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窗沿又退去,如此往复几回日子便轻飘飘掠过去了,不知不觉,纪嘉懿来到凡间也有一月有余了。
此时的纪嘉懿正迎着阳光正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往自家小院走去,她一袭绛红色大袖子破裙,凌虚髻簪着的流苏簪随走路的动作轻晃,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心情能不好嘛,毕竟今天阳光明媚,正是睡回笼觉的日子。
想到这,纪嘉懿便打了个哈气,脚下的步伐便又快了几分,不过就是苦了跟在她身后的阿泉了,她手上正抱着好几个今早纪嘉懿在吃饭时宁婫赏赐的东西,衣衫布料,首饰配饰,吃的喝的玩的,什么都有。
小院墙边栽种的朵朵鲜花正开争奇斗艳,纪嘉懿踩过石子路上飘落的花瓣上,略显轻快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纪嘉懿,你不能这般无情啊!”
道寻凄惨地咆哮声从门缝里钻出来飘落到纪嘉懿耳畔,让她指尖在碰到门上的铜门环时顿了顿,衣袖随之滑落,露出佩戴在腕间的碧绿色手镯。
“纪嘉懿你怎么不回来啊,大爷我真的知道错了!纪嘉懿你到是说话啊,能不能理理我啊~~~”
屋里的道寻依旧在咆哮,纪嘉懿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侧眸瞥了一眼刚走到自己身侧的阿泉。
“小姐?怎么了?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阳光洒在阿泉身上,映出她那双茫然的双眸。
啊,原来听不到道寻的声音啊。
纪嘉懿勾了勾唇角,朝阿泉摇摇头,随后推开了屋内的大门。
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纪嘉懿身后的阳光也随之倾泻进屋内,她轻车熟路地跨过门槛,带起几缕尘埃在光影中飞舞。
屋内博山炉里的沉香屑未燃尽,几缕白烟正沿着孔洞蜿蜒攀升,角落的瓷瓶里斜插着阿泉新折的玉兰花,就连被她翻得乱糟糟的话本都还在那贵妃椅上。
窗棂间漏进的风掀起纱帐,一朵白玉兰不知何时顺着窗钻进屋内。
似乎与今早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阿泉你将东西放下后就先出去吧,我等会准备睡个午觉。”纪嘉懿话语刚落,便自顾自地走到桌前捻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阿泉应下后毕恭毕敬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屋内。
“郃鸣啊,你不是告诉本大爷说纪嘉懿她一定会将宝物寻回吗,为什么和你说的也不一样啊,早知道这样当初你说什么大少爷我都不会来的啊!本大爷不玩了不行吗,早知道就赖在天机树不走了......”
此时被纪嘉懿塞道床底的道寻似乎是骂上瘾了,小嘴叭叭叭个不停,丝毫没有发觉纪嘉懿早已回来。
当两杯清茶下肚,纪嘉懿有些干黏的嗓子终于有些舒缓。她悠哉地起身走向梳妆桌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
只见镜中人神情倦倦,但依旧眸善睐,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未施粉黛却美得不可万物。别的不说,但论起容貌,秦怜意这张脸确实是一颦一笑一嫣然,转盼万花羞落,处处尽显妩媚。
纪嘉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眯了眯眼,她总感觉这脸有种说不清的熟稔。
“纪嘉懿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大爷我好无聊啊~~~”道寻焉焉地声音打断了纪嘉懿。
它接着嘟囔道:“求你了,纪嘉懿快回来吧,大爷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叨叨你了,我这次是真的感应到了,如有半句虚言,一定......一定......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道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叹了口气。
“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纪嘉懿倏地轻咳一声,惊得道寻瞬间止住了嘴。
“我若不去,你又当如何?”纪嘉懿神情淡淡,语气分不清喜怒情绪。
“求你了,这次一定不会出错,因为本大爷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感应那宝物,而这云栖城也的的确确有了那五福如意的气息,你要是实在气我,恨我,在宝物寻回后把我咋样都行,大爷我一定毫无怨言!”
“当时在看到狸妖颈后那烙术后,大爷我越想越奇怪,为什么它身上会空有气息却没有宝物,那总说不上来的诡异感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肯散去,可我想破脑袋却依旧怎么也想不通......哎呦,求你了,这次就先去看看嘛,本大爷这次真的感应了很久了一定,不会出错了。”道寻有些急切道。
其实说纪嘉懿生气吗?倒也不竟然。毕竟她自个本就是一个忘性很大的一个人。论起生气,最多也就那一会生点气,在醒来后气就消了,而且这道寻后来也很知趣地没继续在她眼皮底下蹦跶,让她这些日子过得也的也算舒坦。
不过纪嘉懿依旧板着一张脸不出声,一副铁了心想教训这道寻的模样。
“如果这次还是没有宝物的踪影,立马拿大爷我当蹴鞠踢,大爷我毫无怨言,然后大爷我从此就此不再纠缠你,离你远远的!”道寻声音着急,语气听着颇为诚恳。
“如果这次还是没有宝物的踪影,立马拿大爷我当蹴鞠踢。”纪嘉懿撇了撇嘴,学着道寻的语气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
她话语刚落,那道寻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纪嘉懿便“唰”的一下,从梳妆台前站起身。
她抚平衣裳上刚刚被压出来的褶皱后便顺势将半阖的雕花木窗给推开,让那阳光全部斜漏进半间屋子。
“阿泉,备马车,今天天气不错,出去玩。”纪嘉懿尾音拖得细长,三两下便将丢到床底的道寻捞出。
“走了吗?要走了吗?大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的,纪嘉懿你才是好人啊!大爷我以前都误会你了,呜呜。”道寻那原本焉焉的声音瞬间也变得雀跃起来。
阿泉快速走进屋内,她仰着脸有些疑惑,毕竟方才纪嘉懿还吩咐说午间要歇息的。
“小姐,我们的马车就在前院子一直侯着,要出门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去了,不过......”阿泉语顿了顿,她看了纪嘉懿一眼,踌躇道:小姐可去要换衣裳?”
“不必。”纪嘉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摇摇头。
凡间的衣服是好看是好看了,就是里三层外三层麻烦得要死,等一顿梳整再出门这天都黑了......再说了,现在穿的不就挺好的吗?反正,她瞧着是挺好的。
纪嘉懿耸了耸肩,手中抛玩着那道寻掀开珠帘往屋外走去。
马车缓缓使出秦府,车帘被风吹得忽起忽落,那碎金似的阳光在纪嘉懿眉梢跳来跳去。
“小姐,咱们今日,去哪?”阿泉坐在马车外,回头里马车里头的纪嘉懿问道。
“去哪啊,大爷。”纪嘉懿看着手中的道寻,轻飘飘问道。
只见看她手中罗盘倏然冒出一道金光,原先毫无动静的指尖猛地正打了个转,猛地指向一处。
道寻激动道:“离位,走,去南方那转转,就在人最多的地方!”
南方...人最多的地方啊......
纪嘉懿顺势窝在身后的软垫上,语气十分随意:“去南市看看吧。”
正午的街市蒸腾着烟火气,那绣有秦字旗帜的马车正平缓地行驶在大道上。
马车舒坦极了,竟让纪嘉懿阖上眼眸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马车在缓缓驶过南市拐角的街角时,那道寻倏地一惊,激动地呱呱乱叫:“快快快,快停下,到了到了,东西就在这里面!绝对不会错!纪嘉懿你快醒醒!”
“停。”
马夫猛地勒紧手中的缰绳,马车便缓缓地停了下来。
道寻一惊一乍地,吵得纪嘉懿脑子嗡嗡地,她蹙眉睁开双眸。
外头嘈杂声一片,纪嘉懿素白指尖掀起帘子,露出一张明艳的脸。
而对面那酒楼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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