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染与二人闲话一番,两厢告别。
再回身,
却忽的呕出一大口血来。
胸口像扎入了一万把钢刀,又像被什么人大力猛搅,一阵的绞痛。
叶染看着楼下花满楼二人离去的背影,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血液大口大口涌溢而出。
“公子!”
早听了许久壁角的阿别几人一齐冲进屋子,面色沉痛焦急。
一时间室内七手八脚,有人拉了软榻,有人抱了药箱,有人急急关了窗户,恨不能将他团团围住。
叶染靠在榻上,哆嗦着吸了口气,呛咳出好些血沫。
心脏颠三倒四,左拉右扯,兀自翻涌不休;四肢从末端泛上无以为继的麻木与脱力;甚至就连眼前视野也一阵阵发黑。
末了,
他一把抹去自己嘴角的血,竟有些想要发笑:
“都莫急,这算什么?我这身体你们还不知道吗?”
这时阿别抬步上前,一掌拍上他的后心,精纯的内力随着男人的手掌传入,牢牢护持住他的心脉。
叶染这才顺过一口气来,心口剧痛稍缓了些。
“谢了阿别。”
他说着,兀自定心凝神,收拢起思绪,在体内牵引内力运行周天。
此时不用吩咐,
阿皎径自把四周窗棂全都落了,跨刀稳步,立在那里护道;
阿石与阿花各自展开药箱——
一个从中拿出瓷瓶丹药,掏出一连串的漆黑丹丸;另一个展开裹布,露出其中一百单八根红髓玉针。
“吃药。”
叶染抿唇,伸手接过阿石递来的丹丸服下,端正了身体,盘膝打坐,待人行针。
一时间,鹤归阁内落针可闻。
以阿花为首、阿石从旁辅助,一百单八根红髓玉针转瞬没入青年各处要穴。
如果有精通医术的人在旁观摩,怕是要当场大叫出声!
只见二人走针的穴位甚是奇诡——
不是围绕着叶染周身死穴,就是和心脉差之毫厘,甚为凶险;非内家高手不可护持,且过程中不能有一丝一毫阻扰。
二人所用这红髓玉针也极为诡谲——
刚开始行针时是犹如豆蔻胭脂般的艳红,等扎入叶染皮肤之中,竟开始逐渐褪色,最终化成一片虚白。
但这一切正在危急中的叶染自是都看不到了。
随着一百单八根红髓玉针扎入,宛如一捧热油,一直顺着要穴烧遍了奇经八脉,原本就绞痛着的心脉更是被从上到下,浇了个透彻。
这是怎样一种剧痛?
冷汗瞬间布了满头。
叶染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在剧痛中一寸寸集聚内力,强行带着这捧热油一遍遍熨烫过重创的心脉。
一个周天、两个周天…成千上万个周天下去。
直到最后一丝隐痛暂时消解,冰雪消融,滞涩尽通,一应经脉也尽数熨烫开来。
叶染顺着针法运气,行过最后一个周天,收功睁眼,身体顿时一轻,
疼痛皆隐,沉疴尽散。
他睁开眼,从胸腹中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个懒腰。
叶染刚弯起嘴角,不料却被旁边人狠敲了一记。
阿花瞪着他那双凤眼,颇没好气:“呵!你怎得还没把自己折腾死?”
阿别瞪了人一眼,却是也劝:“这次委实是凶险,公子下次还是早些回来罢。”
叶染也知道几人是好心,终归叹了口气,应承下来。
这时,
阿皎迟了半拍突然说:
“不然我去把陆小凤给做掉吧?”
叶染大惊:
“啊?为什么?你们两个可是有什么过节?”
有时候连叶染也不清楚自家这下属向来清奇的脑回路。
阿皎摇了摇头,声音甚是稀松平常:
“总感觉麻烦都是他惹回来的,不若我将他刀了,自是没人再找公子的麻烦去。”
“大可不必!”
叶染简直哭笑不得,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也要让陆小凤听听他陆大侠如今在江湖是多么地“美名远扬”。
这时,
“叩叩”
阿石不知何时已拿了干净衣服和新被褥回到房间,以目示意,催他快些休息。
其实叶染觉得自己刚行过针,此时正是旧疾消隐,气力充沛的时候,恨不能当即跳上九天揽月。
然而一扭头,对上自家下属四双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也只能把出门游逛的话吞回肚子。
叶染:“好吧好吧,我这就躺下还不成吗?”
众人:……
**
那边儿叶染兀自换了干净衣服,强行在自己床上烙饼暂且不提。
等到房间归于寂静,阿别四人径直在楼下桌案前坐了,各自脸上的神色却并不相同。
名叫王小花的小公子依旧冷着一张脸,率先开了腔:
“不是说此番有那西门吹雪医术卓绝?怎么没请了来?”他嗤笑:
“叶染胡闹,你们竟也都不拦着?倘若他这次再迟归个三五日,我可不会替他戴孝号丧!”
这话讲得委实难听。
“砰!”
阿石拍案而起,涨红了一张脸,直指向王小花。
如果他能讲话,恐怕当即就要骂出声来。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王小花却冷笑出声:
“就你最贴心。你怎么不让你家大将军堂堂正正地回去啊?光在此界逞凶斗狠有什么用!”
“啊…我说错了,某人怕是一个小小的青衣楼都收拾不了,差点儿没囫囵个儿地回来哩——”
“嘭!”
阿石当即站起。
“够了。”
阿别出声喝止,向来沉默的汉子此时却皱了眉:“阿染还在休息。我知你不过是几句气话,但指责之言出口却会伤人。”
他顿了一下,看向诸人道:“此次归根究底是我的疏忽,本不该让公子一人驰援山西。”
王小花哼了声,抱着胳膊不再说话。
阿石也兀自坐下,偏过头去不理他。
争吵结束,室内安静下来,
却听那边戴着蚩尤鬼面的少女口中念念有词:
“啊…金的、银的……不好不好,不如打成玉的吧?”
“什么?”
邢月皎回过头来:
“当然是棺材啊!你们说以我走镖的收入,到时候办丧事的时候为公子打一副汉白玉的棺材可好?”
阿石眼角抽搐,阿别捂脸摇头。
只有阿花一本正经:
“我看不好。汉白玉性价比委实不高,不若砍了后院的梨树了事。”
突然,上方楼阁的叶染再也憋不住大叫:
“好你个阿花!别打我梨树的主意!!!”
**
叶染既然已经开口,便不打算再歇了。当即向下方喊道: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