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荷眸光一顿,“你什么意思?”
褚景斜睨着她,似乎压抑着情绪,“字面意思。”
他不等灵荷说话,转身朝着廊道下走去。
待到屋檐下,黑暗中那抹身影也显露出来,羽灼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查到了殿下。”
“晋安侯府的地下全是暗道,通往城中青楼和孙记绸缎庄。”
褚景脚步未停,身影没入廊下的阴影中,与羽灼并肩而行,檐角的灯笼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暗道?”褚景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倒是会钻营。”
羽灼紧跟半步,继续禀报,“暗道内设有机关,出口隐蔽,青楼与绸缎庄皆是他们的耳目和钱袋,也是……运送货物的通道。”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那些失踪的女子,与侯府脱不了干系。”
褚景在内殿外停下,透过高处的窗棂,依稀见得灵荷离开的背影,如同被遗弃的木偶。
他侧首看向羽灼,眸光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继续盯死所有出口,传信给叶期,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羽灼领命,却又迟疑片刻,“殿下,还有一事……”
褚景见他欲言又止,皱眉道:“说。”
“温探花也生于袁河县。”羽灼声音低了几分,“他与太子妃是……青梅竹马。”
四周空气骤然一冷,褚景的脚步顿时停在原地。
“什么?”他几乎是不可置疑地又问了一遍。
羽灼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仿佛是明明胸有成竹的事却在这一刻变得摇摇欲坠。
“他们是青梅……竹马。”羽灼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似乎,都已到了婚娶的地步……”
褚景脚步猛地一滞,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半步,手疾眼快地扶住身旁冰凉的廊柱,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们是青梅竹马?!”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质疑,显得格外刺耳。
羽灼被他这前所未有的失态惊住,立刻搀扶住他的手。
褚景扶着廊柱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他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无数画面。
时宁提到温淮远讲学时那专注的神情,她字迹的进步,皆因温淮远的教导。秋院里,两人隔案相对的身影,相处间那种故作冷漠的态度,原来竟是因为这等原因。
那份他不愿深究的默契,那份她偶尔流露出的,仿佛透过他在看别人的恍惚,并非他的错觉。
“青梅竹马……已到婚娶……”他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扎进他心里最隐秘也最在意的角落。
他一直以为,她入宫嫁他,是命运使然,是他此生病症带来的缘分,却从未想过,在她本该平静顺遂的人生轨迹里,曾有过一个温淮远,一个几乎要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一股混杂着震怒、嫉妒和被隐瞒的刺痛感,如同烈焰般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转头,一双眼是压不住的怒火,声音因极力压抑而沙哑,“去查,查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殿下……”羽灼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怒意,头垂得更低。
褚景却仿佛没有听见,他松开廊柱,挺直背脊,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他不再看羽灼,转身大步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衣角在风中翻飞,消瘦却又无比落寞。
他需要立刻见到时宁。
他要亲口问她,看着她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睛,问她为何……只字不提。
褚景回到寝殿时,步履带风,周身笼罩的寒意让殿内侍立的宫人纷纷屏息。群嬷嬷见他沉着脸,也不好过问,小心翼翼地叫上宫人离开,轻轻地掩上殿门。
此刻时宁正坐在桌案边临摹着字帖,闻声抬头,见褚景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微微一怔,以为是侯府的事惹恼了他。
“殿下……”她刚开口想询问,便被褚景打断。
“般般。”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目光沉沉地锁住她,声音压抑着翻滚的情绪,“今日灵荷同我说了些旧事。”
时宁微微抬眼对上他阴沉的眸子,脸上笑脸盈盈,语气带着几分娇气,“公主说了什么,让殿下这般生气?”
“她说。”
褚景逼近一步,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她曾虐杀你的猫,还将你推入湖中。”
时宁一顿,垂下眼睫,避开他锐利的目光,“推入湖中之事,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但我不知她杀了你的猫!”褚景声音大了几分,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时宁想拉拉他的衣袖,却被他躲开,“我自己会想办法报复回来的。”
“报复?”褚景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微微用力,“那你为何不告诉我?是觉得我就是个无能的病太子,我护不住你?还是觉得……我不值得你倚靠倾诉?”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时宁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道和话语中的刺痛,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殿下!我只是……不想给殿下添麻烦。”
“麻烦?”褚景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毫无暖意,“那温淮远呢?”
这个名字被他骤然抛出,惊得时宁一顿。她猛地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与愕然,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看到她这般反应,褚景心中那点侥幸彻底粉碎,怒火与妒火交织着灼烧他的理智。
“他与你是青梅竹马,是不是?”他声音冷得像冰,“你们同在袁河县长大,是差点谈婚论嫁的青梅竹马!为何这也瞒着我?在你心里,他到底……”
“殿下!”时宁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声音带着颤意,“殿下究竟想听什么?是想听我承认与他旧识,还是想听我辩白与他并无瓜葛?或是……”她眼中涌上几分委屈与倔强,“殿下早已在心中给我定了罪,此刻不过是想寻一个发作的由头?”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胸口微微起伏,“是,温大人与我是少时相识,可那都是入宫前的事了。没回到京城之前,我只是袁河县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我与他相识有何错?回到京城后,我心中早就知晓与他再无可能,此次在宫中初遇,我与他皆没料到,况且我与他之间恪守君臣之礼,从未有半分逾越!”
时宁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心中也坦然几分,她长呼一口气,问道:“殿下还想知道什么?”
褚景似乎对这个回答还是不满意,步步紧逼道:“那为何不提?为何要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