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伙计进来续水,告知下一场《四郎探母》即将开演。林卓这才明白大黄赖着不走的缘故。她这下心里更愁了。对着这位猫上司,真是一筹莫展啊。
她发愁地左右瞧着,目光无意识地在楼下重新聚集的人群中扫过,忽然定住了!
只见楼下靠前的好位置上,四五位身着绸缎长袍或中山装、气度不凡的男人正聚在一处寒暄。
被围在中间的,正是面容略显疲惫却仍强撑笑意的苏老爷。
他并未专注看台,而是微微侧身,与身旁一位清瘦的老者低声交谈着,眉头不时微蹙,即便在戏园的喧闹中,也能感受到那份挥之不去的凝重。周围其他几人,虽也笑着,但那笑容底下,都透着一股心照不宣的小心谨慎,彼此交换的眼神里,都带着同病相怜的忧色。
林卓的心猛地一跳!就是苏老爷!她在民国,唯一认识的一位大商人,也是大黄认定的“债主”。
但是,看这情形,他不像是来消遣的,这更像是一场工商界人士的私下聚会!
她赶紧压低声音,扯了扯霍去病的袖子,指向楼下:“定远,你看!那是苏老爷!他就是大黄说的,小车的主人,前些天我跟玛丽医生来天津出诊,就是他的太太,就是他说的,日本人在香河闹腾呢,逼着要买他的棉花田,还要入股他的纺织厂,他急得不行。”
霍去病目光锐利扫了过去,瞬间捕捉到了苏老爷眉宇间的焦虑和那群人之间不寻常的氛围。
他沉声道:“看来,日本人所图甚大,逼得他已不得不广寻盟友。此处鱼龙混杂,恰是说话之地,却也耳目众多。”
林卓凑近大黄,指着楼下的苏老爷,小声道:“大黄,你闻闻,是不是楼下那个被人围着的人?就是他家的小车,对不对?”
一听到“小车”,大黄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它翕动鼻翼,朝着那个方向仔细嗅了嗅,然后歪着大脑袋,确认似的点了点。
“真是他……”林卓确认了目标了,但看着楼下那谈着“大事”的场面,心里更绝望了。
人家正在为生死存亡奔走着,他们俩却要因为大黄想看戏,去打断这种级别的会谈,去提一个近乎荒唐的要求?
她看着身边这位等着收“戏班子”的猫城隍,真觉得压力山大,想撂挑子不干了。
我怎么跟人家开口?难道要过去说:“苏先生,您先别管日本人和棉花田了,我们的猫神大人救了您家的人,现在派我们来要个戏班子?”
霍去病看出她的窘迫,低声道:“时机不对,贸然上前,徒惹人厌,于事无补。且看情形,他们之事,恐非一时半刻能毕。”他的意思是,只能等了。
可大黄等不了啊。人家的心思都在戏里,新一场戏的锣鼓敲响,它立刻抖擞精神,琥珀色的眼睛又牢牢锁定了戏台,看得津津有味。
林卓和霍去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这怎么整?大黄这德行,硬整?俩人都不是个。不整?它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包厢里,《四郎探母》已经开锣,杨延辉正在台上悲悲切切地唱着思念母亲的段落。
但林卓的心思完全不在戏上,她也很想悲,竟然无从悲起,就觉得烦得不行。
她绞着手指,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目光死死锁在楼下苏老爷那桌人身上。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不靠谱的念头,又一个个被自己否决了。
“直接冲过去说‘我是给你夫人看过病的林护士’?不行不行,他每天见那么多人,估计早把我忘了,太唐突了……”
“或者……把那条他们送的丝巾拿出来当信物?那更奇怪了!像个登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难道要等他们散场,尾随到没人的地方再拦着说?天呐,那不成劫道的了吗!”
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行,这怎么整。她泄气地往后一靠,瞄了眼身旁一直沉默观察的霍去病。
“定远,你别光看着呀。你……你从你的角度看,苏老爷眼下这局面,被日本人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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