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我和你便是要做那不堪入目之事……
前厅内,贩卖书画的摊贩早已被带到此处候着。
他不过一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从被带到此处开始便一直惶惶不安,回忆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陆乩野现身时他更是吓得五体投地,磕巴的道:“小人只是一普通摊贩,从未做过害人之事啊——”
傅谨看不下去,拍了他两下,“我们公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自然会放你安然归家。”
这话便让摊贩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情绪缓和不少,“大人请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陆乩野示意傅严,傅严会意,将那幅画打开亮到摊贩面前,“这画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摊贩仔细的瞧了瞧这幅画,眉心皱的越来越深,“此画的确出自我的摊子,但并非是小人不愿告知大人此画的来历,只是大人若看过我那摊子,便知晓我卖的画都是些破损陈旧没有出处的弃画……”
“这些画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我也实在是不知,不然也不会以那般低廉的价格卖出去。”
陆乩野沉吟道:“你平日里都从哪些地方拿到这些画?”
摊贩轻咳了咳,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我从前是做走街串巷买卖的,这城里的大街小巷每家每户我都熟得很,一些高门世家文人显贵的家中每月总有被丢弃的墨宝,我便定个日子去捡一捡、拾一拾,不花分文。”
这话蒙骗平民百姓尚可,却骗不了从小便出自勋爵人家的陆乩野。
“高门世家里子弟们写过画过的字画,即便丢弃,也不会让下人随意的弃在能让你们拿到的地方。”陆乩野声线里有了几分冷意,“你还不从实招来?”
摊贩见瞒不住,叩头如实道:“大人说的是……这样的字画小的的确是极难拿到的!但那些犯了事被抄家灭门的府上却不一样,除了出自名家的珍品,其他不值钱的字画都会被前去抄家的官兵们丢弃,等他们抄完家,我
自去偷偷捡了也无人能察觉……”
“小的一开始不敢说,是因为许多画的来路……的确牵扯到一些获罪的官员世家,小的也是为了求个自保,养家糊口而已啊!”
陆乩野闻言面色阴沉,没再继续问询摊贩的话。
他默了片刻后,抬了抬手,沉声道:“取些钱财给他,让他走。”
傅谨将还在愣神的摊贩推搡出门,低声训斥他:“你这人还真是赚着昧良心的钱,那些获罪官员的画被不知情的人买回家中,若是被官府追究起来,他们还有命活?”
“你可得感激我们公子心善,拿了这些钱财往后便洗
心革面,别再做这害人的买卖……
陆乩野从傅严手里接过画,拿在眼前又细细地端详了片刻,幼时尘封的记忆如残破的碎片般在脑海中浮现。
穿着官袍的青年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桌案前提笔绘画的小小儿郎,“我们圻儿天资聪颖,等长大后必定能金榜题名,名满都城……
音容笑貌犹在耳边,陆乩野手中的画卷却已泛黄破旧。
他将画重新卷好,锁进了盒子里。
“公子,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陆乩野把盒子递给他,“讲。
“昨夜教坊司的事一夜传遍都城,如今高门显贵里无人不知公子新纳了一名妾室。
陆乩野在魏国风头正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朝堂内外无数双眼睛盯着。
傅严替他忧虑,低声道:“公子,芙蕊公主留不得。
将**公主私藏于府邸之中,即便魏宣帝再宠信他们公子,事情一旦暴露,他们公子也难以全身而退。
但陆乩野昨夜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说出自己已有妾室之时,便料想到了此刻的局面。
他眉眼间冷意退却,又恢复成平日里神色淡淡,“何来的公主?
傅严一愣:“公子何意?
陆乩野漫不经心,“芙蕊公主掉下悬崖生死不明,我的府邸里只有我的妾室姮娘。
与其将殷乐漪藏掖在那等偏僻小院中,不如借此事光明正大的将她纳为妾室带回府中。
妾室本就只能安于后院中足不出户,根本不会有人想到那不知踪影的公主殿下,会被陆乩野偷天换日成了他的妾。
思及此,陆乩野又记起一要事,“教坊司的柳云莘昨夜见过芙蕊,派个人去盯着她。若她有向旁人透露芙蕊身份的迹象,便先杀了她。
“属下明白。
殷乐漪被带到了一处后院的屋中后,婢女伺候她沐了浴,换上裙衫,此刻正在铜镜前为她梳妆。
婢女望着镜中的殊色娇颜,忍不住赞道:“夫人这般貌美,难怪能得少将军青睐。
夫人这称呼让殷乐漪心口一跳,又忆起昨夜陆乩野为助她脱身在众目睽睽下把她视作妾室的事,恐怕连将军府中的下人都被一起瞒天过海了。
她默认下这个身份,但她明知这个身份是为她遮掩的,被当做陆乩野的妾还是让她胸中有些闷气。
婢女为她梳妆之时,房中又进来了两个婢女,行了礼将手上抱着的书放到一旁的书案上。
“夫人,少将军让奴婢转告您这几日闲时要将这些书翻看完,等少将军闲暇后便要来考问夫人书上的内容。
殷乐漪狐疑,
什么书几日看完还要来考问她,难道陆乩野打算将她一直留在他的府邸上,不送她回那处院子了吗?
她问道:“少将军他可还有什么交待的?”
婢女们摇摇头,“回夫人,没有了。”
这几个婢女虽是陆乩野将军府中的人,但必定是不知道殷乐漪**的,她便也不好让她们从中传话,“劳烦替我给陆少将军带句话,若他得空还请来寻我一趟。”
“是,夫人。”
这一声声的夫人唤的殷乐漪头疼不已,没将几个婢女留在房中,让她们退了出去。
殷乐漪坐在窗前唉声叹气,想到自己如今身如浮萍,性命也被旁人握在手里,前路更是一片片茫茫。又想到晋国的旧臣,裴洺的家族早早投靠了魏国,他父亲得了爵位,他亦有了官职,想必十分受魏宣帝赏识。
而柳云莘的家族却与之相反,因着柳太傅还被关押在大理寺诏狱里,不肯归顺魏宣帝,柳家的女眷们才不得不被迫送到教坊司,卖笑卖艺,卑躬屈膝的去取悦魏人。
柳太傅是殷乐漪的老师,她自小便受柳太傅教导,更是知晓柳太傅是与范阳侯一样的忠臣,莫说是被关在大理寺诏狱,哪怕魏宣帝以他的命相挟,他也断不会背弃晋国,投靠魏国。
但他的一片忠心却只能换来妻女不堪受辱相继自尽,剩下唯一的小女儿柳云莘还在教坊司中煎熬。
而身为公主的殷乐漪却什么都无法帮他们做,那种仿佛从骨子里长出来的无力感又再一次将她侵蚀。
陆乩野派人送来的书籍还原封不动的放在桌案上,她瞧见,心中忽的又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如今的确弱小,在魏国举步维艰,但陆乩野是她唯一可以握住的救命稻草,只要再将他抓得紧一些,他或许会为她再冒一次险。
思及此,殷乐漪这才有了想去动他送来东西的念头。
殷乐漪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虽不知陆乩野想借书上的内容来考问她是何意,但她有信心能借此向陆乩野示好。
不过说是书,但外面全用了盒子装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孤本珍品,值得这样存放。
殷乐漪打开盒子往里一瞧,粗略一算少说也有二十来本,只给她几日时间她怎能看得完,莫不是陆乩野又想着法子来戏耍于她。
她狐疑的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封上竟连个书名都没有。她更加疑惑,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的不是字而是画,每一页画的剧情都在循序渐进,讲了一位郎君和一位娘子相互偷偷思慕,两人缠缠绵绵情情爱爱,结果刚一互诉完衷肠,那郎君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小娘子带上了床。
衣衫一解,罗裙一脱,郎
君把小娘子压在身下,两具赤诚相待的**交叠在一处。
殷乐漪看到这里便是再不通人事也明白这画本里画的到底是什么,她羞红着脸把画本丢进盒子里,枉她天真的以为陆乩野给她准备的会是什么名诗古籍,没想到他竟让她看这么伤风败俗的**,陆乩野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数日后,陆乩野被皇帝传召入宫,宦官在前为他引路,途中偶然遇上了公主赫连娉婷。
宦官眼尖,及时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赫连娉婷眼中却只有陆乩野,他今日穿了身墨蓝的袍,虽是便服,他穿起来却显得华贵无比,俊逸的脸庞更是让赫连娉婷心动不已,但他已有妾室的事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赫连娉婷思及此,神情不由得带上几分忧伤。
她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开门见山道:“陆少将军,娉婷冒昧,有一事还想请问陆少将军。”
陆乩野与赫连娉婷不过是在宫宴上见过几次,并无私交,“何事?”
“敢问陆少将军可是真的在将军府中纳有妾室?”
陆乩野不假思索,“是。”
赫连娉婷闻言,望着陆乩野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忍不住吐露心迹,“娉婷心仪陆少将军许久,若陆少将军对娉婷也有意,娉婷便想与陆少将军共结良缘。”
大魏民风开放,女子向心仪男子表明心迹也并非罕事,但一国公主在众目睽睽放低身段求娶,还是令人有些瞠目结舌。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屏声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赫连娉婷却早就不管不顾,陆乩野那一年蟾宫折桂名满都城之时,她便在人群里对他一见倾心,状元郎娶公主当驸马乃是一段佳话,她只以为是自己没有早些向他表明心意,这才让他的妾室捷足先登。
谁料陆乩野面上却露出嘲讽的笑,“若你能求得陛下一道赐婚圣旨,我自然无异议。”
他的回答出乎了赫连娉婷的意料,只当陆乩野和她原是两情相悦,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忽略了他的神情。
“陆少将军可是眼下就去见父皇?我与陆少将军一同前往,即刻便让父皇赐婚!”
魏宣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得殿外通传,除了陆乩野外,赫连娉婷竟也在外,这两人一同来倒是稀奇,他便将他们一起传召进殿。
赫连娉婷喜不胜收,一进殿行完礼跑到魏宣帝面前央求,“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在一众儿女之中,赫连娉婷算是极受魏宣帝宠爱的公主了,他笑问她:“何事啊?”
“还请父皇给陆少将军和儿臣赐婚,儿臣想让陆少将军做儿臣的驸马……”
魏宣帝原本和颜悦色,听了赫连
娉婷的请求后却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不可!”
赫连娉婷吓得惊恐跪下,“父皇……为、为何不可?”
“儿女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你贵为一国公主,你的婚事更不可能由你自己决断。”魏宣帝缓和了几分,但看上去仍是在气头上,“朕平日里还是太过骄纵你,这才将你宠坏了。此事休要再提,你回去禁足一月,好好静思己过。”
“来人,将公主带回宫中,好好看管。”
赫连娉婷被宫人带了下去,殿中便只剩陆乩野和魏宣帝。
陆乩野方才一直冷眼旁观,魏宣帝打量着他,本是想问一问他是否有意赫连娉婷,但在心中斟酌再三,还是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朕听闻你有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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