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纪元468年,一个震撼贝烈瑞安德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费诺里安的长子,迈兹洛斯,在沉寂多年后向整个自由之民发出了联盟的号召。迈兹洛斯,这位曾被魔苟斯囚禁、饱受折磨的勇者,在听闻贝伦与露西恩以凡人之躯成功夺取一颗精灵宝钻的传奇事迹后,早已熄灭的希望之火被重新点燃。他意识到魔苟斯并非不可战胜。但若自由之民继续各自为战,在魔苟斯积蓄力量后,必将被其强大的黑暗洪流逐个击破、碾为齑粉。
于是,迈兹洛斯制定了一项宏伟而大胆的反攻计划。他奔走于贝烈瑞安德各处,凭借其个人的威望、费艾诺家族的强大武力以及对精灵宝钻誓言的巨大感召力,成功建立起了“迈兹洛斯联盟”,几乎所有的自由民族:诺多精灵、辛达精灵的部分部落、忠诚的伊甸人、部分矮人氏族,甚至一些尚未被魔苟斯完全腐化或慑于联盟威势的东来者部落都收到了邀请。
在纳国斯隆德,邀请却遭到了芬罗德坚决地拒绝。“与费艾诺之子合作?与凯勒巩、库茹芬那样绑架弥林的人为伍?”芬罗德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对堂兄弟行径的怒火,“我绝不会让纳国斯隆德的战士听命于希姆凛,我们愿意为对抗魔苟斯流尽最后一滴血,但只会响应至高王芬国昐的旗帜与号令。” 他的立场极其鲜明——可以并肩作战,但绝不归入迈兹洛斯联盟的指挥体系。
弥林理解芬罗德的愤怒与坚持,他没有劝阻,而是选择跟随纳国斯隆德的军队,响应芬国昐的召唤,一同开赴北方前线。他无法逃避这场决定中洲命运的决战,同时内心深处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想亲眼看看,费诺里安兄弟在这最终之战中,是否会被誓言彻底吞噬,或者是否有一丝改变的微光?
第一纪元472年的冬天,贝烈瑞安德的天空被不祥的阴云笼罩,仿佛预兆着即将到来的滔天血海。魔苟斯,这位盘踞北方的黑暗魔君,终于亮出了他积蓄已久的獠牙。安格班的大门轰然洞开,一支由纯粹的邪恶与毁灭组成的恐怖大军倾泻而出,其规模远超自由之民最悲观的想象。
奥克的数量多到遮蔽了地平线,如同翻滚的黑色潮水,覆盖了安法乌格砾斯荒原。他们装备着淬毒的武器和粗糙但坚固的盔甲,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在督军的皮鞭下疯狂冲锋。成群结队的巨大恶狼和座狼骑士如同黑色的闪电,穿插在奥克阵线中,撕裂着任何暴露的侧翼。十几名甚至更多的炎魔行走在战场上,它们是堕落迈雅的可怖化身。周身缠绕着火焰与浓烟,挥舞着烈焰长鞭和燃烧巨剑,每一次挥击都带来大地的震颤和成片精灵或人类的死亡。他们的咆哮如同地狱的丧钟。最令人绝望的是魔苟斯最强大的造物——巨龙格劳龙。它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丘,覆盖着刀枪不入的鳞甲,口中喷吐着焚尽一切的龙焰,它缓慢但不可阻挡地前进,所过之处化为焦土,任何试图阻挡它的防线都被轻易碾碎。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恐惧的化身。无形的恐惧与绝望如同毒雾,随着魔苟斯大军的推进而弥漫,试图瓦解自由之民的斗志。
面对这灭顶之灾,迈兹洛斯联盟与芬国昐的西方军团在预设战场安法乌格砾斯荒原及其周边地区严阵以待。
由迈兹洛斯本人坐镇中央,玛格洛尔以其鼓舞士气的歌声和精湛剑术辅助。凯勒巩、库茹芬、卡兰希尔分别指挥侧翼。他们的军队以费艾诺家族的诺多精灵精锐为核心,辅以忠诚的哈多家族伊甸人以及部分矮人重装战士和未被腐化的东来者部落。
至高王芬国昐亲率中军,其长子芬巩指挥右翼。芬罗德率领的纳国斯隆德军队作为重要的支援力量,被部署在芬巩的侧翼后方,既是预备队,也负责保护侧翼和建立临时伤患营。格洛芬德尔作为刚多林的特使,也活跃在这片区域。
战斗的号角刚一吹响,便进入了最残酷的消耗战。没有试探,没有佯攻,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正面碰撞。
迈兹洛斯的东线承受着魔苟斯主力的正面冲击,而哈多家族的伊甸人勇士们,被赋予了守卫联盟左翼的艰巨任务,直面格劳龙推进方向的部分压力和奥克主力的侧翼猛攻。在族长胡林和他的兄弟胡奥的带领下,哈多家族的战士们如同扎根于岩石的松柏。他们装备不如精灵精良,但拥有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对誓言的忠诚。他们组成密集的盾墙,长矛如林,用血肉之躯抵挡着黑色潮水般的冲击。
战斗持续了数日,尸骸堆积如山。在一次奥克发起的、由炎魔督战的疯狂冲锋中,联盟防线一度出现动摇。胡奥这位勇猛仅次于兄长的战士,为了堵住缺口,稳定军心,怒吼着率领自己的亲卫队反冲锋。他如同战神附体,战斧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数名敌人的性命。然而混乱中一支从阴影中射出的、淬着剧毒的奥克箭矢,精准地贯穿了他未戴头盔的脖颈侧面,胡奥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剧毒瞬间麻痹了他的半边身体,鲜血从伤口和口中喷涌。他拄着战斧,环视着身边浴血奋战的族人,发出最后一声不屈的咆哮,随即轰然倒地,壮烈牺牲,他的尸体很快被蜂拥而上的奥克淹没。
胡奥的战死如同点燃了哈多家族最后的悲壮之火。老族长加尔多早已在之前的战斗中力战身亡。胡林的子侄们以及众多旁系血亲目睹亲人的倒下,没有退缩,只有更加疯狂的复仇意志。他们高呼着“为了多尔罗明!为了哈多!”,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反冲锋,用生命填补着防线的漏洞。尸体层层叠叠,在阵线前几乎垒成了一堵矮墙。伊甸人的鲜血浸透了安法乌格砾斯灰白色的砾石,染成了深褐色。他们的牺牲是惨烈的,但也是卓有成效的。他们像一颗坚硬的钉子,死死钉在阵地上,极大延缓了格劳龙侧翼的推进速度,为迈兹洛斯调整部署争取了极其宝贵的时间。
随着战局恶化,联盟中央和右翼也承受着巨大压力,迈兹洛斯被迫下令战略收缩。哈多家族残存的战士被命令断后。胡林这位人类最伟大的战士,浑身浴血,盔甲破碎,战斧的锋刃已经砍卷。他站在由族人和敌人尸体堆成的矮墙上,如同最后的灯塔。他拒绝了撤退的命令,决心为族人争取最后的时间。“走吧!告诉迈兹洛斯,哈多人履行了誓言!”他对着幸存的族人大吼,然后转身,独自一人冲向了如潮水般涌来的奥克和逼近的格劳龙阴影。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武器崩碎,徒手扼杀了数名敌人,最终被无数奥克扑倒、淹没、俘虏。他被拖向安格班时,那不屈的诅咒声在战场上空久久回荡,成为泪雨之战东线最悲怆的绝响。哈多家族的精锐,几乎在此战中损失殆尽。
西线战场同样惨烈。芬国昐与芬巩父子身先士卒,银蓝相间的旗帜在硝烟中飘扬。魔苟斯在西线投入了由凶残的奥克军阀和数名炎魔率领的精锐部队,目标直指芬巩的右翼,意图切断西线军团与迈兹洛斯联盟的联系,并孤立至高王。芬巩无愧于诺多王子的勇武,他手持宝剑,在阵前左冲右突,银色的盔甲早已被血污覆盖,但依旧闪耀着无畏的光芒。他的存在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战士们高呼着他的名字奋勇杀敌。
魔苟斯显然将芬巩视为重要目标,数名炎魔在奥克大军的掩护下,如同地狱的使者,径直扑向芬巩所在的指挥核心。烈焰长鞭撕裂空气,燃烧巨剑劈开盾牌,芬巩身边的亲卫如同麦秆般倒下。芬巩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多名炎魔的围攻,也险象环生。他的盔甲被烈焰灼烧变形,手臂被长鞭抽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焦痕,坐骑也被炎魔的咆哮惊厥倒地。
就在芬巩即将被炎魔的巨剑吞噬的千钧一发之际,嘹亮的纳国斯隆德号角声撕裂了战场的喧嚣。一直作为预备队观察战局的芬罗德,敏锐地捕捉到了芬巩战线的危机。他毫不犹豫,亲自率领纳国斯隆德最精锐的重装骑兵和长矛手,如同银色的利刃,从侧后方狠狠刺入了围攻芬巩的奥克军阵。
冲在最前方的,是芬罗德麾下勇猛的将领盖米尔,他战意高昂,率领骑兵如尖刀般撕开敌阵。而更令人振奋的是,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从侧翼杀入——正是格洛芬德尔!他并非纳国斯隆德军,但显然一直在关注战局。他骑着白马,挥舞着长剑,目标直指那几名围攻芬巩的炎魔,他的剑法精妙绝伦,蕴含着光明的力量,竟暂时逼退了一名炎魔,为芬巩争取了喘息之机。
纳国斯隆德生力军的加入扭转了局部战局,盖米尔的骑兵冲散了奥克,格洛芬德尔缠住了炎魔。步兵方阵迅速稳固了防线,芬罗德本人则不顾危险,策马冲到芬巩身边,与格洛芬德尔合力击退了最后一名试图给芬巩致命一击的炎魔。重伤的芬巩被亲卫拼死抢回,迅速送往后方由弥林负责的伤患营。纳国斯隆德的及时支援,不仅拯救了芬巩的性命,也稳定了西线的右翼,避免了被分割包围的灾难。
弥林没有参与直接的冲锋陷阵,他的战场在战线后方临时搭建的、简陋而血腥的伤患营里。这里哀号遍野,断肢残躯随处可见,死亡的气息浓得化不开。弥林的身影如同不知疲倦的幽灵,穿梭在伤者之间。他的白色医袍早已被血染成深红。他跪在泥泞和血泊中,双手沾满了黏稠的血液和内脏碎片,他忙着为伤者快速止血、清理伤口、固定断骨、辨别并处理奥克毒箭的伤口。但更令人惊异的是他蕴含的生命祝福之力,当他集中精神,将手覆盖在重伤员汩汩流血的创口上时,伤口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结痂;中毒者青黑的脸色会恢复一丝血色;垂死战士微弱的脉搏会变得有力一些。这种力量并非万能,无法起死回生,也无法治愈致命伤,但它极大地提高了重伤员的存活率,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当东线哈多家族浴血奋战的消息传来,弥林的心揪紧了。他曾在多尔罗明与这些勇敢的伊甸人并肩生活,当胡奥战死的噩耗传到伤患营时,弥林正跪在地上为一个腹部被刺穿的精灵战士缝合伤口。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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