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去,第二天张筝儿双眼红肿,校服染上血迹洗不掉,残留淡淡的粉印看得离玦直窝火,索性让她穿自己的校服。
陈家全来接她上学,准备的早餐较往日丰盛,张筝儿看着他右手上的纱带,眼圈又红了。
“哭什么?我还能借口不考试呢。”
陈家全笑嘻嘻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张筝儿越发自责,哽咽着摇头,“对不起家全,对不起,都怪我……”
低哑的嗓音如含粗沙砾,陈家全心尖被狠狠拧了一下,绞痛得难受。
昨晚送她回家,不等他走远张家大门‘嘭’的踢开,屋内传出声声凄厉惨叫,那道声音如阴魂不散的鬼灵缠绕他一整晚,直至此刻仍心有余悸,无法想象若自己晚一步,那刀子是不是就落她身上了。
终是没忍住,抬手轻轻抹掉她眼角的泪,“筝儿,别哭。”
离玦锁好家门,一回头瞧见张筝儿红了眼,以为是陈家全把人惹哭,毫不留情一个书包飞甩过去,“陈家全你干什么,一大早又欠揍了是不是!”
俞珵全程目睹温情的场景被硬生生打断,而陈家全含恨抱着离玦的书包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险些笑出声。
期末考试继续,午休时张筝儿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些,陈筱红与她同班,都住在垌街,多少听说昨晚的事,在她座位放下一个苹果,不等张筝儿道谢便走开了。
张筝儿感动,拍照发朋友圈,又对离玦说考完试一起吃苹果,离玦回复好,关机进考场准备下午的考试。
结果这个苹果,最后也没吃成。
考完最后一科,未等离玦松口气,九班有女生匆匆跑来告诉她,考试期间张筝儿被家长接走了。
“家长?来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离玦警铃大响,竟然趁考试把人带走!
“不知道,应该是她妈妈,老崔亲自到考场来,说的是‘你妈妈来了’,估计是家里有急事。”
张家有个狗屁急事!离玦急忙开机给张筝儿打电话,话筒对面嘟嘟嘟的忙音响至挂线,始终无人接听。
心底没由来慌乱,她直觉不对劲,飞快跑到一楼水房找东子,几个男生正围在水房外,俞珵也在,众人手机响着激烈的游戏音。
“东子你快打电话给林叔,问他张筝儿妈妈是不是出院了?她妈把她带走了!”
一语毕数人惊,陈家全直接中断游戏,“什么时候的事?中午吃饭人不是还在吗?”
“考最后一科的时候,我刚打她电话没人接。”离玦让陈家全继续联系张筝儿,依旧忙音,而东子给亲爹打去电话,确认张母已出院,张父也放出来了,正是张母签的保释书。
“贱骨头!”
离玦气得语无伦次骂了句脏话,拼命强逼自己冷静,把陈家全拉到角落,“我们得请假去一趟筝儿家,你跟我来。”
俞珵不放心跟上去,听见她对陈家全说忍着点,随即一狠心扯开陈家全手上的绷带。
“!”
最内里暗红的纱布被拆得半松,半愈的血口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狰狞的刀伤触目惊心,陈家全吃痛龇牙‘嘶’了声,手止不住颤抖。
竟是用这样的办法,俞珵震惊,心猛地一紧缩,不等他反应过来,离玦已拉着陈家全直奔办公室请假。
课间打闹导致伤口缝线疑似绷裂,必须尽快到医院重新包扎,请假理由充分,拿到假条的离玦和陈家全脚步不停,匆匆略过俞珵飞快往停车棚跑。
“离玦,我也去。”
“别闹,孙子你没假条!”
陈家全边缠手里的纱带边喊他回教室,俞珵不听,昨晚张筝儿的哭声犹在耳边,生怕出事他执意跟上,“我逃课有人撑腰。”
劝不住任性少爷,离玦只好让他绕去学校西门,示意他从矮护栏爬出去,取上自行车,三人火急火燎往张家赶。
张家大门紧锁,门边堆放着好几袋丢弃的杂物,显然已无人在,离玦暗呼不妙,四处向邻居打听张筝儿的行踪,陈家全不死心用力拍门。
“家全别拍了,拍得人都晕头了。”对面屋的住户打开门,“那对母女走了,背着大包小包的,问她们去哪儿也不应,可怜小筝那娃儿,眼睛都哭红了,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妈。”
“王姨婆,她们走多久了?”
“两点多走的,我正午睡呢,动静大得硬是把我吵醒,这一家子从早到晚就没消停过,又不知道要折腾啥幺蛾子,不过走了也好,这家男人不是好东西。”
离玦听着,恍了神。
现在快下午五点,两小时过去了,追不上了。
微信对话框停留在张筝儿发来的苹果照片上,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粉兔表情,摇头晃脑转着圈,对她说考完试一起吃苹果,可现在——
人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
垌街安静得可怕,杂乱错落的电线铺在天空,望不见原本的蔚蓝。
张筝儿的手机仍打不通。
呆等不是办法,请假条有时限,离玦摩挲着手机后盖,一时半刻不知该如何是好,垂头丧气推车离开。
两名男生也是六神无主,默默站在她身后。
三人先去了附近的小诊所。
护士帮陈家全处理伤口,离玦在旁边看着,弄完后合上药箱,生锈的金属扣咔一声响,冷不丁撬动某个记忆开关。
隐约想起什么,她问陈家全,“还记得筝儿给我们带的红薯干吗?那个装红薯干的箱子是不是在你那儿?”
一周前的事,陈家全快忘记了,拼命回想,“好像是,她各分了一袋子给你们,剩下的全给了我,对!箱子在我这儿,我想起来了。”
“你放哪儿了?那是她外婆寄来的东西,箱子上的快递单应该有她外婆的手机号和地址,说不定筝儿提前回外婆家了,我们打电话去问问。”
“在我们班杂物间,有人拿来装书我留着没扔。”
“走!”
回到五中,学校广播正强调假期安全,离玦帮俞珵找好了逃课借口,就说考得不理想,跑到高三教学楼天台散心。
“非得是高三教学楼?”俞珵嫌理由蹩脚,“跑那么远散心,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你也可以说躲到洗手间。”离玦无所谓道,“但你缺席这么久,泉哥肯定翻遍整栋楼的男洗手间,除非你说自己躲进了女生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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