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愉打从上幼儿园起,就被她妈送进了各种培训班。
唱歌跳舞学了个遍,学啥啥不行,就在她妈已经打算放弃时,偶然得知邻居于奶奶退休前是位琵琶演奏家。
谢母坚定地认为这就是天意,二话不说拎着礼物带着她上了门。
没成想她当真有几分天赋,于奶奶惜才,收下了这个学生,这一学就是十几年。
哪怕后来爸妈过世,她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也一直没丢过,甚至在写文时还顺手给女主加上了这个设定——
女主入宫后的某个夜晚,为排解心中苦闷,独自一人在湖畔抱着琵琶临水奏曲,哀思婉转绵长,尽付曲中,这一幕恰好映入皇帝眼帘。
先皇后在世时便最擅琵琶,先帝曾为她搜罗各式各样的琵琶入宫,还常常为她吹笛相和,一度传为佳话。
月下美人,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见到了昔年的先皇后,由此对女主兴致更浓。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真的成了秋沉鸾,还当真圆上了这个设定。
佛塔前仍是一派剑拔弩张,盗匪的刀锋对准场上诸人,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血溅当场。
而人群不远处,绿裙美人端坐于杌凳之上,怀抱一把乌木琵琶,身姿楚楚,脸上的神情专注而清冷,犹如古画。
关风词离她最近,也最先察觉到她的变化。
就在秋沉鸾抱起琵琶的那刻,她身上就仿佛多了某种沉静的气质,和先前那个胆小怯懦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他袖中双手缓缓放松,又恢复了看戏的姿态。
随着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拨弄琴弦,一阵清脆圆润的琵琶声倾泻而出,如珠玉碰撞,连绵婉转,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而正当众人都被带入如泣如诉的哀婉中时,曲风却陡然一转,变为清越缥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出尘之意,再看那奏曲人,更是恍若将要归去的神仙妃子。
人群之后,蒋惜金怔怔地望着秋沉鸾,几乎望得痴了。
场中与他同样神情的人不在少数,关风词看得清楚,随即微微一笑。
最后一个音调落下时,他适时开口,“何大当家以为此曲如何?可配得上玄照大师的珍藏曲谱?”
何鸣权目光中仍带疑色,但他虽是山匪,却并非大字不识的粗人,方才这一曲,他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
“未曾想以姑娘的年纪,竟能将这支前朝名曲《梦瑶台》弹得出神入化,称得上一句琵琶大家,何某佩服,不过——”
他话音一转,“就算玄照给你的当真是曲谱,也不能保证《无上经》不在你手里,亦或许你只是个幌子,真正拿走《无上经》的另有其人,就在他们之中。”
说着何鸣权以手中的刀点了点后面的众人,被他点到的人皆是扭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四方山的大当家何鸣权,据传出身富户,年少时因贪官构陷举家被灭门,只有他一个逃了出来,随后不知所踪,再出现时不知从何习得一身武艺,杀了当年构陷何家的贪官,随后落草为寇。
他手下招揽了一大帮子人,这些年来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早成一方独霸。
如今眼见着他竟敢公然带人包围普济寺,连敬王府的名头都压不住他,只怕此人已有犯上谋逆之心。
“何某发过誓,不入佛塔,但既然有人与我作对,就休怪我不敬神佛!”
“哦对了,诸位放心,枉死的冤魂,我必会请寺里的和尚们诵经超度,助各位早登极乐。”
他话中已带上了几分杀意,秋沉鸾顿觉不好,抱着琵琶便往关风词身后避了避,小声问:“你打得过他吗?”
“不知。”
“不知?怎会不知?”
“没打过自然不知。”
秋沉鸾不明白这人为何现在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只好怀揣着对大佬的信任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他身后。
也因此,她错过了前方的一幕:何鸣权随手扬刀,寒光一闪间,便取了身后一人的性命。
当即有人惊呼出声:“姓何的,那可是滁州太守的独子!”
秋沉鸾闻声便想探出头看看,刚一动作就被关风词按住:“不想死就老实待着别动。”
她很识时务地缩了回去。
不过这动静已经足够她猜到死了人,心头顿时一沉。
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是太守独子,看来普济寺的水远比她想象得更深。
还有这个山匪,什么山匪才敢如此猖狂,官员之子也说杀就杀。
秋沉鸾意识到,她如今身处的这个朝代并不安稳。
她写的是缠绵悱恻恨海情天的言情小说,对于背景设定只是一笔带过:
先帝南北征战,短短数年便平定诸侯割据的乱象,登基为帝,立发妻秋沉鸾为后。登基不过五年,秋皇后便死于后宫争斗,次年冬月,先帝驾崩,临终前传位于堂弟。
照目前的形式来看,现在应该还是诸侯割据皇权式微的阶段,她那个夫君阿远还不知在何处招兵买马呢。
别的先不说,她得先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脑海中片刻间转过许多念头,这时听得何鸣权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手上的刀,只求结果,不问性命。”
话音未落,又有一人人头落地,那颗头骨碌碌滚出去好远,秋沉鸾心尖狠狠一颤,更加用力地揪紧了关风词的腰带,死死闭着眼,生怕看见什么血腥场面。
她必须冷静下来,她得习惯——不行她腿真的有点软。
“今日若是何某拿不到《无上经》,在场诸位的安危,何某可就无法保证了。”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躲在关风词身后的秋沉鸾,又环视一圈神态各异的众人,最后缓缓看向佛塔。
“都说佛家慈悲为怀,玄照,这些人都将因你而无辜丧命,你当真能安心待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佛塔内依旧毫无动静。
不仅何鸣权,连慧缘都皱了皱眉,担忧地看向佛塔。
下一刻,刀锋忽然指向他:“你,去将你们住持请出来。”
慧缘这一刻展现出了一种奇异的冷静,他双手合十,朝何鸣权一礼:“师伯已经再次闭关,任何人不得入佛塔打扰。”
“是么?”何鸣权扯了扯嘴角,脸上的横疤因这个动作显得更加凌厉嗜血。
他偏头说了句什么,不多时,他身后一圆脸汉子便拎着刀走向大树底下,那里只有一个小和尚。
圆脸汉子正欲伸手去抓他,却有一人突然冲了过来,挡在小和尚面前:“住手!何鸣权,你年少时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子,读的是圣贤书,沦落为草莽尚且可说是无奈之举,可如今你不仅在佛寺大开杀戒,竟还要对垂髫之年的小僧弥下手!此等恶行与禽兽何异!?”
“还有你等——好好的七尺男儿,专行打家劫舍之恶事,这些年来死在你们手上的冤魂不计其数,此地离中州虽远,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你等踩的是大昭的土地,是我大昭的子民,就得守大昭的律法!何况律法之外更有天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尔等今日手染幼童鲜血,就不怕来日身首异处,连累父母亲族,遗臭万年!”
他这番话像是憋了许久,如连珠般快语,骂得一气呵成,连那圆脸汉子起初都没反应过来,但骂到后面,圆脸汉子已眼露凶光,握紧了手中刀柄。
眼看他越骂越起劲,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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