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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男扮女装

又是一日天大亮,宝珠和瑞珠两个丫鬟正忙着摆弄屋内的花卉瓜果,沈知意不喜熏香,偏爱花香果香,因此房中常置。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中看中闻还中吃,一举多得。

她如今正咔嚓咔嚓啃着果子,歪着头听嫂嫂蕙兰的评价。冯棠晚今天也得空,此刻坐在她榻上看话本。

“甚好。”李蕙兰翻阅完一遍,又翻回前面记着的页码,细细看了起来。“近几年的试题都分门别类收录在内,还附有对应的解法,引用的经典也皆标注在下……的确是面面俱到,我没有什么意见可提了。”

沈知意兄长离家求学,学成而归,还把嫂嫂也拐回来了。嫂嫂李蕙兰是白鹿洞书院山长之女,未嫁时也偶替书院夫子代课,对科举之事了解颇深。

得此评价,沈知意眼睛亮了亮,不枉她在侯府和状元府来回奔波数月,意见稿写了一张又一张,那江夫子还嫌她字丑,回回罚她重写,如今总算是能定稿了。

“只是意儿,”李蕙兰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提点她一句。“市面上许多决议解疏,官府实际并不提倡,恐学子惯走捷径,败坏学风。我观你此书虽内容上佳,可若是不得官方肯定,我担心怕还是会影响销路。”

沈知意早知她的担忧,前阵子她拿着样稿跑遍东西坊,大大小小的书坊无人敢收,她便清楚局势。

其中一间书坊的掌柜是个干瘪佝偻的老秀才,甚至扔了样书将她骂出门。

“歪门斜道!这分明是辱慢圣贤,败坏学风!我熟读圣贤,寒窗数十载方中秀才,若天下学子仅读此书便能高中,我大魏如何选贤用能,如何能有可用之才!”

沈知意还想解释,那老秀才门一关,差点碰她一鼻子灰。

所幸嫂嫂嫁妆里有一铺面,她便用这些年小打小闹攒的积蓄盘了下来,所差份额便当作李蕙兰的入股之资。

后面手帕交冯棠晚又资助了不少,她的“魁星书局”才顺利开起来了。

如今另一个大股东正在旁边悠哉悠哉磕着瓜子,研究新出的话本,沈知意看着冯棠晚,欲言又止。

若不是这次资金困难向她开口求助,沈知意怎么也想不到,清纯温婉的小姐妹就是传闻中那位艳情话本畅销全城的神秘写手——“连理枝”。

她少女怀春时还曾收藏过几本“连理枝”的作品呢,看得人心黄黄的。

“意儿,我的嫁妆可就靠你给我挣回来了。”冯棠晚忽而停下手里的动作,过来搂着她。

近来她和那探花郎打得火热,对方前几日已提着厚礼登门求亲了,现在她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从前那些话本稿费急需过成明路,便毫不犹豫大手一挥全投资在沈知意身上了。

沈知意见过那探花郎几面,生得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多情婉转,确实是好样貌。比起来,江清晏眉眼清冷,倒显得有些生人勿近了。

怪不得没被皇上点中探花,沈知意腹诽。

江清晏如今是翰林院修撰,初入官场,忙起来三天两头见不着人,一有空除了编教辅就是抓着她练字读文,她如今想到他就手腕酸疼。

样书没问题了,接下来便是刊印。沈知意暗自思忖,如今市面书籍盗印之风盛行,魏朝官府为保护书坊,会给申请的书籍颁发对应牒文,此后若有人盗印盗刻,官府便会进行查封。想到嫂嫂方才所言,她还是得去申请一个牒文保险。

送别嫂嫂和冯棠晚后,天色还尚早,估摸着官府还未放值,沈知意便带着宝珠和瑞珠去一趟典史衙办牒文。

到了衙门已是下午,所幸大门还开着,门房的小衙役原本在打瞌睡,脑袋垂钓似的上下一顿一顿,此刻被马车声音吵醒,正咪蒙着眼睛往外瞧。

眼瞅着沈知意一身打扮气度不凡,又带着两位丫鬟,便料定她身份不一般,小衙役态度一下就热络起来,问了她的来意之后,还亲自带着她去。

衙门共有三堂,典史衙在一堂。小衙役带着她们三人穿过甬道,正要进仪门,左侧传来一阵又一阵尖利的惨叫,夹杂着重物拍打人皮肉的响声,令人闻而生寒。

宝珠胆子小,“呀”的一声便往后躲,那衙役忙安抚道:

“那处是狱神庙,犯人受刑的地儿,血腥可怖,几位娘子莫看了,回头受了惊吓不免麻烦。”他朝前方一指,“穿过仪门,便是典史衙,娘子要办牒文,寻那户房去便是。”

沈知意依照他的话,顺利找到户房,那户房胥使捞惯油水,见她富家小姐打扮便多有怠慢,逼得她无奈,只得唤瑞珠拿出赏银来。

银钱开路,事情就好办起来。那胥使还好心提点她,如今除了牒记,坊间刻书的商贾还会申请特殊的“牌记”。

所谓牌记,就是在书中添一处方框,里面写上一些说明防止盗印盗刻,如“已申上司,不许覆板“如有盗印千里必追”等,更有甚者还会印上“盗印全家暴毙”的字样。

沈知意想了想,还是花了银子叫那胥使制了一个牌记,看那模板不满意,又亲自提笔添了两句。

“盗版墨毒,轻则脱发,重则伤脑。”

天下读书人最怕脱发和失智,她立下此毒咒,想必无人敢购置盗版!

牌记和牒文到手,她心中大安,正准备回书局看看。

自二堂走出一队人来,吵吵嚷嚷,她探头一看,是两名长相凶恶的衙役在怒斥一个犯人,那犯人身形清瘦,作男子打扮,此时被锁链铐住,一身月白长衫污得难堪,鬓发全乱,才看得出是个女子。

“你假冒男子,意图参加科举,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知县老爷怜惜你一介孤女,不过轻判三十大板,你竟还不认罪,真是块硬骨头!”

“等到了狱神庙,可有你好受!”

锁链坠地,锒铛作响,那女子挺直腰脊,始终昂首不肯低头,被押着一步一步走过甬道,路过沈知意身旁。

四目相对。那是一双盈满倔强和愤慨的眼睛。

“一个大男人受三十大板都得皮开肉绽,半年无法下床,她一介女子,怕是小命难保。”一旁的胥使摇着头叹道。

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得重伤,知县说是轻判,不过是为了图一个仁慈的好名声。

那女子必定也是一位才华出众之人,有志科考,又有何错?错只错在生于这男子当政的世道。

她见不得女子受苦,沈知意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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