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门扉被重扣,声声闷响,惊扰清梦。
巫辰还未醒透,捂住耳朵去喊殷思开门,“殷思,门。”
“殷兄!殷兄———救命......救命啊!”,李鹜于门外边哭喊边重砸着门。
因一夜未眠,殷思拖着睡意启门,瞬间清醒,只见李鹜哭得稀里哗啦,“殷兄,你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怎么......”
殷思话未说完,便被李鹜哐当一跪打断。
李鹜跪在地上紧拽殷思胳膊,强忍啜泣,断断续续不停说着,“......边境一早来了消息,我二哥......我二哥他说是受了近日献都中我的传闻影响,前线作战时军心涣散不稳,遭了突袭,说他受了重伤已是多日昏迷未醒......恐怕已是时日......军中向来严明,哪怕回来了,也会被清算战败。因冷中书令上书弹劾,我爹也被传去面圣......是我,都是因为我害了他们,是不是......”,李鹜已是泪如决堤,发丝贴于满是泪痕的脸颊,面上涕泪交加,很是狼狈。
殷思见他这般,极为不忍,“李鹜,你先起来说话......”
“殷兄......怎么办啊,是不是我认下来了,他们便不会被牵连了......只要我死了,他们就能活命了是不是,是我......是我将李家毁了......”
巫辰被烦得不行,只好出门,李鹜转身便又连带着去拉巫辰,“巫姑娘!你......你帮我想想办法......只有你们能救我了!”,巫辰也被李鹜拽得连晃几下。
殷思着急道:“你先放开她,李鹜!”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过,因何揪着我不放,何至于此啊......”,李鹜此时已听不进任何话,不管不顾得哭着。
此言一出,殷思却微微发愣,动作也停滞下来。不管是于醒淑楼的会面,还是与冷时俊的冲突,皆因他而起,顿感内疚,如今只更想救下李鹜。
巫辰垂眼盯向李鹜,眼底唯有冰冷寒意,道:“你哭得越久,死得越快。”
“......呜。”,李鹜似是被巫辰的眼神吓到,瞬间松手放开巫辰,也不敢再哭。
殷思将李鹜拉起道:“你起来,坐下好好说,冷中书令因何事弹劾李御史?”
“......嗯。”,李鹜尽力调整好情绪,而后解释道,“说......说他结党营私,未能履行监察百官之责,放任官员腐败和......和违法流通皇家祭品......更甚是疏忽巡查地方郡县,参与将赃物流通至他国买卖......”
殷思问道:“皇室祭品,前些月烧毁的宗正寺的?”
李鹜道:“对!是叫宗正寺的。”
“宗正寺一案不是已结,宗正寺卿留下罪己诏后自尽于府内,难不成齐炜又在......”,殷思转而看向巫辰。
巫辰道:“齐炜应是正被要挟。那日太康殿内,皇帝将齐炜之女指婚给了冷时俊。”
“殷思,关于祭品买卖,除此之外,与冷氏还有何关联。”
殷思解释道:“......建国初期,张氏与冷氏两世家受皇命合办绰华堂,绰华堂直受皇帝任命为皇商,垄断例如盐业、茶马、丝绸等重要产业;且主持对外贸易,管理港口海运和其他陆运商道。荔平案后,张家覆灭,绰华堂并入户部,但冷家应是仍有货运买卖的渠道或人脉。”
李鹜听到此处一下便懂了,声音带着哭腔的愤懑:“他冷氏分明是贼喊捉贼!我爹从不沾商户买卖,定是买卖祭品一案,查到了冷氏的头上,他们竟反过来咬起我爹来!”
殷思道:“若倒卖皇室祭品与冷氏有关,那买卖年轻女子至花楼,极有可能,也是冷氏的手笔。”
李鹜委屈说着,“可我们......我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如何能将罪名归至冷中书令......”
巫辰回想起那日醒淑楼下,马车翻倒后,目睹过的,那个不停用刀刺向冷时俊的小姑娘,她眼中的愤恨,不像是临时起意。
巫辰转言问道:“殷思,那日醒淑楼下马车内,那些即将卖至楼里的小姑娘,现在何处。”
“应是......东方羽灵所在的继华堂中。”
李鹜道:“是了!是在继华堂,东方姑娘最喜收留一些无家可归......”
巫辰道:“她们之中,有人见过冷时俊,应是可以作证。”
殷思凝眉片刻,而后低语道,“冷氏到底要做什么......近年来,冷氏与皇后一派走得极近,若是授意于皇后,皇后又要做什么......”
李鹜已然收了泪意,忙接话,“会是因得我二哥吗!我二哥先前领铁骑于边关大捷战胜,天隆国因此降了,还放了颖王殿下回大苍的,按打算,他应于来年年初归都受封赏......我家多年来可是与皇后毫无交集,只听命于陛下,皇后此举是否是为了扫清障碍......”
巫辰问道:“铁骑边关大捷,是仙宁首次测算出战星高悬的那一仗吗?”
李鹜道:“正是!巫姑娘你知晓的真多,那次之后,朝中都说我二哥是将星现世呢!”
殷思道:“那日重阳宴,皇后便对仙宁与钦天监,处处针对,欲寻错处。”
李鹜道:“......是针对那位国师吗?我当是在针对你们两人呢。殷兄,你若在朝中,干起正事来,加上殷家实打实的亲兵卫。夺权,岂不是很容易吗?至于巫姑娘......杀了皇后极重要的亲信,那陈湘娩,可是皇后未出闺阁时便跟在她身边的。”,言必眼眶渐红,叹着气道,“唉......最近半年来......大苍不对劲的事可太多了,如今我......”
巫辰却突然问道,“展家毒呢?”
殷思神色闪过一丝惊讶,未曾想到巫辰会主动提到展家毒。
李鹜道:“说起展家毒......冷夫人!冷夫人不是死于展家毒吗,都城高官刺杀案的开端,就是冷夫人被毒杀!且后续的多起刺杀案,大多都是展家毒所至!”
殷思观察着巫辰的神情,怕因如此提及展家,她会不悦,而后仔细分析道:“假设人口和祭品买卖的主谋是冷家,且买卖流通时,必得经过燕庭,而燕庭现又为皇后一派所管。那皇后与冷氏的联盟,极有可能是因皇后得了冷氏的把柄,冷氏现也正受皇后的掣肘与桎梏。”
巫辰淡淡道:“用展家毒,挑拨他们。缙华堂里也出过展家毒,与缙华堂有关,便是与皇后亲信陈湘娩有关。将展家毒的出现,推至皇后身上。以皇后正用展家毒清理朝廷一事,作为和冷氏谈判的条件。”
李鹜不解,“可多起刺杀案,与展家毒......真是皇后所做吗?”
殷思肯定道:“是不是皇后做的,应是无所谓的,冷中书令觉得是,就够了。”
......
冷府内,满是缟素与死寂之气,声息寥寥无几,只令人万般压抑。
“殷公子,这边儿请。”,冷府管事迎着巫辰和殷思至议事堂。
行门口时,管事却面含讥讽道,“殷公子,老爷吩咐过,这议事堂只男人可进,女人没资格进入。”,而后撇向巫辰。
殷思快速反应将一旁侍卫腰间长刀抽出,丝毫未顾情面,将其架于管事脖颈边,“你是找死吗?”
“公子不必动气,您既然愿意过来,与冷中书令洽谈正事,想必,您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吧。”,那管事形销骨立,瘦如枯槁,咧嘴一笑褶皱便布满眼角。
巫辰知今日不可再生事端,只轻拽殷思衣角,轻声道:“殷思,你去就好,我等你。”
殷思觉心间一软,“嗯。”,盯着巫辰极少见的片刻轻柔,难以收回目光。
管事道,“这位姑娘好气度,殷公子,请吧。”
殷思进门后,巫辰于庭院内思索着适才的谈话,先前托殷思将展家毒传遍献都,只为寻得生死不明的兄长,可多次去寻,皆是无果而归。
巫辰开始怀疑起最先放出展家毒之人,是否是另有目的,那人极有可能与巫辰为同一思路,放展家毒,寻展家人。自己的试探反而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还无意间将更多局外人拉入漩涡之中,如此冒然行事,是否错了,一时竟难以决断。
巫辰踱步失神之间,血腥味再入鼻腔,寸心又乱。一经那日醒淑楼的刺杀,巫辰对腥风之气已生畏惧,却难以自控般又去寻它。
步入灵堂内,寒意侵骨,焚香袅袅,缭绕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