掌大笑:
“妙!妙啊!还是老君考虑周到!”
他当即传旨:
“速速通传各方,凡我天庭所属,下界为妖者,遇唐军不可死战,稍作抵抗便寻机败退,保全自身为上!”
“若有死伤,朕绝不轻饶!”
旨意化作道道金光,飞向三界各处。
一旁的太上老君垂眸不语,指尖微微掐算,心中却暗叹一声。
事情,当真会如此顺利么?
那金蝉子可不是安分的主啊
灵山,大雷音寺。
殿内死寂,梵唱早已停歇。
九品莲台上,如来面沉似水,周身佛光晦暗不定,隐隐有裂纹浮现。
与天庭那顺势而为的轻松应对不同。
如来他此刻只觉佛心震荡,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间,几乎要呕出金血来。
天庭的应对,他自然知晓。
败退?
保全?
说得轻巧!
昊天那老儿,自是乐得如此!
他天庭不过损失些面皮,该得的功德一分不少,还能看佛门天大的笑话!
可佛门呢?
如来五指深深抠入莲台,指节发白。
这西游量劫,本就是天道补偿西方,为佛门大兴而降下的无上机缘!
八十一难,每一难皆是为佛法东传铺路,为佛门气运加持!
如今倒好!
金蝉子那孽徒,竟将取经硬生生扭成了问法!
携大唐兵锋,裹人道皇权,以幽冥钟声为凭,浩浩荡荡而来。
不是来求取真经,是来砸场子!是来掀桌子!
这让他如何败退?如何保全?
难道让他这万佛之祖,也学着那些坐骑童子,稍作抵抗便望风而逃?
然后对着三界宣告:
我灵山佛法不如那叛徒所悟之大乘?
若真如此,佛门还有何颜面存于世间?
还有何气运可言?
届时,别
说大兴,怕是立刻就要道统崩毁,信仰坍塌,沦为三界笑柄!
更让他心头发寒的是,那一路上的劫难.
天庭、道门、乃至一些散仙的布置,尚可如昊天所言,演场戏,败了也就败了。
可佛门自家安排的诸多劫难呢?
那些菩萨的坐骑,罗汉的宠物,乃至暗中度化的妖魔.难道也一触即溃?
让大唐军队一路平推至灵山脚下?
那他如来,岂不是成了亲手将脸送上去给人抽的蠢货?
可若是不败.难不成真让佛门势力与大唐军队死战?
屠戮凡人,沾染滔天业力?
这因果,佛门背不起!
他也背不起!
进退维谷!
真正的绝杀之局!
那金蝉子,还有背后那只该死的猴子,这是将佛门架在火上烤!
“阿弥陀佛.”
如来一声佛号,沙哑干涩,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怒意。
殿下,观音、文殊、普贤等菩萨皆垂首默立,面色惨白,无一人敢出声。
连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弥勒,此刻也收敛了笑容,胖脸上肌肉紧绷,眼中光芒急速闪烁,不知在算计什么。
燃灯古佛更是早已隐入阴影,手中古灯灯焰摇曳,映得他面容晦暗不明。
死一样的沉默笼罩着大雷音寺。
“佛祖.”
良久,观音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微颤。
“我等.该如何应对?”
“那大唐先锋军,若是出发,不日便将抵达第一处劫难所在。”
“是是寅将军所在的双叉岭.”
寅将军,乃一虎精,实力低微,本是凑数之难,意在显化路途险恶,让金蝉子知难而退,心生敬畏,乖乖接受佛门安排的保护。
如今,却成了摆在佛门面前的第一道催命符!
打?还是不打?
打,赢了是罪。
不打,输了更是罪!
如来缓缓抬起眼帘,金色佛瞳中冰寒一片,看不到丝毫情绪。
“传令。”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寅将军处,不必增派一兵一卒。”
“令其.死战。”
“什么?!”
观音失声惊呼,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死战?
让一头区区虎精,**战大唐军队?
这不仅是让其送死,更是.
下方的文殊也急声道:
“佛祖!此举恐.”
“恐什么?”
如来打断她,目光冷冷扫过下方众佛,
“恐落人口实?恐业力加身?”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癫狂。
“既然他们要玩,那便玩大些!”
“让三界看看,这西行路上,并非皆是可‘败退’之戏!”
“我要让那第一滴血,染红大唐的旌旗!”
“我要让李世民知道,这西去之路,非是他凡间兵甲可肆意妄为!”
“我要让那金蝉子,亲眼看看,因他之故,造下的杀孽!”
声音如同寒冰,砸在众佛心头,让他们浑身发冷。
佛祖这是要行险棋!
要以最惨烈的方式,将业力与难题,反抛给大唐!抛给金蝉子!
用一头虎精的命,和可能战死的唐军的血,来泼醒那被狂热冲昏头脑的人间帝王!
从而来拷问金蝉子的慈悲之心!
“可是.”
下方的观音仍觉不妥。
“没有可是!”
如来厉声喝道,周身佛光轰然炸开,震得整个大雷音寺瑟瑟发抖。
“即刻去办!”
“若那虎精能多撑片刻,便是他的造化!若不能便是他的命数!”
“我要让这双叉岭,成为大唐西征的第一个坟场!”
“也让那诸天神佛看看,我佛门,绝非可随意拿捏之辈!”
观音被那狂暴的佛力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煞白,最终只能深深垂下头。
“谨遵.法旨。”
她化作一道流光,仓皇离去传令。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唯有如来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那压抑到极致的、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如来缓缓闭上双眼,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佛珠。
啪。
又一颗舍利子化为齑粉。
他知道此举冒险,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但他别无选择。
金蝉子已撕破了一切温情脉脉的面纱,将最残酷的问题摆在了台前。
佛门若还想在这量劫中攫取一线生机,就不能再按常理出牌!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
“金蝉子孙悟空.”
他心中默念这两个名字,杀意与忌惮交织。
“且看这第一局,谁先撑不住!”
而此刻,远在双叉岭的寅将军,还不知自己已被视为弃子,命运的屠刀已然高悬。
就当如来思索接下来如何的时候。
一直冷眼旁观的弥勒佛却忽然踏前一步。
他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灿烂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圆胖的面孔上只剩下冰冷的讥诮。
“如来!”
弥勒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响彻死寂的大雷音寺。
“你可知此举会为我佛门招来何等滔天因果?”
他胖手直指如来,毫不客气。
“那寅将军虽是小妖,却也是受我佛门点化,镇守双叉岭!”
“它若死战,大唐军队岂是易与之辈?必有伤亡!”
“这业力,你担得起吗?”
弥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更遑论,若那虎精死前口吐人言,将我佛门爆出.你让三界众生如何看我灵山?”
“届时,岂止是颜面扫地!佛门根基都将动摇!”
他一步步逼近莲台,目光如刀。
“接引圣人将灵山交予你手,是让你统御万佛,兴盛佛教,不是让你逞一时之怒,行此险招,将佛门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弥勒猛地停下,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如来!你若执迷不悟,一意孤行!”
“我这便上禀圣人!你这佛祖之位.也该换人坐坐了!”
图穷匕见!
赤裸裸的逼宫!
殿内所有菩萨罗汉骇然失色,头皮发麻!
未来佛竟在此时,公然质疑现在佛,甚至要取而代之!
如来端坐莲台,金色佛面瞬间铁青!
他死死盯着弥勒,周身佛光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波动,金身裂纹处金光逸散。
“弥勒.你放肆!”
如来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滔**意。
佛门已至生死存亡之秋,这弥勒竟还只盯着自己这尊佛祖之位!
是了弥勒是未来佛,但只要自己还在,他便永远是未来!
只有扳倒自己,他才能真正执掌灵山,汇聚佛门大气运,甚至一窥那圣人之境!
好深的算计!好毒的野心!
就在如来怒极,准备催动莲台,以万佛之祖权威强行**这叛乱之际。
“阿弥陀佛。”
一声沙哑低沉的佛号,自阴影中响起。
一直沉默如同枯木的燃灯古佛,缓缓自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手持那盏裂纹遍布的青铜古灯,昏黄灯焰跳跃,映照着他枯槁无波的面容。
燃灯并未看
如来,也未看弥勒。
他只是行至大殿中央,停下了脚步。
然后,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无声。
却重逾山岳!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如来心头!
燃灯这位过去佛!竟在此刻,站在了弥勒一边!
认可了弥勒对如来的质疑!
两位佛祖,一为过去,一为未来,此刻竟联手逼宫现在!
轰!!!
如来只觉得一股逆血猛地冲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急怒、惊骇、背叛、孤立.种种情绪如同毒火,瞬间焚遍他的佛心!
他千算万算,算尽金蝉子,算尽孙悟空,甚至算尽那混沌生灵.
却唯独没算到,佛门最大的危机,竟来自内部,来自同为三世佛的弥勒和燃灯。
“你你们”
如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下方的燃灯与弥勒,金色佛瞳之中血丝蔓延。
他想厉声呵斥,想以无上佛法**这叛乱。
但燃灯那看似微弱的气息却如同深渊,与弥勒那看似和煦、实则磅礴的佛力隐隐相连,竟让他感到一股致命的威胁!
更何况,下方还有观音、文殊、普贤等菩萨。
她们虽垂首不语,但此刻,沉默本身已是态度!
他已是.孤家寡人!
“噗!”
极致的怒火攻心,引动了被孙悟空重创的旧伤。
如来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张口,一道金灿灿的佛血狂喷而出,溅落在九品莲台之上!
“佛祖!”
观音失声惊呼,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止住。
如来一把推开试图搀扶的侍者,死死用手撑住莲台,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缓缓抬头,金色佛面惨淡,唇角血迹刺目。
目光死死盯着一脸冷漠的弥勒,和那如同泥塑般的燃灯。
殿内死寂如墓。
唯有如来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莲台上缓缓流淌的金色血液,触目惊心。
弥勒胖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惯有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与胜利者的意味。
燃灯古佛眼帘低垂,手中古灯灯焰安静燃烧,仿佛方才那石破天惊的点头与他毫无关系。
无声的对峙。
灵山的权柄,在这死寂中,悄然偏移。
良久。
如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双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罢了。”
两个字,耗尽了他全部气力。
“观音。”
“弟子在。”
观音连忙应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传令.双叉岭。”
如来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令寅将军.退避三舍,不可与唐军冲突。”
“若遇金蝉子只可显化凶恶,不可.不可伤其分毫。”
“一切待后续再议。”
他妥协了。
在内部逼宫与外部压力的双重压力下,选择了退让。
观音如蒙大赦,立刻躬身:
“谨遵法旨!”
随即化作流光急速离去传令,生怕晚上一刻再生变故。
如来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弥勒那得意的胖脸,扫过燃灯古井无波的枯容,扫过下方那些深深垂首、不敢与他对视的菩萨罗汉。
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了滔**火,席卷了他的佛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这万佛之祖的权威,已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弥勒与燃灯今日敢联手逼他退让,来日便敢做更多!
灵山真的要变了。
如来,也未看弥勒。
他只是行至大殿中央,停下了脚步。
然后,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无声。
却重逾山岳!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如来心头!
燃灯这位过去佛!竟在此刻,站在了弥勒一边!
认可了弥勒对如来的质疑!
两位佛祖,一为过去,一为未来,此刻竟联手逼宫现在!
轰!!!
如来只觉得一股逆血猛地冲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急怒、惊骇、背叛、孤立.种种情绪如同毒火,瞬间焚遍他的佛心!
他千算万算,算尽金蝉子,算尽孙悟空,甚至算尽那混沌生灵.
却唯独没算到,佛门最大的危机,竟来自内部,来自同为三世佛的弥勒和燃灯。
“你你们”
如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下方的燃灯与弥勒,金色佛瞳之中血丝蔓延。
他想厉声呵斥,想以无上佛法**这叛乱。
但燃灯那看似微弱的气息却如同深渊,与弥勒那看似和煦、实则磅礴的佛力隐隐相连,竟让他感到一股致命的威胁!
更何况,下方还有观音、文殊、普贤等菩萨。
她们虽垂首不语,但此刻,沉默本身已是态度!
他已是.孤家寡人!
“噗!”
极致的怒火攻心,引动了被孙悟空重创的旧伤。
如来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张口,一道金灿灿的佛血狂喷而出,溅落在九品莲台之上!
“佛祖!”
观音失声惊呼,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又硬生生止住。
如来一把推开试图搀扶的侍者,死死用手撑住莲台,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
他缓缓抬头,金色佛面惨淡,唇角血迹刺目。
目光死死盯着一脸冷漠的弥勒,和那如同泥塑般的燃灯。
殿内死寂如墓。
唯有如来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莲台上缓缓流淌的金色血液,触目惊心。
弥勒胖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惯有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里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与胜利者的意味。
燃灯古佛眼帘低垂,手中古灯灯焰安静燃烧,仿佛方才那石破天惊的点头与他毫无关系。
无声的对峙。
灵山的权柄,在这死寂中,悄然偏移。
良久。
如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双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罢了。”
两个字,耗尽了他全部气力。
“观音。”
“弟子在。”
观音连忙应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传令.双叉岭。”
如来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令寅将军.退避三舍,不可与唐军冲突。”
“若遇金蝉子只可显化凶恶,不可.不可伤其分毫。”
“一切待后续再议。”
他妥协了。
在内部逼宫与外部压力的双重压力下,选择了退让。
观音如蒙大赦,立刻躬身:
“谨遵法旨!”
随即化作流光急速离去传令,生怕晚上一刻再生变故。
如来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弥勒那得意的胖脸,扫过燃灯古井无波的枯容,扫过下方那些深深垂首、不敢与他对视的菩萨罗汉。
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了滔**火,席卷了他的佛心。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这万佛之祖的权威,已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弥勒与燃灯今日敢联手逼他退让,来日便敢做更多!
灵山真的要变了。
如来,也未看弥勒。
他只是行至大殿中央,停下了脚步。
然后,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无声。
却重逾山岳!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如来心头!
燃灯这位过去佛!竟在此刻,站在了弥勒一边!
认可了弥勒对如来的质疑!
两位佛祖,一为过去,一为未来,此刻竟联手逼宫现在!
轰!!!
如来只觉得一股逆血猛地冲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急怒、惊骇、背叛、孤立.种种情绪如同毒火,瞬间焚遍他的佛心!
他千算万算,算尽金蝉子,算尽孙悟空,甚至算尽那混沌生灵.
却唯独没算到,佛门最大的危机,竟来自内部,来自同为三世佛的弥勒和燃灯。
“你你们”
如来手指颤抖地指着下方的燃灯与弥勒,金色佛瞳之中血丝蔓延。
他想厉声呵斥,想以无上佛法**这叛乱。
但燃灯那看似微弱的气息却如同深渊,与弥勒那看似和煦、实则磅礴的佛力隐隐相连,竟让他感到一股致命的威胁!
更何况,下方还有观音、文殊、普贤等菩萨。
她们虽垂首不语,但此刻,沉默本身已是态度!
他已是.孤家寡人!
“噗!”
极致的怒火攻心,引动了被孙悟空重创的旧伤。
如来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张口,一道金灿灿的佛血狂喷而出,溅落在九品莲台之上!
“佛祖!”
观音失声惊呼,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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