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采云试着喊了声,采荷安静地站在晨嫣身边,看她一眼。
晨嫣回过神,抬眼看见采云手上拿着茶壶,似是要给她添茶,摇头:“不必,放下吧。”
“娘娘出神好一会儿,”采云将东西放下,疑惑道:“可是方才说的那魏家之事有何不妥?”
晨嫣垂眸:“倒不是魏家……”
她刚把魏家的罪行听了个全,因为听过那出戏,对于牵扯到何家也是早有预料,只是听到意料之外的赵家时,心内莫名异样。
赵……
赵将军叛国案,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与她无甚关系,更不该有什么联想。可她却在听见翻案时莫名回忆涌起。
“你娘她……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她姓赵,名字……我不知道。”
她当时就觉得那位夫人的气质不同寻常,而且也姓赵。晨嫣想,这会不会太巧了些。
“赵明季将军……是有女儿的吧?”晨嫣自言自语。
采云采荷对视一眼,都很茫然。
“有的,”宋嬷嬷走过来,正好听见的晨嫣的问题:“赵将军没有儿子,只有一位姑娘。”
晨嫣惊讶,看着宋嬷嬷:“嬷嬷知道?”
“当年的将军府,可是风光极了,京城中无人不知,”宋嬷嬷笑着,神情似有怀念:“夫人在府中也提过几次那位赵姑娘。”
“这位赵姑娘生得什么模样?”晨嫣试探道:“既是将军府出来的姑娘,应是颇具英武之风吧?”
宋嬷嬷笑道:“起初赵姑娘要回京的消息传来时,大家确是做此猜测,可等赵姑娘露了面,便知大错特错。”
“赵姑娘生得美极,娇艳脱俗,一眼便知是自小被溺爱娇惯着长大。后来大家就知道,赵将军爱女如命。”
宋嬷嬷这描述,晨嫣又想起那位夫人,只觉得太像了。
若她猜测是真,那赵家未出事的话,他也该是天之骄子吧。
晨嫣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娘娘,”宋嬷嬷看她,察觉她情绪有异:“怎么了?”
“啊,没有,”晨嫣连忙将念头压下:“嬷嬷方才说娘亲提过赵姑娘,是说些什么呢?”
宋嬷嬷想了想,叹口气:“那些话在今日听来有些不当,赵姑娘人既没了,娘娘最好也别再深究。”她想,毕竟是说的赵姑娘和当今圣上的事,如今说来便有些耸人听闻。
晨嫣愣了一下,想着其实人不一定没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太多,她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虽不知母亲所说究竟是什么事,但宋嬷嬷这样说总有道理,便接道:“好。”
“娘娘似乎对那位赵姑娘有些兴趣?”宋嬷嬷离开后,采云道。
晨嫣怔了一会儿,才神情淡淡道:“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采云采荷都没听明白,晨嫣也不多说,她抬头望向亭外,天气晴好。
“似乎,许久未去明光寺了,”晨嫣低声:“该去还愿。”
*
今日并非什么特别日子,明光寺内来往人还是不少。
方丈了明大师似乎更苍老了,见到晨嫣,他露了一丝慈悲的笑:“苏施主。”
晨嫣礼数周全。
“苏施主的心性的确非凡,”了明大师感叹一句,目光却是未落在实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晨嫣一时没明白:“大师所言何意?”
了明大师转过视线,看着晨嫣:“施主多年所求得偿,老衲在此贺过。”说着他拿出一个小匣子:“此为贺礼。”
晨嫣愣了一下,接过:“多谢大师。”
“大师可是还有话?”对上了明大师仿佛有些复杂的目光,晨嫣疑惑道。
晨嫣神情认真,方丈看着她,想到的是几个月前见到的人,那人分明已快到末路,却是难掩的高兴。
那日是太子大婚,他许是看过了婚礼,来时冷寂的躯壳带上了外头的热闹,笑着说终究斗过天,改了命。
“无话,”了明大师默了许久,摇头。
等晨嫣走远,他的手转着佛珠,想着或许这次裴洹当真赢了。
这么个年轻人,敢和天斗,也是胆大。
“这位师父,不知你可见过太子妃娘娘……”
“你们是谁?”小和尚迟疑道。
“这位是太子殿下……”
殿门口的声音不大,方丈望去,在见到人时,瞳孔急剧收缩。
元倾遐感受到一道视线,抬眼,便看见殿里年迈的方丈,虽不知为何要盯着他看,还是行了礼表示尊重。
元倾遐从小和尚那里得了晨嫣离去方向便离开,了明大师却怔了许久。
“方丈,”小和尚进来,有些惊讶:“那位太子殿下似乎是第一次来,我没见过,竟然只是来寻人的。”
了明下意识捏紧手中佛珠,眼中是悲悯:“彻底乱了。本以为是拨乱反正,未曾想……”
从一开始就错了。
罢了。是命。
明光寺很大,另一边甚至有一个湖。
晨嫣走的很慢,像在观光。
采云采荷跟着她,心内疑惑。
“娘娘,您在找什么?”
“那里,”晨嫣抬手,指着湖边:“那里本有块石头的。”
采云采荷都向她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那块石头很大,可以坐人,”晨嫣继续往前走。
“娘娘,前方便是湖了,”采荷提醒她。
“娘娘可是走累了想歇脚?”采云试图理解晨嫣所言的意思。
“我不累,”晨嫣笑了笑:“我就是看看。”顺便,回想一些过往。
晨嫣站在湖边,低头,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当年,她是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
“娘娘……”采云想说些什么,被采荷的摇头示意制止。
“风很舒服,”晨嫣轻声道。
那天是什么样的天气,她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她在这里见过神仙。
“你们知道吗?”晨嫣低着头,平静道:“坐在石头上看着湖面的时候,旁人想从后面推你,你是可以看见的。”
采云采荷保持沉默,她也不在意。
想起当时极力想在神仙面前隐藏这件事的自己,晨嫣有些想笑。
这样明显的事情,在他坐到她旁边时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只是神仙温柔,没有明说。
而他最后说的那句“若非万不得已,不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达到目的”便是想说这件事。
用自己的安危去换旁人的怜惜、愧疚和疼爱确实是太不值了。
袖中匣子滑落,晨嫣将其拿出,没想到了明大师还会给贺礼。
是什么呢?晨嫣看着它。
“这里的景色倒是别有一番意趣,难怪太子妃在此赏了许久,”身后声音传来,晨嫣正要打开匣子的动作停住。
讶异一瞬,晨嫣转身行礼:“殿下怎会来此?”
元倾遐走至她身前,低头:“闲来无事想找太子妃手谈一局,却寻不到人,一问才知是来了这么个本宫没想到的地方,就来看看。”
……所以是来找她的?看来殿下是真的闲了。
晨嫣默了默,道:“臣妾正打算回,这便回去同殿下下棋。”
元倾遐看她好一会儿:“那走吧。”
“太子妃信佛?”马车上,元倾遐盯着晨嫣。
“世事纷繁,诸行无常,”晨嫣抬眼,认真道:“臣妾对佛法颇有敬仰,常思因果。”
元倾遐笑了,一句话意味深长:“那太子妃思的因果可有本宫?”
晨嫣愣愣看他。
刚要张口,元倾遐扯开话题:“方才在湖边看见太子妃拿了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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