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秋萧曼这般说,明蔚根本无力招架,却也不能坏了计划,便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横臂将秋萧曼的红枪从下颚挡开,起身捡起自己的木棍冲出了庭院。
那之后,明蔚不敢再来,而是夜夜在明辉那间逼仄的小间苦练枪法,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仅仅用了一旬,他再找秋萧曼比试,竟意外和她打了平手,还以为是她故意放水,却不想他从秋萧曼那双冷若冰霜的眼里看到的是一番罕见的欣赏。
秋萧曼的枪底和明蔚的长棍相抵,她却并未收手而是依旧迁怒:“为何一个月不来?”
明蔚照旧不敢出声,只好先收力,转身折返。
却听秋萧曼在身后追了他一步,声色淡淡将他叫住:“那日的事,我不计较了。”
明蔚脚下一顿,他虽知明辉的遭遇,却不知秋萧曼所谓的那日之事又是什么。
于是,他稍侧身,想探一探其中玄机,却见秋萧曼没有拿枪的手里不知从哪取来根坠着长毛的节杖。
她展臂将节杖递至明蔚跟前,果断又犀利。
明蔚接过时不小心碰到她温热的手,她语气却仍旧冷漠:“这是那几条狗的尾巴!”
明蔚蓦然一惊,视线落在节杖上面垂挂着的六条长毛上。
秋萧曼毫不留情的口吻,走近一步提醒他:“记住了!未来若有人再欺辱你,他的下场就应如这几条狗!”
明蔚一刻未留,拿着节杖走了。
但他记住了这句话,永远也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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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秋萧曼同仲琼芳刚吃过早饭便听秋世博边和谁说着话边从外面走了进来。
挪眼一看,旁边还跟着个锦衣玉带,珠翠围绕的贵妇,只不过这贵妇一点端庄贤淑的样子也无,一路蹦蹦跳跳跟在秋世博身边,这样子尽显顽劣,还不如她带来的那个四五岁的小孩乖巧。
“阿姊。”秋萧曼也迎出门去,同时还给小世子送了篮饴糖。
“你阿姊一回来就连点王妃的样子也没有!”秋世博不满,快走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一脸嫌弃提醒秋萧晴,“小心你那缠了金枝翡翠的发髻别掉下来!”
秋萧曼和小世子都被这位高大的长辈逗笑了,仲琼芳不爱搭理他,却躬身用小风车逗着小世子寻开心。
“曼曼,你看爹爹怎得总是这般不近人情?!”秋萧晴扶了扶脑袋上的发髻,“我一早赶着过来,他就这样对我!”
秋萧曼笑起来,把她掉在地上的一根金钗捡起来插在她发髻上。
“阿姊又不是第一日认识爹爹,他若改了性子反倒新奇了。”
秋萧晴笑地天真烂漫,却忽然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问秋萧曼:“我打早赶来其实是想问问那个和匡老一同来瑰都的离先生。”
...
“难怪爹爹这般对你。”秋萧曼空笑一声,“昨日我也被爹爹数落过了,更何况你这个人妇…”
秋萧晴推着秋萧曼的肩背从秋世博身边走开,满脸好奇地问:“真有传得那般吗?我听妘亿说瑰都的贵族小姐们这几日的话题全围绕在成兰巷附近呢!”
“这么好看?!”仲琼芳手中风车不再摇晃,截话道,“那日就听你父亲提了一嘴,不曾想竟还有这般面貌的男子。”
秋世博一脸嫌弃地看着屋里的三个女人,转去抱他的小外孙。
“红颜祸水说的不光光是女人,还有男子!”
秋萧晴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爹爹何至于如此羡嫉。”
“是羡嫉吗?!这是管教!你妹妹昨日还想去给人家献殷勤呢!”秋世博又道,语气饱含阴阳怪气地指责。
“哪有!”秋萧曼避开仲琼芳和秋萧晴同时惊讶的视线,埋怨:“爹爹你可别胡说!”
“我胡说了吗?!你跟你母亲和姐姐说说,那日送的血玉到底给谁的!”
提到那支文刀,秋萧曼当即闭口不谈,转去丫头端的托盘上取了茶壶茶水来——逃避的面貌。
“血玉?什么血玉?!”秋萧晴兴奋又好奇,“这么些年曼曼终于找到心上人了?!”
秋萧曼:“阿姊!不是爹爹说的那番!”
秋世博:“那是哪番?我还当你真心诚意想贺匡老生辰才刻的字,谁想是送给离先生的!”
“还刻了字?!”仲琼芳和秋萧晴异口同声,满目震惊互觑了眼,秋萧晴又问:“那算是定情信物吧!离先生收了吗?!”
秋萧曼也不知秋世博是如何推测出那东西是送给明蔚的,但目下被这一家子人这般追问,秋萧曼实在无力应付。
“听说离先生为了雯桦避祸才留下的!”秋萧晴兴高采烈,“那日妘亿说他想去拜访离先生,后来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要不曼曼,今日无事,我换身衣裳,你带我去拜访拜访?!”
秋萧曼被她吵得脑袋疼,皱着眉头坐在几人间的高椅上,却也被几人逼得不想再保守明蔚身份的秘密。
“我要说出他是谁,你们就不这般了!”
“是谁??”
一家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等着她摊牌。
“他是——”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没等秋萧曼说出口,外面突然冲进来个小厮,慌里慌张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何事?!”
秋世博将小外孙放下,摆出一副威严面貌。
“成兰巷出事了!”小厮气喘吁吁,“哦,不,是离先生,离先生昨晚遇袭了!”
“遇袭?!”
一家人不约而同失声。
再回过神,秋萧曼已径直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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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兰巷,洋溪宅。
秋萧曼下马时,这个摆放着两尊石狮的大门外已被胄甲加身的御卫团团围住,坚实的人墙将里三层外三层看人闹的布衣平民阻隔开。
御卫营长何俊良是秋世博的旧友,也是仲琼芳母家提拔起来的将领,见到秋萧曼从御卫劈开的通道中风风火火而来,他当即走下台阶相迎。
“何将军!”秋萧曼神色凝重,未及走近声音已传开,“发生何事了?!”
何俊良一手握着腰间刀柄,一手朝洋溪宅的方向展臂,准允秋萧曼入内的同时与她并肩而行。
“两个宦官行刺离先生,还好御卫巡逻发现大门未掩便冲了进去,险险让歹人伤了离先生命脉!”
秋萧曼眉心一拧,“好端端的,何来宦官行刺?!”
“瑰都府的温大人也到了,恐怕还要细细彻查一番。”
两人说着已走进洋溪宅,转过门前一副野鹤仙游的落地石屏。就看石屏后的院子内,明蔚正坐在对着石屏那间门房外的青石台阶上。斑驳血色从霜色白衣的前襟透出,仿若泼墨形成的斑斓霞彩绽放在莹莹冰雪中。
正有几个御卫站在一旁准备为他处理伤口。
明蔚手臂垂着,仿若脱臼一般吃不上力,注意到脚步逐渐放缓的秋萧曼,才停下手上褪衣的动作,把先前放在袍内止血的白巾从胸口取出,仍在地上。
秋萧曼负手于五步外停下,视线落在明蔚刻意让她看到的染血白巾上,又掀眼去看一脸虚弱的白衣贤圣。
“离先生可还好?”
冷冰冰的语气不期而至,却见明蔚依旧垂眸,只试着去抬染了血色的手对秋萧曼淡声应:“劳秋将军挂心,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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