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半夏见面没多少久，外面各处就同时发生了打斗，两人只能暂时停下赶去处理。

直到傍晚，灵陌花了大力气才把凉寂从北界给拖回来。

“放开我，我要和那个小混账决一死战..啊！...”。

明明领子被揪着，身上还带着刑罚，竟然还有余力一路上都在大喊大叫。

灵陌嫌太丢脸，可怎么也禁不了她的音，只能加快脚步往回赶。

到店门口，确认晚夏的位置后，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到，直接扬手把她往店里一扔。

却不想接连发生了两次惨叫，听声音似乎还很熟悉，灵陌随即疑惑的进去了。

没想到还真的是老熟人，“师霏姑娘，您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此刻撞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揉着腰。

明明受伤的部位都疼得要肿起来了，可还是不服气地相互瞪着对方。

见两个人现在眼里只有彼此了，灵陌只好把一旁已经显得十分不安的晚夏带到后院了解情况。

“她什么时候来的？就那个看上去特不像好人的。”灵陌不停揉着额角，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了。

晚夏一边悄悄打量着灵陌，一边不时往店内瞧去，显得十分不安。

“没事，一时半会儿她们还打不起来，真要打起来，那我也只能秉公处置了”。

灵陌的话有些阴恻恻的，吓得晚夏浑身一激灵。

“那个姐姐在你们走后不久就过来了，脸色还很难看。

一眼就能看出店内的阵法，还知道这里是谁负责的。

可我问什么都不回答，还一直在问我各种奇怪的问题。

身上一点儿气息也没有，我又一直没能联系上您和凉寂姐姐，所以...”

晚夏回话时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回话时一直很不自信。

灵陌看着她低着头，一脸内疚的样子，就有些头疼，但也并没有严厉苛责。

“晚夏，把头抬起来”。

听到疑似命令式的口吻后，晚夏立刻把头抬了起来，只还是无意识地抿着嘴，眼中有自责，有不安。

当四目相对时，她发现灵陌眼神并没有寻常族人眼中的嫌弃和轻视，这才略略放松了一下。

灵陌先是简单探查了下她的周身情况，“她在这里的时候，你没受什么伤吧？”

晚夏反应了一下，才迟缓的摇了摇头。

灵陌注意到她不那么紧张了，这才开始询问，“那她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晚夏一字一句，回答得十分板正，“我就说，‘这些事我初来乍到，并不太懂，等店里的姐姐们回来，她们会详细解释给您听的’”。

灵陌没有吝啬她的夸奖，“做得好”。

看着晚夏眼中那不可置信的惊喜，灵陌渐渐放缓了声速，态度也越发温柔起来，

“晚夏，你也是店内的一份子。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就得主持大局”。

她率先截住了晚夏想要说的话，“我听说你在这次琴鼓山的考验中获得了第三名，所以才能进来的。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获得这么好的成绩，你就应该自豪了”。

“可..只是第三名”。

灵陌解释得很认真，感觉得到，她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人，

“我查过了，这次的前两名都是大族家的孩子，她们都是从小被族内精心培养出来的。

你一个半路过来的，又没有什么根基，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很优秀了。

我路过琴鼓山的时候，还听见有不少前辈都在夸你呢。

要知道，你凉寂姐姐当年的考试就从来没有合格过，现在不照样升到主神位了”。

看着晚夏不敢相信的眼神，虽然不是自己的黑历史，灵陌却还是感觉到了十分的丢脸，

“真的，那段时间的老师都被她气得有好几个死活都不肯来了，而且那时她的负责人还是阿桢，现在的梅花上神。

因为频繁被传唤，当时的主位花神让她先把这事解决了才准回来”。

“她最后能上来，是因为和南歌去外面约架的时候。

不小心把长老珍藏的好酒给打翻了，最后都被抓去战场做苦力，直到立功才给放回来。

到现在，还是有不少老师对她印象深刻。

你看，像你凉寂姐姐这种成天闯祸的都能在仙界有一席之地，更不用说，你比我们当年还要强得多。

灵陌顿了顿便继续下去，“晚夏，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用这话来劝你，你能听多少就听多少。

你现在还是可以犯错的年纪。

小孩子犯错可以被认为是不懂事，还可以耐心教导。

可当你越来越大，你的视野就会越来越宽广，可以犯错的机会就越来越小。

孩子有问题还可以说是大人教导不善，新来的不会干还可以说是不熟悉。

但当你越来越大，你就要学会为自己的事情负责，当你在这里慢慢扎根，你就得开始承担这里的责任。

不是所有人都能耐心等你长大的”。

晚夏有些恐惧，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会干些什么，她对这里的归属感还不是特别强烈。

哪怕知道前辈们都是好人，还是莫名的生出了逃避的心理。

灵陌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听进去了，可也没有完全听进去。

多年的生长习惯早已刻在了骨子里，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灵陌随即讲述有关自己的往事，“晚夏，想必，你也从凉寂和其他人那听过我的事了”。

晚夏有些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来了，“听到过一点儿”。

“想必也知道我曾经逼死自己亲生父母的事了”。

晚夏迟疑地点了点头。

说话的时候，灵陌还在轻轻拍打着她衣袖上的浮尘，脸色一直很平静，似乎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往事。

因为时间太久，才会连记忆也生了尘，这次也只是在清理过往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它。

没有厌恶，没有惊讶，甚至没有排斥，只是发现了它，

“虽然我还没法原谅她。

但不可否认，我到现在都在想，

如果中间她有过哪怕一次的后悔，

或者我再退一步的话，是不是还会有另一种可能。

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还是那么幼稚。

就因为我不是她心上人的孩子，就因为知道了我会克死她心里唯一的孩子，就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

前夫护着，外祖纵着，就连我的亲生父亲也....

我反倒成了恶人”。

“每次我找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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