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变相禁足府中已有三日,桓越清倒是闲淡无虞,不是与簪白自制甜食,便是缠着让袖手教她些许防身之术。
只因那夜桓邵元兵戈相向,唯袖手一人横挡在前,桓越清忧心他的安危。暗自决定若得机缘,定要学些傍身功夫,免得拖累旁人。
可桓越清年岁已大,身形渐定,此时再来习得些许基础,这扎马步便将她为难住了。
一两日的功夫下来,桓越清只觉浑身疲乏,酸痛异常。
此时,天边晚霞泛红,桓越清双颊泛红,汗珠扑簌簌滚落在地,而袖手站立一侧无动于衷。
“主上,簪白今日又做得几样北边小吃,快来尝尝。”簪白不知从何处窜出将桓越清拽住。
袖手阔步上前阻拦,十分不耐,“作甚?”
哪只簪白仿若未瞧见他一般,只顾着桓越清絮絮叨叨要她莫要伤了身体,“主子身体骨不似旁人一般是石头做的,还是要注意些为好。”
“你……”
任谁都听得出簪白这是拐着弯袖手太过铁石心肠,竟让桓越清如此劳累。
看着两人拌嘴桓越清无奈至极,知是为了那日毕无晦一事。
袖手一向不在诗书上用功,垂眼思索良久亦不明白。倒是簪白自小在这偌大桓府中耳濡目染,此时倒是一点既透。
恭宁与桓越清关系亲厚并非密事,毕无晦定然知晓。
既如此她为何会出现在桓越清与恭宁相聚之地,而桓越清由侍从引路又为何偏偏撞见她?
定然是有人将讯息透露给她,而东宫难入非毕无晦的身份可以肖想,唯有桓沈等士族可以将人无声无息送进。
沈氏嫡女与太子一直谣传有结亲之嫌,绝不会做出将一正当妙龄女子送入东宫。如此做来,若是太子对那毕无晦有意,岂不是自断后路。
而那段时日桓邵元又多番表述,不满于桓越清与褚季凌过从亲密之事。
故而,桓邵元想借此事挫挫桓越清锐气也未尝不可。
如此浅薄明了之事,稍加思索便能明白,桓邵元不能不知道,可他却偏行得。
摆明了就是想让桓越清安分守己,略加震慑的手段罢了。
是而桓越清与桓邵元逢场作戏,假意被撞破,无奈被逼禁足。
簪白却是不愿放过如此良机,向来都是袖手压制于他,难得一次簪白能越过他去,自然大加嘲讽一番。
二人各不相让,足足三日都未曾和解,倒让桓越清愁于如何开解。
不想袖手与簪白打闹间隙,院门陡然被人敲响。
“大人!大人!”
“大人!出事了!”
桓越清识得是声音,是她特意留置于外打探朝中消息的一小厮。
不知发生何事教他如此惊慌,那边簪白已将人领进。
还不待桓越清发问,那小厮已是‘噗通’一声重重跪下。
“大人!中领军大将军昨夜擅自率兵出府,被巡逻侍卫撞见,双方短兵相接,争执混乱间,大将军他……”
桓越清静静听着,心口却突兀狂跳起来。
小厮几度哽咽,无法出声,终颤声道:“大将军他,他不慎被人刺中,现已不治而亡了!”
“什么?”
桓越清似是无法理解那小厮所说,蹙眉问道。
“小人不敢欺瞒,尚书大人他们已经被紧急传召入朝了。”
“撒谎!”桓越清只觉腿软站立不成,身形晃晃悠悠间被袖手一把攥住。
奋力将扶住的手臂甩开,桓越清踉踉跄跄勉强站稳,声音嘶哑不堪。
“你说,说……”
“主上!”
“主上!”
两声急呼炸响,桓越清已轰然倒地,昏死过去。
*
褚季凌自被太监从修文殿带出便是满目茫然神色。
他打量眼前太监,是个眼生的,不是皇上传唤圣旨常用之人。
“公公奉陛下口令,让本官即刻前往听政殿,公公可知是何事?”褚季凌不动声色试探。
谁知这听得这话,太监神色慌张,左右张望,似是怕极了有旁听之人。亲眼确定这修文殿一路皆无人迹,方神神秘秘小声低语。
褚季凌凑耳去听,“大人,朝中出大事啦!可了不得的大事!”
“这大将军无诏趁夜带兵外出,被守城侍卫抓住,侍卫欲带大将军向皇上请罪。哪成想这大将军不从,还与侍卫起了冲突,最后在混乱中被人一箭杀死了!”
“现在宫中人人纷传,这大将军是意图起兵谋反,被识破后恼羞成怒自缢而亡。”
“听说陛下动了大气,恐怕要牵连九族啊,素日与大将军交好的大臣吓得不行,一齐上书鸣冤,说自己手上有大将军通敌的铁证,要将功折罪呢。”
褚季凌面色沉重,这大将军毕北川的名讳,他自是知道的。
依他对毕北川此人的了解,忠君爱国,性善敦厚。褚季凌仕绝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卖国求荣之事。
可为何这大将军会深夜带兵外出,还对阻拦之人大打出手,以致丧命?
思虑纷杂,褚季凌问道:“那陛下究竟如何处置?”
因桓越清抱病休假,这编撰史书之事均落于褚季凌一人。虽新得一协助之人,却也不似桓越清一般通史博论,难以助他成事。
是以褚季凌终日于修文殿枯坐,不曾听得外界之事。
“小的只是一介内宫仆从,哪里晓得。”太监讪笑几句。
褚季凌冷哼一声,止住不愿再走,“这宫中若论传递消息,当属你们之最。你哪里是不知道,是看本官身卑官弱不愿说罢。”
他继续胁迫道:“瞧你面生,想必是有人故意谴你而来,就是要将此事说与我听,现下怎的又吞吞吐吐的。”
见褚季凌识破,太监连忙跪地求饶,这才将实情一一说明。
“大人慧眼,不敢隐瞒,小的是太常丞大人派来的。”
“桓越清?”
“是,我家大人因与大将军略有几分交情,不愿相信大将军会作出通敌大事,因重病卧床不起,派小的来请求褚大人朝中为大将军分辨几句。”
褚季凌眼露怀疑,“桓越清与本官互相作对多年,今遭出了事不找桓邵元,反倒来寻本官帮忙,你觉得本官该信吗?”
太监连忙拿出一物交予褚季凌,“这是我家大人的随身之物,可正名小的身份。我家大人说褚大人向来是正直之士,自然不愿使大将军平白蒙受屈辱,恐怕无需我家大人托付,自己便会为大将军分辨。”
“今天特派小的来就是给褚大人证物,证明大将军并无通敌盘叛国的罪状。”
太监将桓越清与毕北川关系一一道出,又说毕北川恐是被人陷害,不然何至于杀之而后快。暗中将怀疑之人说与褚季凌,只求褚季凌能使大将军沉冤得雪。
接过细察,确是桓越清之物,再看太监带来的证物,褚季凌心中已笃定大半。
桓越清为人虽狡猾奸诈,唯利是图,可对于在乎之人也是脸软心慈。
怀疑之人亦是褚季凌素来看不惯,獐头鼠目之辈。在大将军请旨前往边关之时,也是这些人弹劾上书,抨击大将军。
前几日入夜晚归家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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