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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死刑犯凭空消失

若是真的,那文华明就不会拥有那块烫手的令牌,就不会被承平帝盯上,也不会将大逆不道的想法付诸实际。况且,人都进刑部大牢这么久了,该用的刑罚都用尽了,眼看着就要判下罪行等待秋后问斩了,文太后这才将将来捞人,实在是不对劲儿啊。

所以文太后同文华明的关系未必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有一个词不是正好适合吗?

捧杀!

文太后是要文华明站在权利最高峰时重重地跌下来,最后由她来亲自拯救。

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当年文太后的无奈入宫。就如同她方才所想那般,文太后是大才女,怎会甘于屈居人下困于宫中?她是恨的,恨她阿父,更恨那个庸碌蠢笨的阿弟,明明她才是那个有能力撑起门楣的人,可却为了给她阿弟给整个文家铺路,被迫入宫,失去自我。

所以她要报复。

而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人从云端跌落,拥有后再失去,才是最可怕的。

时霜甚至忍不住揣度当年文父之死是否正常了,还有文华明倒台后文家旁系的下场如何,毕竟当年若是送一旁系女子入宫,是为两全之策,中间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文太后不得不入宫。

大殿沉寂了许久,久到承平帝都想开口问问二人在打什么哑谜的时候,文太后才终于出声。

“你倒是聪明,皇帝选了你,这昭胤说不定真能活在你手。”

时霜没什么表情,“娘娘言重了,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承平帝忍无可忍,怎么他在旁边却感觉从未融入进去?

文太后睨他一眼,没理,自顾自地说道:“哀家还没入宫时,就已经名动京城了,那时任谁进京,都会问上一句,你可有见过夙音才女?”

她面露怀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书礼乐如同食饭饮水,阿父的朝堂政事论述皆是我所提,文家如日中天全是我的功劳!”

说到这,文太后无比愤恨,“我知女娘为官如同天方夜谭,所以我从未想过将那些策论之事挑明,那于我阿父、于文家、于我自己皆为灾祸。正当我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之时,我阿父开始忌惮我的才华能力,他竟然嫌我太过聪慧!”

“为父不仁,为女如何能义?他竟然将我送进宫里,伺候一个比我大了整整十八岁的老皇帝!二八年华留不住,宫内高墙隔绝天地。我也有我自己的抱负啊!纵使不能为官,我也能一直为阿父出谋划策,为昭胤为百姓多做些什么,可他竟然会害怕我?哈哈哈哈哈,他害怕我有朝一日威胁到他的存在,怕我超越他,超越他的儿子!”

文太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尖用力到泛白,“文华明长相能力皆是平平,我就没见他瘦下来过!要我为这种人铺路,简直是侮辱!奇耻大辱!他何德何能?他配吗?就算我要牺牲自己入宫为妃,也不该是为了这样的人!”

时霜颔首,她明白,“那文家旁系呢?娘娘名动京城,突然要被送进宫,文家其他人没有阻止过吗?”

“他们?”文太后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胸膛上下起伏,“呵......一群胆小鼠辈!只会躲在女娘身后苟且偷生,他们巴不得哀家入宫呢,这样他们家中的那些女娘就不用被哀家压上一头,可以选个好人家嫁了,还能蹭上哀家宫妃的名头嫁得更好!当真是恶心至极!”

时霜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没疼在自己身上,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承平帝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名义上的母后,竟然不爱慕父皇?甚至入宫也是被迫。

“可是母后你当年在先帝面前所作所为,并不像这般所说的啊。”

文太后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她转头看着那张同先帝如出一辙的脸,眼中恨意尽显,“哀家若不那般做,他能给哀家留后手?不过那都是他作恶多端应得的!哀家的几十年浪费在宫里全是拜他所赐!只是让他这般轻而易举的死去都是便宜他了,他死都得为哀家铺路,给哀家赔罪!”

“你!”承平帝哆嗦着手指着她,“你怎能这般藐视皇权!侮辱先帝!你,你......”

“皇权?皇帝!做了几日皇位,当真以为这位置是至尊无上的了?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吗?嗯?”

文太后的质问让承平帝说不出话,他怎么会忘记这位置是如何坐上的呢?

文太后丝毫没给他留脸面,眼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白,依然一句一句往他心上刺。

“皇帝,这位置是哀家和你精心谋算来的你忘了?那母后帮你回忆回忆?是你亲自拿着......”

“够了!”

承平帝大喊一声,执起一旁的杯盏就扔到了地上,碎裂的瓷片溅了满地。

但文太后只是静静看了一眼,并未被他的冲天怒气吓到,“皇帝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啊。”

“你究竟要做什么!?”

“很简单,把文华明交给哀家,哀家给你琅媛的尸体,你不亏的,皇儿!”

“请陛下三思!”时霜适时出声提醒。

无论如何,文华明不能活,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承平帝犯错。

“时霜,那是琅媛的尸体,朕不能......”

“可陛下不是已经放弃过一次了吗?这次为何不能继续呢?”她云淡风轻地抬眸,“陛下当年选择放弃贵妃娘娘,如今这般痴情的样子,死了的人能看到吗?还是......只是在做给活人看呢?”

承平帝完全没料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会从时霜嘴里听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文太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虽然知道时霜聪明,她和皇帝的这些暗话,她一定能听明白,但能如此直白地说出口,还是让文太后难以预料。

“你这女娘倒是敢说。”

时霜扯了扯唇,大半夜地将她喊过来让她看人吵架,换谁怨气都大。

“你敢如此忤逆朕!”承平帝只是恍惚了一阵,很快就反应过来,气上心头,当即就要接着摔杯盏。

时霜瞥了一眼,“陛下,国库空虚。”

承平帝:“......”

他气笑了,“国库空不空虚朕不知?你打量着懵朕呢?”但到底没有再将手里的茶盏再扔出去。

“陛下既然知道国库如今还算充裕,便就该知道臣的不易,万不该如此浪费,陛下既然知道国库如今不空虚是由于文华明,就不该动了放过他的心思,陛下既然知道如今国库能有今日的不易,就不该让臣今夜来此!”

承平帝:“......”

“陛下才是那个装聋作哑之人吧?”时霜很早之前就受够承平帝了,也不知道谁给这些皇帝养成的习惯,猜忌、试探、拐弯抹角......

恶心至极!

这下不止承平帝诧异,文太后在一旁都差点惊得被口水呛到。

“陛下今日这出就是演给臣看的吧?陛下想放了文华明直说便是,臣乃陛下的人,怎会行忤逆之事?陛下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和答案,何必要让臣走这一遭?臣的风寒初愈,太医嘱咐了不能见风,臣却半夜三更前来,只为看陛下演戏?如今戏也演完了,臣还是得跪着吗?臣能起来了吗?这地硬得很,臣的膝盖也疼得很,喝了药之后太医不建议臣如此劳累伤神,会没命活着。”

时霜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从前不敢说出的话,但如今她当然要说,凭什么不说?她今日的种种都是拜承平帝所赐,她辛辛苦苦为他办事,可他呢?背地里连放不放人都想好了,若是锦衣卫看得不严,今日这文华明化成灰她都不知道,这臣子何必要当?

承平帝神色尴尬,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你,你起来吧,跪着做甚?朕又没体罚你......”

他小声嘟囔着,“说得好像朕欺负你了似的,真是冤枉人。”

时霜没再客气,利落地扶着桌子起身,并且打算以后也不这样跪了,这皇帝不配她跪来跪去。

“陛下确定了吗?要用文华明换贵妃娘娘?”

“......朕也有自己的考量,时霜,朕不能再对不住她一次啊。”

她点点头,掸了掸衣裙,“那就这么办吧,只不过陛下......”

“日后这种事情,您自己做主便是,何故要叫臣来演这一出大戏?平白浪费臣的睡觉时间。”

陈疏白听完,心跳加快,面露难色,“你就直接说的影响你睡觉?”

时霜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我白白浪费了我的休息时间,就为了去看他们母子二人演戏,我的时间不是时间啊?我看他是皇上没骂他折腾人就不错了。”

“他也没生气?”

“他还敢生气?”时霜扬起眉毛,“他怎么敢的?”

陈疏白咽了咽口水,“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最重礼仪了吗?喜欢以理服人。”

“那也得分情况,就像我和你不还是因为吵架穿越来的?况且我的时间如此宝贵,他敢大半夜喊我过去听他说那等欠骂的话,我就是骂他了,他也得受着。”

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可不是谁想拽下去就拽下去的,就是皇帝也不行!

更何况,昨夜的事他敢拿到明面上去说吗?

他若是敢,她也不用这般生气了。

“你为何说他们在演戏?他们串通好了?”陈疏白突然抓到什么。

时霜叹了口气,“那倒是没有吧,只是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大晚上的看着真是闹心。”

他点点头,“那丞相?”

“放了呗。”

陈疏白不信,“就轻而易举地放了?那芸娘会杀回来吧?那些枉死的人怎么办?”

时霜勾唇,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放了也不一定能活吧?我可没说要放活人还是死人,更何况,左右他也是要来年秋后才问斩的,如今还早着呢。”

“......”

他竖起大拇指,“论心机,还得是你们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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