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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马蹄声在青石板上回响,打破了驿馆的宁静。

孑绍人向来粗犷,就算是来朝拜也没有一点入乡随俗的念头,为首的男人骑着一匹通身乌黑的马,挥舞着鞭子,携着漫天黄沙和马群呼啸而来。

行至城门,他猛地一拉缰绳,马头高高昂起,长鸣一声。

他扔开缰绳,翻身跃下马。

达奚拍了拍手,他扎着一头小辫,身上还叮叮当当地挂着铃铛,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带着些异域风味,看上去倒是个平易近人的模样。

他行了个蹩脚的中原礼,也不知是谁教的:“大乾太子。”

越临罕见地换了一身月牙色的袍子,整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像是话本里温润的书生,毫无攻击力。

他眉眼清朗,从容地笑着,声音温和:“达奚王子,有失远迎。”

气氛一派祥和,至少从表面上看去是这样的。

脱去了战场上你死我活的身份,两个人此刻代表的是整个国家,这次自然不能再动手动脚。

达奚摸了摸心口,若是没有这道疤,他差点就信了。

越临十岁的时候正是心高气傲的年纪,景明帝看不过,就把他丢到了战场上。

军营里都是杀过敌见过血的真汉子,无人在意这位金尊玉贵的太子爷突然来战场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结果就是被冷落。

他失去了所谓的太子待遇,每天和将士们一起喝冷水穿粗布,有时天不亮就要起来戍城。

那可谓一个惨字,既苦了心志又磨了筋骨。

寒来暑往,一晃三年。

昔日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太子成长成了边疆重地无人敢惹的鹰。

达奚感到胸口的伤隐隐作痛,咧着嘴有些笑不出来了:“太子殿下亲自出迎……我等不胜惶恐。”

“客气,”越临微微一笑,抬手相迎,君子风度拉满,“驿馆内派了侍卫,若有事随时吩咐他们,过几日宫中会举办宴会给各位使者们接风洗尘,到时会派人来请各位,各位可要赏脸啊。”

他笑的温和,从对面的人身上缓缓扫过,面不改色而又堂而皇之地把监视说成服侍。

越铮站在越临身后,感觉脸有点发烫。

“那是自然。”达奚咬着牙。

一番言语试探后,越临摆摆手:“带王子去安顿吧。”

态度随意,好像对方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意。

达奚压着脾气,拉住后边即将暴走的副将。

无风上前一步:“各位这边来。”

待使臣走远,越铮拧着眉头开口:“殿下那般激怒,他们还能面不改色,看来所图不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懒懒地勾着唇,漂亮的棕色眸子里带着一股天塌下来都不怕的劲儿,似笑非笑,“大不了我就再杀他一次,看孑绍的皇帝还要不要这个废物儿子。”

***

另一边的达奚被安置在了驿站中,他冷下脸,全然不复方才地温和模样。

“王子,他们欺人太甚!”副将拍案,神色愤慨,用着孑绍话叽哩咕噜地骂道,“这分明是下马威。”

“您在孑绍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就连宫中仆役的住所也没有这般简陋!那侍卫还说什么入乡随俗?明摆着是欺我们有口难言!”他说了半天,发现自家王子端着茶水,丝毫不慌,“王子!这茶还是凉的!”

“海茨,这不是孑绍。”达奚轻飘飘得开了口,一句话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面带警告,“别节外生枝,我们来是有正事要办。”

海茨沉默了一会,不情不愿地道了声是。

“对了,乌拉尔在哪?”他似是忽然想起般,脸上洋溢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小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我说过好多次,可是她太喜欢中原的酒了,那总让她挂念,她今日就像是出了笼子的小鸟儿一样高兴。”

“刚才有侍卫送了消息,说是到了什么……”海茨脑子里努力回想着。

“好像是什么宋家酒馆。”

***

宋清酌今日罕见地没去酒馆,她看着玉珀的背影,在思考要不要给他请个夫子。

往常人家孩子五岁便已经开始去读书了,可玉珀如今六岁也还未是正式上学。本来宋父在世时还在张罗着给儿子请个夫子,谁知世事无常竟突然病去了,宋清酌来了之后又忙着酒馆的事,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宋玉珀也听话,她不提他也不主动要求。

她叹了口气,招招手:“玉珀,过来,阿姐有事和你商量。”

宋玉珀闻言放下手中的酒坛,迈着小腿到了姐姐身边,宋清酌顺势把他拎上板凳,商量道:“玉珀,阿姐给你请个夫子好不好?”

他瞪着圆滚滚的双眼,咬了咬唇,搅动着手指,似玉的小脸蛋上全是纠结:“有了夫子,阿姐还会要我吗?”

宋清酌失笑,捏了捏他一本正经的脸,宋玉珀正是婴儿肥还没褪的时候,手底下的触感软的不像话;“那来日玉珀会抛弃阿姐吗?”

“不会。”语气截然。

“只要玉珀还需要阿姐,阿姐永远不会不要玉珀的,”她眉眼弯弯,伸出小指头,“拉钩?”

两只大小不一样的手勾在一起,“一言为定。”

外面突然传出拍门声响,一道粗犷的声音随之而来。

“宋家小娘子在家吗?你家酒馆有人闹事。”

宋清酌摸了摸玉珀的头,连忙起身:“乖,阿姐出去一趟。”

毕竟这是身家性命,酒馆遭殃她也活不了。

她心里暗骂,然后步履匆匆地朝酒馆赶去。

等到她到了酒馆的时候,管事的小姑娘都快要气哭了。

那是她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和她差不多大,被家里人买了五两银子,泪水涟涟的好不凄惨,她本来是想买些打杂的伙计的,一时心软便将其一起带回来了。

谁知这姑娘在算账上可谓是天赋异禀,她就顺理成章地把人留下做了个管事。

店内一片狼藉,地上满是打翻的酒坛和推倒的桌椅,看热闹的人见东家来了,自觉地让出条路。

季柠看到宋清酌进门就开始嚎,委委屈屈地指着中间的人告状:“宋娘子,这人吃了酒不给钱,还摔我们的东西。”

她顺着纪念指的方向看过去,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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