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淼那头又闹了起来,吵着叫着,让那含沙射影说她野孩子没家教的给她道歉。
而这边,宋俨在些许混乱的人影中盯着那只小手包,惋惜道:“那个款现在不好买了。”
祝朝意“哦”了声,“待会捡回来就是了。”
自家小姐在拍卖会上闹了起来,时家请的安保也没法将人赶出去,但时淼还是被请进了上层包厢,与旁人隔了开来。
混乱的秩序逐渐恢复,拍卖继续。
而因为怕被时家找麻烦,方才被时淼指着鼻子骂的那人也以竞价五倍的价格,拍下了那只雕空玉镯,以息事宁人。
祝朝意挨着宋俨耳语说:“时家面子这么大,这又是他们的地盘,你要真抢了人家看上的,被时淼骂哭了怎么办?”
宋俨弯了一下嘴角,听她把担心说得隐晦又别扭,觉得有趣,“那我现在去把那只包领回来,待会你保护我,拿包打她。”
小手包因为无人认领,被安保暂时收了起来,祝朝意现在赤手空拳,缺少一件趁手的武器。
她见宋俨神情轻松,又想到宋拂滢也在,他惯常不做没把握的事,便也随他去了。
男朋友很需要表现自己,祝朝意不能残忍地剥夺他展现的机会。
“下一件拍品,36号,成套银烧蓝嵌宝石珍珠发簪头面,民国制品,珍珠状态和颜料保存都十分完好,委托标价为9万元……”
拍卖师语速极快,“包厢3号出价11万,场内11号出价13万,场内42号15万,包厢3号17万……”
小物竞拍一般是五千至一万的加价,但今晚的慈善拍卖都是两万起,待拍价超过20万,便是五万的加价,以免客人们为一件心爱之物争夺太久,误了之后的晚餐。
一分钟之内,包厢3号已经把价格喊到了30万,宋俨举起手中11号的牌子。
拍卖师没有停顿,“35万,请问包厢3号是否跟随,包厢3号40万,场内有加价吗?”
11号的牌子再次举了起来。
祁家有自己的拍卖行,这套银烧蓝嵌宝石珍珠头面原先的标价,就是40万起拍。
清代宫廷御用匠人的工艺,传承到民国年间,烧制出来的完整头面一共十九件,四只大发簪、三只小簪花、一对头饰、四对耳饰,其余还有手镯戒指,工艺繁复精美、雍容华贵。
宋俨不必想,都知道这套首饰戴在祝朝意头上,会有多好看。
小孔雀。
他默念了一下这三个字,又举了几次牌子。
3号包厢内。
时淼摔了电话,“是谁在跟我抢这套头面,都80万了,还在叫价!”
她有轻度近视,今天却戴了没度数的美瞳,看不清外面那个一直在举牌的是谁。
但坐在她身旁的人却是一清二楚。
叶澜舟是被迫坐进包厢的。
当时拍卖还没开始,时淼就硬是将他身边的两个位子都占了,发疯吵闹起来时,也是转脸就委屈巴巴地:“澜舟哥你评评理,是不是他们欺人太甚!”
因此他被认定为和时淼一伙的,也被请进了包厢内。
祝朝意有看到他吗?她会不会觉得,是他不愿意宋俨拍下那套头面送给她?
叶澜舟思绪不宁。
他确实不愿意。
银烧蓝的色泽典雅又眩目,配上祖母绿和玛瑙的内嵌宝石,祝朝意佩戴上,和宋俨那身孔雀蓝大概会更般配。
叶澜舟坚信宋俨的竞拍有这份私心在。
太高调了,让祝朝意甫一登场,就被烙上宋家的记号,以后她的一言一行,或许都会被解读出宋家的“用意”。
这样想来,时淼拍下那首饰也不错,宋俨便没法给祝朝意戴上这层枷锁。
叶澜舟看了眼在包厢里走来走去、面上越发焦虑的时淼,缓叹了声,“若是你刚才没向祝朝意发难,这套首饰早拿下了。”
时淼顿住,缓缓转头呢喃:“祝朝意?”
她的瞳孔缩了一下,“她怎么能进来?你放她进来的吗,澜舟哥?如果没有你,她连这艘邮轮都上不来吧,怎么还能竞价?”
时淼焦虑得眼神发直。
她的心思实在太过简单,宋俨与她打了个照面,就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心气高却不受宠的富家小姐,被她看不起的人抢去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简直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我这个月的卡限额只剩一百万,她要是再喊高些,我就要被打败了,澜舟哥,我要输给她了!”
时淼扑到叶澜舟身边,“不行,澜舟哥,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拍下这套头面,求求你,我不能给她,她一个到处求着男人上不得台面的……”
“时淼,这些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叶澜舟皱了眉。
还有祝朝意是靠他才能登船的谣言,又是谁传的?
时淼冷冷扯了一下嘴角,“澜舟哥,她都和别人一道离开了,你还护着她?是不是等她怀了别人的种,你还要……”
“时淼!”叶澜舟又一次喝止她。
“我就不想给她!”时淼尖叫,“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哪里比不得她了!为什么你要喜欢她!”
她每次躁狂巅峰,都是需求得不到满足,疯狂渴求他者的给予与认可,从来没想办法自己争取。
一旦愿望落空,她便会控制不住地大喊大叫,浑身发抖,红着眼扇自己耳光。
叶澜舟知道她无法缓和自己的情绪,怕人出事,他只得冷下语气,“你怎么不去和宋俨喊呢,宋俨现在护着她,你敢和宋家去叫板吗?”
宋家?
那个上市后市值翻了近100倍的宋家吗?
祝朝意身后怎么会是宋家?
时淼的脸上没了血色,哆嗦着舌头,“她不过一个小演员,就是那几分姿色……”
叶澜舟听不下去了,“要你这么说,我也是空有几分姿色的演员,时淼,但如果你不姓时,你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呢?”
高中肄业,砸钱进的某州公立大学,也不去上课,留级三年。
时淼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但我偏偏姓时,我偏偏就是比她命好,所以她就该被我踩在脚下,你就该喜欢我才对……”
拍卖员没能等到包厢3号的竞价,36号拍品被以110万的价格卖给内场11号,“恭喜这位先生,抱得佳品归!”
时淼已经听不到拍卖员的声音了。
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和叶澜舟从小一起长大,但无论她小时候跟在叶澜舟屁股后头,奶声奶气叫了他多少次澜舟哥哥,无论她年少爱慕的时候,给他写过多少封情书,无论她这每年回国数十回,就是为了看他一眼。
叶澜舟却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她都有宋氏的男朋友了,我惹不起,你也惹不起,哈哈哈,而且她根本不喜欢你,你就是在插足人家!”时淼嘻嘻笑起来,手舞足蹈地鼓掌。
叶澜舟隐隐作痛的伤口又被鲜血淋漓地撕开。
他可以接受祝朝意身边有人,但他听不得祝朝意根本对他无意。
“时淼。”叶澜舟轻轻地笑,温柔和善,却让他面前的女孩打了个寒噤。
“就算是联姻,我也是和你姐姐,这你清楚的吧。”
时淼当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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